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透过轻纱投进屋里,江迟语迷迷糊糊睁眼,陌生的环境让她立马意识到自己不在家里。
环顾四周。
这间卧室的装修风格特别温馨,像是新婚夫妇的婚房,而她此刻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身边,躺着的男人,是池丞!
江迟语揉了揉太阳穴,过量饮酒导致她头疼欲裂。
她轻拍脑门,早知道喝酒这么碍事,她就昨晚滴酒不沾了。
但是池丞咋找到我的啊?
他要是知道我消失三年,岂不是要捏着脖子要我的命?
思及此,江迟语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咽下一口口水。
她怎么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哑了,发不出声音来。
看到床上的男人盛颜依旧,但是她此刻根本无心谈恋男色,趁着池丞还没醒,赶紧溜之大吉。
江迟语将蚕丝被掀开,将脚尖轻轻着地,然后滑下床。
她腿下一软,身子跌下去,还好她在关键时刻抓住了床边。
被子被她的身体拖带着滑下,只留床上的人坦诚相见。
身体上真实的反馈和床上男人浑身的红色抓痕,一幕幕都告诉她,昨晚不是一个平安夜。
她和池丞,有了夫妻之实。
她赶忙站起,弯下腰去捡地上散乱衣物。
昨晚喝太多了,她现在真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昨晚好像是自己主动的。
江迟语面颊滚烫满脸通红,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体验。
确定江迟语真的一声不吭地走了,床上的男人才缓缓起身,垂眸看着身上的抓痕,贪恋地抚摸上去。
“江迟语,你还真的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玫瑰花下,他便做荆棘,对此甘之如饴。
不过,为了防止某人对他不负责,他还是高举起手机,“咔嚓”一声留下纪念。
有了夫妻之实,应该是一辈子的夫妻了吧。
这间婚房,就是为她准备的,看昨晚样子,她应该很喜欢。
身体方面,应该也挺满意的吧!
江迟语赶到时家的时候,婚礼已经差不多快开始了。
“你好,女士,你有请帖吗?”
两个保安拦住她,并称今日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排查格外严格。
“没有。”
江迟语坦言。
她来之前,江书淮就已经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让她尽快赶到婚礼现场。
“女生不好意思,没有请帖我们不能让你进去,还请见谅。”
保安一脸为难,说完便站的笔直,开始检查后面来的宾客。
其实,这婚礼,她也并不是特别想参加。
既然不让进,那就不进了。
江迟语转身,刚要抬脚离开。
“给,这是我和她的请帖。”男人比她动作快一秒,已经将请帖递到了刚才那保安的手里。
核对完请帖,他才放行,让两人通过。
“池言。”
进去后,江迟语看向面容清秀的男子,试探性说出名字。
“这次终于记得我的了。”
他轻声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嗯嗯。”
江迟语没听出他的背后之意,只以为他是说三年前的池家见面让她记住了他。
看江迟语没听出,他也不再解释。
“哎,你不好奇我怎么能说话吗?”
看到池言见她说出他的名字,没有半点震惊之态,这让她有点小意外。
之前在帝国,所有人都以为江迟语是哑巴。
差不多,人尽皆知吧。
“你又不是哑巴!”
池言被她逗笑,伸手便去揉她的头发,却被对方敏锐地躲开。
他失落地抽回手,语气抱歉:“是我冒昧了,遇见你,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个妹妹。”
“没事没事。”
江迟语快速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反应这么灵敏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她就告别了池言,入了席。
“父亲,我不想结婚。”
房间里,时京泽颓然地软下去,好像骨架早已被拆卸重搭拼凑起来。
时父看着时京泽的模样,只恨这模样没一点大男子模样,他生气道:“你看看,你和三年前差别都到哪了,我看也就江苒苒还能看得上你。”
走前,他看了一眼不成大器的儿子,甩袖离开。
看到儿子如今成了这个模样,时母又站在那里开始抹眼泪,直到听到时京泽亲口说:“我娶。”
她才停止哭泣。
“泽儿,那你好好收拾一下。”
走前,时母给两个男保镖使了眼色,示意他们盯着点时京泽。
江家,张芳芳亲自给女儿梳妆打扮完。
看着镜子里女儿明媚漂亮的面容,她喜极而泣。
“妈,好了,我又不是远嫁,还在帝国,两家也离得近。”
不忍心看母亲流泪,江苒苒抽了几张卫生纸,给张芳芳轻轻点拭掉眼泪。
“不哭,我是开心。”
张芳芳拉紧江迟语的手,眼里尽是不舍。
在江家,她即使过的不好,但都不会让她的亲生女儿受委屈。这方面,江书淮倒也从来不会苛待。
“妈,我的那个首饰盒呢?你去帮我取一下吧。”
江苒苒特意支开张芳芳。
她快速解锁手机,给微信的置顶打去电话:“你敢抢婚吗?”
等了半天,都不见对方回复。
等到张芳芳走进来,消息框依旧没有新的消息弹出,她将手机关机,也坦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走前,张芳芳给江苒苒手里塞下一张银行卡。
“等你以后困难了,就用这上面的钱。”
拗不过母亲,江苒苒也只好收下。
“现在,有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一旁,司仪尴尬地重复了第三遍,场下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时京泽!”
看到时京泽跑下了台,江苒苒将头纱撕下丢在地上。
时京泽跪在女人面前,狼狈的像一只丧家犬,他哭的不成模样:“阿语,我终于见到你了!”
众人不解的目光齐齐投向江迟语。
时母看到儿子如此丢人,连忙上前去将他扶起来。时父则是生气地直接上去给他一巴掌。
江迟语懒得再浪费时间,便要抽身离开。
“江小姐,还想宴会结束了再走吧。”
时父走上去,拦下她的去路。
江迟语重新坐回座位,这个面子,就当他卖给时家当年对她的照顾。
时母凑在时京泽耳边低语了几声,时京泽面露痛苦。
后面,这次婚礼才勉强举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