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先生,你老婆她在我们酒吧喝多了。”
调酒师费了半天劲,才让江迟语解开手机。
看着手机联系人里备注“A池丞”,他猜这只有一个A字母开头的人名应该就是她老公。
大家都懂,A就是爱。
所以,A池丞就是爱池丞的意思!
沈砚城在池丞身边,凑耳贴上去偷听,听到电话里男人说的这番话,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池丞。
“你老婆,喝多了。”
他笑的贱兮兮,当老婆二字刻意加重语气。
“多嘴。”
池丞抄起外套,直接冲了出去。
多年不见,没想到江迟语都有本事一个人去酒吧喝酒了。
换作平时,他最烦有人给他说女人。但这次被打扰,他心情倒是大好。
他和江迟语,领证三年了,称呼彼此老公老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池丞被脚下小块石头轻绊,差点一个趔趄。
他扯扯领带,咳嗽几声,看了一眼周围。
没人看见!
“再来!”
江迟语一下子起身,脚下没站稳。
下一秒,她就要摔到地面上了。
调酒师内心哭爹喊娘,“老祖宗,千万别摔倒!”
万一受伤了,那他岂不是也不好意思给她老公交代啊!
眼看已经来不及接住江迟语了,调酒师猛然扭头将眼睛紧紧闭上,假装没看见。
“哎?”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有什么东西撞击地板的声音,他才睁开眼。
“刷卡。”
池丞两指夹着一张黑金卡,单手搂着江迟语纤细腰肢。
调酒师还没反应过来,就呆纳地赶快到收银处刷卡结账。
太好了,没他什么事了。
池丞扫过桌面上的酒杯,便知道江迟语前面都点了什么酒,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小东西,挺能喝。
他惩罚性地将江迟语打横抱起。
脚下突然失重,吓得江迟语本能地搂住了池丞的脖子,这样一下,使她脑袋更晕了,贴在对方胸膛上才稍微好转。
看着怀里渐渐安分下来的小猫,池丞心软下来,走路也比平时要平稳很多。
走到车前,池丞将一只手解放出来,柔声道:“上车了。”
女人自觉地将他搂得更紧了一点,生怕自己掉下去。
“松开吧。”
池丞已经将她放到了后座上,不料对方的手只紧不松。
他无奈地想要抽身,不料下秒,江迟语突然睁开眼睛。
“池丞。”
她娇嗔一声,只以为这是一场梦。
因为,池丞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听到江迟语叫出他的名字,池丞身躯一颤,紧张地看着江迟语,眼睛不眨一下。
她,会说话。
“你刚说什么?”
他认真地看着江迟语。
女人皮肤雪白如凝雪,那双迷离的眼睛里像漩涡,让人忍不住被吸进去。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合,诱惑着池丞的目光。
池丞垂眸,目光不自觉地紧盯着那瓣红唇。
喉咙滑动,他只觉得今天气温太高,让人热的不行。
他眉宇间紧皱,莫名的悸动让他心烦意乱,三年前的清冷小莲花成了妖艳的红玫瑰。
江迟语松开一只拦着池丞脖子的手,右手食指落在她的嘴唇上,如蜻蜓点水,诱惑满满。
“池丞,吻我。”
她贴上他的耳边,说完喊住他的耳垂。
耳边转动的声音彻底让他的内心决堤,潮涌蔓延开来,势不可挡。
得到当事人的邀请,池丞压身下去。
帝国九月的雨淅淅沥沥,豆大雨滴拍打在车窗玻璃上,顺着玻璃滑下,滴落在地上,然后溅起一片水花。
车窗里面,被雾气遮住。
男人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纤细软腰,另一只手掌嵌入女人的秀发里面,扣着她的头,一步步引诱她探索未知。
齿间流转,两个人的呼吸互换,笨拙地渴求着温情。
软语娇喘,握腕搭肩。
“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池丞嗓音沙哑,那声音好像是从魅魔的嘴里发出,让人的耳朵软的不像话。
“池丞。”
江迟语娇软地叫出他的名字,身子随即也软下去。
帝国的雨势变小,夜渐渐深下去。
“苒苒,睡了吗?”
张芳芳轻轻敲门。
“妈,还没有。”
江苒苒将门打开,拉着张芳芳进卧室坐在床上。
“你和时家那位。”
偷看了江苒苒一眼,张芳芳欲言又止。
知女莫若娘,这几日,她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亲女儿低落的情绪。
只是,事关终身大事,她希望女儿幸福,又希望女儿经济独立,不用和她一样忍气吞声。
“妈,你幸福吗?”
江苒苒低下头,她很乱。
亲眼见过母亲婚姻里面的不幸福,她怀疑自己当初,是否真的做错了。
魏澜,当年为什么只愿意见江迟语?
她才是他的女朋友。
三年前,她勾引时京泽,只是想报复江迟语。
是江迟语让魏澜变了心,才会让他提出分手,让她变成后来那个自己都讨厌的女人。
现在,也报复江迟语了,她却一点不幸福。
时京泽,也从来没爱过她。
“这世间,又有几对夫妻是恩爱到老,只不过是全凭良心。”
想到了一些人,张芳芳苦笑着。
如果,真的有人初心不变,她也许,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这一生,她遇到过两个男人,都被辜负。
所以,还是有钱才好,有钱让人不敢再低瞧她,她也不用再去看尽别人脸色。
“妈,我困了,要睡觉了。”
看着房间里的红色饰品和白色婚纱,江苒苒心里很乱,明天就是她和时京泽的婚礼。
张芳芳看她也不想再多说,便提醒她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席婚礼。
等将张芳芳送走,她躺到床上,迷茫地盯着天花板。
她摸到手机,解锁,点开一张照片。
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在树荫小道里招手,那灿烂的笑容和眼里流传出的温柔,看得出他对拍照的人热烈的爱意。
在纪舒亦的软磨硬泡下,纪南礼终于答应让她回家养伤。
为了照顾纪舒亦,他特意请了一个月的假,但医院那边以人手不够,只给他三天假期。
无奈之下,他只能接受。
纪舒亦回家后,看了一眼她之前刮花的那辆爱车,大概猜到纪南礼帮她修好了。
心里一时不知是温暖还是苦涩。
你总是这么好。
“以后,我不在纪家了,你会想我吗?”
这些话一只藏在她的心里,不敢吐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