95书阁 > 穿越小说 > Fate:被凛抛弃,我吞噬成神 > 第12章 当信徒开始怀疑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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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却未能驱散樱丘街区的阴霾。

黄色的警戒线如同一道脆弱的伤疤,将昨夜的惨剧与日常的喧嚣隔绝开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与血腥混合的诡异气味,让每一个试图靠近的警员都感到阵阵反胃。

城户辉夫蹲在一个被暴力撕开的通风口旁,他那双阅案无数的眼睛此刻写满了凝重。

手中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烧焦的符纸残片,上面依稀可见一些扭曲的朱红色符号。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对着身旁的助手低声说道:“这不是煤气爆炸。立刻封锁所有证物,通知特殊事案搜查课,这里有‘东西’残留。”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这些符号,像是某种狂热的宗教仪式。”

法医的初步报告加剧了这份诡异。

所有失踪者的家中都发现了他们的私人物品,唯独人不见了,仿佛凭空蒸发。

而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现场残留的微量生物组织分析显示,每一个失踪者的脑部都留下了极其相似的能量痕迹,报告上用了一个非科学的词汇来形容,“意识抽离”。

没有外伤,没有挣扎,仿佛灵魂被硬生生从躯壳中拽走。

城户辉夫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抬头望向远处那座白色的建筑,市立医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后怕:“那个叫梅宫纱织的女孩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奇迹,或许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得化不开。

梅宫纱织靠在纯白的床头,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是她试图挣脱无形束缚时自己弄伤的。

她的眼神空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还陷在昨夜的深渊里。

负责看护的护士心有余悸地向城户辉夫汇报,这个女孩在送来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嘴里却反复、癫狂地呢喃着同一句话:“不要相信光……那不是救赎……”

病房窗外,一街之隔的居民楼楼顶,卫宫玄如同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静静地伫立着。

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晨光中依旧冰冷的眼睛,远远凝视着那扇窗户。

他没有靠近,也无法靠近。

体内的弗兰肯斯坦之魂在昨夜的战斗后变得异常躁动,那股源自人造生命的狂暴与悲鸣,正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

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情绪稍有波动,这股力量就会失控,将周围的一切,无论敌我,尽数撕碎。

对那个女孩来说,他的靠近非但不是安慰,反而可能是另一场灾难。

他转身,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楼宇的阴影之中。

废弃的圣依纳爵教堂地下室,这里是远坂家魔术工房监控的绝对盲区。

尘埃在从通气窗透进的光柱中飞舞,空气里满是腐朽木料和陈年圣油的味道。

卫宫玄盘膝坐在冰冷的石地上,体内三道截然不同的英灵低语再度响起,像是永不停歇的潮汐。

“压制它,御主!那怪物的怒火会烧毁你的理智!”斯巴达克斯的声音充满了反抗的意志与痛苦的坚韧。

“分析它,控制它。愤怒是最无用的武器,也是最锋利的武器。”影之骑士哈桑的声音则冷静如冰,充满了战术家的冷酷。

“……呜……”弗兰肯斯坦的灵魂没有言语,只有纯粹的、野兽般的悲鸣与愤怒。

卫宫玄闭上眼,开始尝试一种前所未有的控制方式。

他以斯巴达克斯那身经百战、承受过极致痛苦的战斗记忆为“盾”,抵御着弗兰KEN斯坦狂暴力量的冲击;以影之骑士那精于算计、洞悉弱点的战术思维为“刃”,剖析这股力量的流向与核心;而弗兰肯斯坦那毁灭性的狂暴之力,则被他强行定义为攻坚的“重锤”。

这是在刀尖上跳舞,是在名为“自我”的钢丝上构建一座“意识分层控制”的危楼。

他拔出腰间的短刀,毫不犹豫地割破左手手掌。

鲜血滴落在地,他以指为笔,迅速勾勒出一个简易的魔术阵。

这是对昨夜水无月莲引导信徒魔力的拙劣模仿,他需要反复推演,找出用最小代价彻底破坏那条“信仰连接”的方法。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影骑士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骤然响起:“有人来了——带着十字架的陈腐气息。”

卫宫玄的动作瞬间停止,整个人如同融化的蜡烛般没入墙角的阴影之中,气息完全收敛。

地下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入。

来者身穿黑色神父服,手中轻捻着一串黑曜石念珠,正是言峰绮礼。

他那张总是挂着微妙笑容的脸上,此刻看不出喜怒。

“你阻止了一场‘神迹’,却没能杀死‘神’本身。”言峰绮礼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悠然,“真是有趣的结局。”

他环视着这片废墟,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落在卫宫玄的藏身之处。

“水无月莲不是疯子,恰恰相反,她是我见过最虔诚的信徒。她真心相信天草大人能够终结这世间的一切苦难……而你,卫宫玄,亲手撕碎了她的希望。”

言峰绮礼缓缓转身,精准地对上了阴影的方向:“你说你在守护这个城市,可那些被你‘拯救’的人,真的感激你吗?那个女孩,现在恐怕正活在比死亡更深的恐惧里。”

卫宫玄沉默不语。

言峰绮礼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看,有时候,毁灭才是比拯救更彻底的救赎。”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染血的教会徽章,随手抛在地上,金属与石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他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那扇门被重新关上,卫宫玄才从阴影中走出。

他拾起那枚徽章,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上面那块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时,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猛然冲入脑海!

那是斯巴达克斯的视角——烈日、十字架、撕心裂肺的剧痛,以及……一个身穿华服的罗马祭司,手中正握着一枚一模一样的徽记,用悲悯又残忍的目光,宣判着他的死亡。

卫宫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瞬间明白了——言峰绮礼,这个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从骨子里就早已与所谓的“神性”为敌!

当晚,夜色如墨。

卫宫玄的身影出现在远坂宅的外围。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想确认一下凛的状况。

透过庭院的树丛,他看到凛正独自一人在练习宝石魔术,她手中那颗红宝石的光芒忽明忽暗,释放出的魔弹威力也远不如平日稳定,似乎心绪不宁。

他没有现身打扰,而是借着影骑士的“气息遮断”能力,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书房的窗户。

里面传来了凛与某个人的远程通话声,似乎是时钟塔的高层。

“……是的,目标并非正式记录在案的从者,但其展现出的战力与灵活性,已经具备了宝具级别……我建议,将‘黑袍’的威胁等级,直接列为S级……”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在下达什么命令,凛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疲惫但坚决的语气回答:“不,我拒绝。我不会亲手对他进行拘捕。”

通话结束后,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卫宫玄看到凛慢慢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稍显稚嫩的少年,正笨拙地在庭院中挥动着一把木剑,汗流浃背。

而在少年身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叉着腰,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那是,过去的他们。

卫宫玄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低声自语:“原来你……还记得。”

“哼,她记得的,只是那个可以被她随意掌控的‘可控的废物’。”影骑士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响起。

斯巴达克斯却用低沉的声音反驳:“可她终究,没有下令杀了你。”

带着复杂的心情,卫宫玄返回了废弃教堂。

他正准备继续推演破解信仰连接的战术,忽然间,一股强烈的魔力波动从樱丘街区的方向传来!

那波动并不强大,却像无数条涓涓细流,汇聚成一条绵长不绝的溪流。

他猛地抬头,望向那个方向。

通过与地脉的微弱连接,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樱丘街区那些幸存的居民,竟然自发地聚集在了昨夜祭坛的遗址前,他们点燃了蜡烛,跪在地上,用低不可闻的声音祈祷着,祈求着。

“天草大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请拯救我们脱离苦海……”

信仰之力再度汇聚,虽然微弱,却比昨夜水无月莲强制引导时更加纯粹、更加坚韧。

卫宫玄猛然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明白了,英灵并没有真正死去,只要信仰未断,只要人们的“愿望”还在,那个仪式就仍在继续!

而这一次,他的敌人不再是水无月莲那样的个体,而是整条街区所有人的“愿望”本身!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道刚刚被自己划开的伤口。

脑海中,三道英灵的低语在这一刻,首次达成了短暂而恐怖的共鸣。

“要斩断信仰,必先斩其根源。”

卫宫玄缓缓站起身,重新披上那件宽大的黑袍,将自己的面容再次藏入阴影之中。

“那就让我……”他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室里响起,冰冷而决绝,“成为他们所恐惧的,真正的‘灾厄’吧。”

一阵夜风从通气窗灌入,吹动了言峰绮礼遗落在地上的那张符纸。

符纸翻滚着,露出了背面的一角,那是一张从某个教会秘密文件中撕下的残页,上面一行用德语打印的小字,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第七素体项目——Beast(兽)容器,适配率:97%。”

夜色,彻底深沉了下去。

一种比昨夜更加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冬木市的夜空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