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崩溃了。
手中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贾张氏见自己彻底压制住了她,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得意笑容。
她知道,火候已到,是时候提出自己最终的要求了。
她抱着棒梗,走到秦淮茹面前,居高临下地,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是去求,还是去卖!”
她的声音,冰冷而残忍。
“今天晚上,你必须给我从林动那个小王八蛋家里,弄回来一碗肉!要是弄不回来,你今天晚上,就别想进这个家门!”
不准进家门!
这句威胁,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彻底击垮了秦淮茹的精神防线。
她知道,这个恶婆婆说到做到。
如果自己真的弄不回肉,她真的会把自己关在门外,让自己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夜里,活活冻死。
她还能去哪儿呢?
回娘家吗?娘家早就已经容不下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了。
她无路可退了。
去林动那里吗?她知道那个男人有多么不好惹。
她也知道,今晚再去,等待自己的,可能不仅仅是羞辱,甚至……甚至可能要付出自己最宝贵的、属于女人的东西。
可她还有选择吗?
她看了一眼躲在婆婆身后,还在抽泣的棒梗,又看了一眼墙角里,那两个饿得面黄肌瘦、满眼恐惧的女儿……
为了孩子,为了能让她们吃上一口饭,为了能在这个家里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秦淮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她的眼中,所有的光彩,都已熄灭,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在贾张氏那充满威逼和得意的目光中,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
“……好。”
她屈服了。
在无尽的屈辱与绝望中,她选择了彻底的屈服。
她转过身,拖着那具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沉重而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如同走向刑场的死囚,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的风雪,更大了。
那冰冷的雪花,打在她的脸上,却远不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寒冷。
她怀着一颗死灰般的心,踏着厚厚的积雪,再一次,走向了那个让她感到恐惧、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男人的房门。
三大爷阎埠贵哼着小曲儿,挺着滚圆的肚子,满面春风地推开了自家房门。
那股子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满足,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十岁。
然而,他这份好心情,在踏入家门的瞬间,便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了个透心凉。
屋子里,三大妈和几个孩子正眼巴巴地等着他。
当他们看到阎埠贵两手空空,身后也没有跟着端着盘子的林动时,脸上的期待,瞬间就垮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埋怨。
“爸,您回来了?”
大儿子阎解成第一个开口,语气酸溜溜的。
“您这去半天,就自个儿吃饱喝足了?那林动也太不是东西了,就没让您给家里带点回来?哪怕是点肉汤,或者几根骨头也行啊!”
“就是啊!”
二儿子阎解放也跟着抱怨起来。
“您还是他老师呢!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自己吃肉,就让老师在旁边看着?这也太不讲情面了!”
“忘恩负义!我看他就是个白眼狼!”
一句句的埋怨,一声声的指责,像一根根针,扎在阎埠贵的心上。
他那张因为吃饱了肉而泛着红光的老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变得有些难看。
他刚刚才在林动那里占了天大的便宜,不仅吃了一顿撑破肚皮的大餐,更是敲定了一场能让全家都跟着沾光的盛宴。
可家里这几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然因为自己没带回点残羹剩饭,就在这里说三道四,还把林动...他未来的“大腿”,给贬得一文不值!
“都给我闭嘴!”
阎埠贵正要发作,用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好好训斥一下这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儿子。
可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稚嫩,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突然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爸,大哥二哥,你们都说错了。”
开口的,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正在红星一中上学的阎解旷。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着满屋子的大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林动哥,他不是白眼狼,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他是个天才!”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屋子里原本嘈杂的气氛,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阎解旷的身上,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阎埠贵也愣住了,皱眉道。
“老三,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
阎解旷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讲述一个传说般,缓缓地,将一个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事实,给抖了出来。
“林动哥,他当年也是我们红星一中的学生!而且,他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天才学生!没有之一!”
“你们知道吗?在他高三那年,每一次的模拟考试,他都是全年级第一!不是,是全市第一!所有的科目,除了语文作文可能会被扣一两分,其他的,数学、物理、化学,几乎全都是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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