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娘从架子上拿了两根用链子连接起来的短棍,照着他屁股就打了过来。
“成何体统,娘,娘,这在大街上呢!”
陶大郎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脸围着铁匠铺子跑。
大清早的,来往的人还没几个闲人,虽然有热闹看,可大家起个大早不是要卖东西就是买东西赶路的,哪里有时间看热闹。
虽说人少,可还星星有几个,其中就有两个黑衣汉子,一位满脸大胡子看不清容貌,一位细眉长眼看着就心眼子多。
陶大郎在铁匠铺子里来回穿梭,可就是躲避不了陶桃的棍子。
陶桃将双节棍耍得虎虎生风,棍棍到肉。
每一下,陶大郎都疼得跳起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陶家几兄弟又想笑又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纷纷地夹紧屁股,离陶桃远一点。
“嘿,有意思。这山野村妇还会使双节棍。”
吉农觉得有趣,拉了拉身旁的大胡子雷鹏。
他们俩是来取双节棍的,这双节棍是雷鹏定制送家里子侄的。
今天起个大早,打算取了货物就赶紧出发,回上京。
吉农见雷鹏双眼眯起来,眼睛里闪着光芒,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这家伙,不会又手痒了吧!那位可是一妇人。
陶桃双节棍还没耍过瘾,陶大郎就受不住了。没几下,陶大郎便“扑通”一声给陶桃跪下了,不跑了。
他算看出来了,无论往哪边跑他娘都能准确无误地截住他。
不愧是生他养他的娘,就这么了解他。
就是跪下,陶大郎都把脸捂得死死,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偶像包袱还挺重。
“你可知错。”陶桃冷着脸。
“知错了,知错了。娘,我错了,我错啦,呜呜呜……”
竟然没忍住,发出呜咽声。
这陶大郎挨了几棍子就嚎上了,真是太丢脸了。
陶桃虽然好久没耍棍子,可她心里有数,她根本没有用力。
太丢脸了。
她环顾四周,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个赶路的大胡子糙汉。
“两位大哥,见笑了哈,那什么,没什么可看的……”
陶桃做了个请的手势。
陶桃尴尬,吉农和雷鹏也觉得有点尴尬,看人家热闹被发现,被赶了。
吉农拉雷鹏,示意雷朋赶紧去取棍子走人。
雷鹏两双脚站着就是不走。
“唉,走呀!”吉农使劲,没拉动。
“怎么,兄弟,啥意思?”
雷鹏不动,只站着上下打量陶桃。
陶桃从雷鹏打量的眼光里看到的是对自己满满的兴趣。
她心里一突突。
怎么个意思?被这大胡子看上了?(哈哈哈女人必须自恋,不自恋的女人容易自卑。)
唉!这难自弃的颜值。
陶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赶紧转身找店铺老板付银子。
赶不走人家,只能自己走喽。
将挑好的农具和刻刀付完款,陶桃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双节棍,是把好兵器。
可惜,她现在没银钱,没闲着的银钱。
她手里每一个铜板都要用在生活所需,这种……算了。
陶桃带着儿女迅速地离开铁匠铺。
她临走时候的不舍,也被两人看在眼里。
“是个有趣的妇人。就是不知道他夫君是否还健在。”
吉农凑近雷鹏调侃道。
雷鹏横了他一眼,然后进店取双节棍。
吉农摇摇头。
他这个兄弟,家势极好,可惜就是夫妻缘不好。这都快到不惑之年,愣是媳妇找不到。
“哎哎哎!兄弟,我说真的。这妇人你要是真看上了,我晚上就把她夫君给解决了。”吉农还不罢休。
能让这位好兄弟感兴趣的女人可不多,至少他是第一次见雷鹏流露出对女人欣赏的眼神。
“我自己的事儿,自己会上心。”
“嘿”啥意思,难不成真看上了?
陶桃匆忙从铁匠铺子走出来,过了一条街道才敢回头。
回头,正好看见走在最后边的陶大郎和香草。
香草几次要扶陶大郎,都被陶大郎用袖子甩开,他不让香草碰触他。
陶桃皱眉,陶大郎和香草的问题确实要及时解决。
两人现在还年轻,如果陶大郎真的有什么男科问题或者就是对香草无意,可不能耽误了这么好的姑娘。
一年吧!用一年的时间,撮合两人。
一年是陶桃的私心,还是想把这么好的姑娘能留在自己身边。
这次来县城,人多。陶桃索性就多买点东西,每个人拿一些,都能拿回去。
厨房的油盐没多少了,需要购买一些。这秋末,一天比一天冷,家里的厚衣服要准备了。
原身或许会做衣服,可她不会。这些棉衣就要不少银钱。
还有被子,家里的被子一看就用了好多年了。
虽然浆洗得很干净,可并不保暖。
盖着硬邦邦的,如果银钱足够的话,陶桃想购买新被子。家里棉被里的棉花可以重新弹一下,做个大褥子。
她都看过了,家里就她和陶大郎夫妻有炕褥。
其余人就是直接睡在席子上。
陶大妹是女孩子,皮肤到底细嫩一些,嫌弃席子刮皮肤,便将旧衣服拼在一起铺在席子上。
陶桃先进杂货铺。
到了杂货铺,陶大郎也忘记屁股疼,嚷着要买宣纸和毛笔。
“娘,娘,我的毛笔都秃了,换一只。还有宣纸也没多少了,再买一刀吧!”
陶桃虽然烦他这一出,但还是要买。不但要买还要买了五支毛笔,一令宣纸。
不是她浪费,是她知道,选择读书这条路,笔和纸就不能省。
孩子多,也不能偏颇。
特别是纸和笔,谁用多了谁用少了。
因为这个争吵不休,影响兄弟感情。
至于自己和陶大妹,自然也不能亏待了。
看得出来,大妹也是对知识有渴望的,这几天一有空,陶大妹就捧着律法看。
一边看,一边用水沾水在桌子上默。
给她买一份属于她自己的纸笔,定然会很高兴的。
这个女儿,陶桃想尽自己所能宠着。再说,现在花的这些银钱还都是陶大妹退婚所得,更不应该厚此薄彼。
至于自己,陶桃字写得好,她想试试能不能靠写字换一些银钱。
“老板,五支笔,一令纸。”
杂货铺里的纸笔不用问等级,都是最次等的,不过价格低廉。
一支笔八十文,一刀纸一百文,一令四百二十文。
“一共八百二十文,收您八百文。”老板笑眯眯地。
这算今天的大买卖。
“不急,我还想买些其他的东西。”
陶大郎一听,都傻了,忙拉陶桃。
“娘,咱这是不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