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出嫁后公子他疯了 > 第033章 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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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帝撤兵北还的消息传回建康,城中一时众说纷纭。

魏军明明大胜,为何却选择在此时撤兵?

真是匪夷所思。

原本因损兵折将而震怒的萧越,心情又雨过天晴般地好起来,设宴作乐。

暮春时节,雨水最是丰沛。

慕容熙推开窗子,又黑又沉的乌云,大团大团地摞在一起,厚重憋闷的空气里,虽未见雨丝风片,但已携了雨水的味道。

天色渐晚,又快要下雨,花田边的空地上不见半个人影。

慕容熙凝眸瞧着庭院中已打了蓝紫色花苞的乌园花,神思微晃。

其实,比起他,真正喜欢这乌园花田的人是她吧。

有多少次,总能瞧见她蹲在花田边。

慕容熙低下头,瞧一眼手心的水碧石。

还记得那天,在花田边,她掏出逾白的匕首交给他。

剑柄上的水碧石,完好无损。

也真是难为她肯花了这么一番心思来骗他。

这世上,如果连她都骗他,那他还能信谁呢?

慕容熙嘴角浮上一丝笑意,黑黑的瞳眸中却是乌云翻滚。

玄墨瞧一眼碧纱袍的身影,低下头继续道:“邓原仓皇逃至顺阳,又是一场惨败,现下应在回程途中,至于魏帝,病情恶化,大限将至,已召彭城王安排后事,想来就是这两日的事儿。”

慕容熙闭起眼,略停了停,再回身,面上又是淡淡的。

他抚平衣摆,跪坐下来。

“可有萧览的消息?”

晋熙王死后,临川王萧览几次上奏皇帝,想要回建康奔丧,奈何都被皇帝无情拒绝。

可事实上,萧览一直悄悄滞留在都城。

直到过了晋熙王的头七,才秘密动身回临川。

玄墨道:“五日前已回到临川。”

慕容熙笑笑:“能欺上瞒下,来去自如,倒还有点本事。”

玄墨抬眉瞧过去:“他已知晓晋熙王的死因,且怀疑是受至尊指使,主公为何要故意透漏......只怕他会查到是我们所为。”

慕容熙饮了口温吞的茶,“查不到。”

玄墨若有所思。

那晚,主公中了迷药,而沉鱼挨了打。

他们不顾宵禁,驾车怒回郡公府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原来如此!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珠,玄墨心脏猛然一跳,脊背生出几分寒意。

他缓了缓,才问出声:“主公既然选择辅佐临川王,何须这般被动?”

据他们所查,临川王萧览滞留都城的这段时间,秘密会见不少人。倘若得知主公有意支持他,他还不立马主动上门会见?

为何要藏着掖着?

慕容熙放下杯盏,极浅地笑笑,“君主喜欢掌控他人,而非被人掌控。况且,现在就说辅佐,言之过早,慢慢来吧。”

廊下蹬蹬的脚步声急促,一声闷雷响起,闪电划破长空。

来人在门前止步。

“郡公,太尉府来人报丧,说是武昌公主薨了。”

屋内静了一瞬。

慕容熙摆手,来人退下。

玄墨视线掠过案几上的水碧石,微微一顿。

“主公,还要继续关着沉鱼吗?”

静坐的人眸光一凝,盯着手边的水碧石良久不语。

玄墨欲言又止,试探道:“主公,那个姓傅的,身份好像并不简单。”

“不管他是谁,我要他死。”

乍然投射来的目光,妖异且残暴。

玄墨不禁一颤,低下头。

“是。”

*

慕容熙独自静坐。

屋中没有点灯,窗外的电闪雷鸣,惨白的光照得万物都退了色,瓢泼大雨从云端浇下来,天地混沌一片。

慕容熙轻轻转动案上的烛台,旁边的书橱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幽深狭长的密道。

书房直通关押沉鱼的牢房。

慕容熙顺着台阶一级一级走下去,台阶并不老旧,覆了层绵软的绒毯后,人踩上去,悄无声息。

地牢比楼上还要黑,越往里越黑。

可慕容熙还是一眼就看到草垫子上睡得昏昏沉沉的沉鱼。

自打关进地牢,她好像特别能睡,每回来瞧,她总是睡着。

或者,就这么一直睡着,也挺好。

那样她就不会骗他,也不会瞒着他乱跑,更不会认识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慕容熙低低叹了口气。

沉鱼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靠上一堵人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慕容熙竟一声不响地坐在她旁边,歪着头看她。

沉鱼惊讶问:“你,你怎么来了?”

眼睛看不清的时候,嗅觉和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

她侧耳听了听,“外面打雷了?”

慕容熙不说话,只静静望着她。

沉鱼刚要爬起来,就被慕容熙按了回去,再一张口,温温软软的唇就堵了上来。

喘息间,她听到有什么东西移动,然后被搂抱着滚去一处。

沉鱼从慕容熙身上坐起来,怔怔看着眼前的屋子。

若说前一刻还置身地狱,那么此时此刻她已飞升至天宫。

不过一墙之隔,竟这么大的区别。

这么奢华的牢房真的是牢房吗?

慕容熙凑过来,手扳过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道:“天黑了,还下起了雨,是你说的,要陪我。”

慕容熙最怕的就是雷雨夜。

这点,沉鱼是知道的。

她刚想伸手安抚慕容熙,突然记起好些天没有沐浴更衣,又往后缩了缩。

慕容熙却抓住她的两只胳膊环在自己的腰间,然后扯下她头上的发带,缠在手上,自说自话:

“给你系上这条发带的时候,我就想了,可我总想着等等,再等等......你说,我还该等吗?还能等吗?”

沉鱼不知所措,微微仰起脸,“你怎么了?”

慕容熙黑眸对上她的眼睛,语气说不出的难过:“你会离开我吗?”

沉鱼摇头:“不会。”

得到答案,慕容熙似乎并不开心,“你说不会,可如何证明?”

沉鱼愣住。

如何证明?

她没想过。

可仔细一想,除了有慕容熙的地方,她还能去哪儿?不管去哪儿,不还得回到慕容熙的身边?

久久等不到回答,慕容熙皱了眉头,手掌轻轻抚上沉鱼的脸,语气带了蛊惑的味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来教你,我不说停,我们就不许停。”

屋中的灯烛不知何时熄灭了,爱欲的火苗却在黑暗里悄悄点燃。

“慕容熙……”

沉鱼心跳加快,脸颊比发热时还要烫人。

慕容熙弓起身子,叹息着从她唇瓣吻至耳侧,碎在喉咙里的只言片语,兴奋而又压抑,犹如一只颠倒众生的艳鬼,在黑暗里竭尽所能引诱她。

“相信我,别怕。”

是啊,在这世上,除了慕容熙,她还能信谁呢?

慕容熙沉下腰的时候,沉鱼浑身一颤,腥咸的血液在唇齿间弥漫。

“这是......惩罚吗?”沉鱼问得含糊。

“不,这是肌肤之亲。”

慕容熙用唇堵住她的嘴巴,不许她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