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王总的三百坛订单，林晚秋揣着新腌的萝卜干，抱着娃往陈默的农场去。车过向日葵地时，金灿灿的花盘早谢了，只剩饱满的籽低着头，倒像攒着满肚子的甜。
陈默在草莓地门口等，穿件浅灰的薄衫，比在医院时精神多了。见娃手里攥着向日葵杆哨子，笑着捏了捏：“还会吹不？”娃举着哨子往嘴里塞，噗地吹出个响，逗得陈默直笑。
草莓地刚浇过水，土湿漉漉的。陈默摘了颗红透的草莓递过来：“没打农药，直接吃。”林晚秋咬了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娃伸着小手要，陈默就捏着草莓尖喂他，指尖沾了点红汁，像抹了层胭脂。
“王总的订单稳了？”陈默蹲在田埂上问，手里逗着娃的小脚丫。
“稳了，”林晚秋把萝卜干递过去，“他说要签全年合同，下半年还想加山楂糕的量。”她顿了顿，又说，“体验营也火，周明介绍的朋友订了批中秋礼盒，要印‘团圆’的字。”
陈默捏着萝卜干尝，嚼着嚼着点头：“比之前更入味了。”他突然往怀里掏了掏，摸出张纸，“这是我托人找的有机认证续期表，你们的酱菜认证快到期了，我帮着填了大半，你回去补填下就行。”
林晚秋接过表，指尖有点发颤——去年办认证时跑了三趟县城，磨破了两双鞋。她刚要道谢，陈默却摆手：“别谢，我这食材馆以后还得靠你供货呢。”
临走时陈默往车里塞了箱草莓，还有袋向日葵籽：“让老社员们炒着吃，下酒正好。”车开出去老远，还看见他站在草莓地门口挥着手，娃趴在车窗上，举着哨子又吹了声，响得像颗蹦跳的甜果。
回村时路过山楂林，枝桠上的青果鼓了不少，风一吹晃悠悠的。林晚秋抱着娃摸了摸果儿，硬邦邦的，却透着股盼红的劲。她想起陈默说的“以后还得靠你供货”，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青果——现在看着生，等熬到红透时，准保甜得能化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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