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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灯光中,三个首领聊得热切,只可惜离得太远,说什么听不清。

寒暄几句之后,几个头领互相谦让着走进了山寨,只留下两个喽啰守门。

三娘道:“哼,本来刁老二见到他们,就想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可如今却好的像婊子嫖客,看来当真是财帛动人心。”

靳安盯着前方,淡淡道:

“如今可以确定,这山中定有黑金,而且数量不少,只不过,仅凭他们这几个山匪,还吃不下这么大的利益。”

三娘惊讶:“怎么,你的意思,还有别的势力参与?”

靳安笑道:

“不是别的势力参与,而是本来只有一家势力,那股势力也是唯一能够掌握这笔巨财的一方。”

“至于什么浪头,狼背,狼尾,看起来凶狠,听起来霸道,不过是人家手里的工具罢了。”

三娘点点头,似乎赞同靳安的看法:

“那你觉得,背后之人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靳安看着她笑道,“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三娘正在纳闷,忽然见看门的一个喽啰,对着另一个说了什么,接着迈步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由于两人身在暗处,又藏得巧妙,所以直到那喽啰经过他们身边,仍未发觉两人的存在。

靳安趁其不备,悄悄跟了上去,在拐角处,喽啰刚刚解开裤子想要方便,一把锋利的短刀抵住了他的咽喉。

靳安在身后低声道:

“我问问题你回答。”

“如果敢喊叫,我保证你的声音出不了口,就会被割断喉咙。”

“听懂了的话,就点点头。”

别看山匪都是狠辣之辈,但那是对别人,对自己可一点都狠不起来。

小喽啰一秒钟都没用,就妥协了。

“我来问你,三个寨子的当家齐聚于此,所为何事?”

那人哆哆嗖嗖回答:

“几位寨主,今,今晚,是为了商讨山里矿坑的值守次序。”

“嗯,那矿坑具体位置在哪?”

“就,就在里面。”

靳安恍然大悟,原来此处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是个山寨模样,但其实里面是个隐藏着的煤矿。

他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此地在山谷之中,你们平日里是如何上下的?”

喽啰如实交代:

“谷中其实有一处小路,可以顺着爬上去,就是路程远些,就在山谷的另一侧……”

“噗”

刀锋闪过,血溅封喉。

三娘在身后意外道:

“为何杀了他?”

“该问的都问完了。”

靳安将喽啰的尸体带上,准备一会扔到野兽出没的地方,毁尸灭迹。

别看他携带着一个人,但走起来并不慢,三娘需要加快步伐,才勉强跟得上。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我们就这么回去了?”

靳安头也不回:

“今晚收获已经足够了,即使再呆下去,也进不了大门,没有意义。”

“再说,他去解手半天不归,一定会引起怀疑,此时不走难道还等着人抓吗?”

几句话,把三娘说的没了脾气,但她还不死心,非要把靳安稳住才罢休:

“既然刚才你问了那么多问题,为什么不顺便问问,此事背后的人是谁?”

靳安不说话,一路走到山谷另一侧的尽头,果然发现了一条崎岖小路。

两人一踏上小路,发现居然好走许多,速度也快了不少。

大概走了顿饭时间,眼前植被逐渐茂盛,想必已经走出了山谷。

靳安找了个山沟,将尸体一丢,似笑非笑的看了三娘一眼。

“看我做什么?”

“还有,我刚才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靳安向四周看了一会,寻找到下山之路,慢慢走着道:

“不是我不想回答,是没有必要回答。”

“你觉得凭他一个喽啰,可能知道别后那人吗?”

“既然这是见不得光的利益,恐怕三个寨主,见到的接头人也只是个幌子,真正的背后人,哪有那么容易露面?”

之后的行程里,三娘没再问问题,话也少了许多,很明显在细细琢磨靳安的话,直到两人在村口分别。

靳安挥挥手,就打算回家睡觉,却被三娘在身后叫住:

“靳,靳安,明晚你还去山谷吗?”

“不去了。”

“难道黑金的事情,就不查了吗?”

“查,但谷中查不出什么了……”

三娘有些奇怪:“难不成,还在山谷外面查?”

靳安回头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又挥挥手,径直走了。

“故弄玄虚。”

三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见到靳安那总是挂着微笑的脸,就想和他斗嘴。

看不见他,又想着他。

……

两日之后的一个清晨,靳安叫来老七,递给他一小袋东西,又在他耳边轻声叮嘱了几句话,这才点头让他离开。

傍晚时分,老七垂头丧气的背着袋子回来,一开门,正好看到靳安在他和老八的住处等着。

老七把慢慢的布袋往地上一放,迫不及待问道:

“师父,既然是值钱的东西,你为何不让我卖?”

靳安笑眯眯的问道:

“你可按照我教你的,在人最多的地方,大声吆喝了?”

“对啊,就是按师父说的做的。”

“可有人问价?”

“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人,许多人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不过,午饭过后,来了一个穿着官靴的人,问我怎么卖?”

靳安眼中闪出精光:“那你是如何说的?”

“就按师父教的,说少于一千两不卖。”

“那人嫌贵,我说我卖的可不是眼前这一点,一千两买的是取之不尽的大金矿。”

靳安点点头,对老七的记忆力给与了赞赏。

“然后那人似乎还是嫌贵,非要我便宜点,我如您所说,扛起袋子就走。”

“后来又在山里兜了一圈,直到确认后面没人跟着,才回来的。”

靳安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做的很好。”

可是,老七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

“师父,早知道咱么应该把价格定便宜点,哪怕五百两也不少了。”

“哈哈哈,”靳安看着他委屈的表情,大笑不止。

“老七,你还真以为,他要买你这半袋黑金?”

“其实他是要买你嘴里的情报,打听这黑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既然有人问价,那就说明,背后之人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