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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说可不行,你需要立军令状。”

“若一个月内看不到成果,又如何说?”

靳安当即起立高声道:

“靳安愿立军令状,一个月内生产出新武器的样品。”

“若无法按时交货,任凭石大人处置!”

石大人冷笑道:

“任凭处置?”

“那如果我要你的人头呢?”

靳安笑道:

“别说我一个人的人头,便是我全家的人头,都可以交给大人!”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

石大人看向江县令:

“你现在手写一份军令状,让靳安签字画押。”

“并在里面写明,如果任务不成,便取他一家项上人头!”

江县令有些为难,可是又不敢违逆石大人,只好按照要求写好军令状,递给靳安签字画押。

靳安签好名字,按上手印,又交给石大人,待对方点头后,两人便告辞出来,只留下石大人坐在书房里静静品茶。

“茶是好茶,只可惜凉了一点。”

他一手拿着茶杯,一手看着那张新鲜出炉的军令状,喃喃自语道:

“固步自封吗?”

“哼,靳安,你是为数不多敢用一句话,骂了一党的人。”

“不过,说不定这只河沟里的泥鳅,还真能搅乱泾渭分明的朝局。”

……

次日,许家大宅。

“老爷,门外有一位自称少爷的朋友,来送书信。”

许和光一愣:“少爷不是去皖州剿匪了吗?”

“这是这么朋友,居然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罢了,请他进来吧。”

许和光坐在客厅中的主位上,慢慢品着清茶。

很快,下人便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此人身材精壮,高挑,白净面皮,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虽然在长相方面几乎挑不出毛病,可这穿戴……也太寒酸了吧?

年轻人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值钱的衣物,配饰,他穿着一身粗麻衣,脚登布靴,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包袱。

“牧之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穷困的朋友了?”

俗话说,先敬衣冠后敬人,许家家主一见此人的衣着,就对他带来的信不感兴趣了。

“把信放下就走吧。”

说着,许家主打算端茶送客,没想到年轻人一笑,将一封信递到他的面前:

“许老爷,您最好还是看一下,毕竟这可是贵公子写的?”

“什么?”

许和光不由得看了一眼信封,发现上面的“父亲大人亲启”几个字,确实出自许牧之的手笔。

“牧之现在人在哪?”

看了信封,许和光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盯着年轻人,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一点提示。

年轻人笑意不减道:

“许老爷,您不说我差一点忘了。”

“许公子确实遭遇了不测……”

“什么?牧之他!”

许和光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唯一的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也就意味着许家未来将会失去最有潜质的继承人。

“许老爷请不要担忧,许公子虽然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但好在福大命大,还是活下来了。”

“既然都能给您写信了,那就说明没事了,不是吗?”

对,看信!

许和光打开信件,快速看了一遍,眉头皱在了一起,沉声问道:

“牧之信中没说,究竟是谁刺伤了他。”

年轻人笑着道:

“实不相瞒,伤了公子的人,正是那陆家公子陆少白。”

“居然是他!”

许和光先是愤怒,后又变得了然,毕竟当初他预料到了二人的争端,也曾经告诫儿子,该下手时就下手,不要优柔寡断。

只是没想到,被人先下手为强的是儿子。

许和光又仔细读了一遍信,这一次,他清楚的看懂了儿子的意思:

“牧之这是……被绑架了?”

他猛然抬起头,用警惕的眼光看向对方:

“你是何人?”

年轻人抱拳拱手道:“晚辈不才,姓靳名安。”

“靳安!”

虽然不认识他的脸,但这个名字许和光不要太熟悉。

这个村汉出身的泥腿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和自己的儿子竞争县丞的名额。

更恐怖的是,明明此人应该是一个人上山,如今他不但全身而退,而且还成为了给儿子带信之人!

许家主反应不慢,面色一变厉声道:

“小子,原来你和山匪勾结,算计我家牧之!”

“哼,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把你关进大牢慢慢审问?”

靳安满不在乎道:

“许老爷,现在好像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吧?”

“毕竟许公子受了重伤,正等着好的医药治疗。”

“山上的条件你也知道,只能勉强给少爷吊着命,也不知道能吊到什么时候。”

“如果我在大牢里被关个三天五天的,恐怕许少爷的小命早就没了。”

说完,他看向许和光微笑道:

“许老爷,三五天时间,恐怕立即调兵攻打天莽山,也来不及八?”

“我还听说,许家这一辈长房可是一脉单传,若是许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啧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的许和光,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冷冷看着靳安,沉声道:

“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靳安微微一笑:

“许老爷玩笑了。”

“许家家大业大,要钱就太俗了。”

“我们有更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说……铁矿?”

“什么,你们竟敢要铁矿?”

许和光怒极反笑:“哼哼,区区一伙山匪,胃口倒是能吞下天!”

“不知天高地厚,打死你们也猜不到,铁矿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谁?”

“给了你们恐怕你们死的更快!”

靳安平静的等他嘲讽完,这才幽幽道:

“许家铁矿生意的背后大佬,是宰相大人,我没说错吧?”

“你!”

许和光其实想说,你怎么知道?

但由于太过惊讶,出口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你”字。

靳安眨眨眼道:

“许老爷,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

“铁矿给了我,我如何在宰相大人手下保命,您也不许担心。”

“对于您来说,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许家单传嫡孙目前身受重伤,随时可能毙命。”

“我若是你,只要有的,都会愿意拿出来交换儿子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