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医武双绝:守护芳柔 > 第6章 云蒙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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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蒙山的晨雾带着草木的清香,钻进竹楼的窗棂。孙鹰将最后捆驱虫草挂上屋檐时,丁芳柔正蹲在药圃前,小心翼翼地给赤芝幼苗浇水。青铜药鼎悬在她手边的竹架上,鼎身的青光化作细密的雨丝,落在土壤里泛起金色的涟漪。

“孙鹰哥,你看它又长高了!”少女举着片新抽的芝叶,指尖还沾着湿润的泥土。离开市区的半个月,她脸上的苍白被山风染成健康的麦色,唯有腕间那层浅金色的光晕,在阳光下依然清晰。

孙鹰走过去帮她擦掉指尖的泥渍,指尖触到那层光晕时,神农鼎突然轻轻震颤。《青囊秘要》的文字在脑海中浮动:“双生血脉与鼎气相融,可催生万物灵根。”他想起阿木日记里的插图,云蒙山深处的古祭坛,正是用这种共生之力培育仙草的地方。

竹楼外传来王二的吆喝声。这个曾经的影阁奴隶,如今成了山民们的领头人,正指挥着猎户们搭建新的晒药架。看到孙鹰,他举着个竹编的簸箕跑过来:“孙医生,你要的七叶一枝花晒好了!”

簸箕里的药材散着奇异的香气,孙鹰抓起一把凑近鼎身。青铜突然发烫,药材表面浮现出细小的光点——这是《青囊秘要》记载的“药灵”,只有在鼎气滋养下才能显现。

“够配三十副解蛊药了。”他将药材收进陶罐,“等下我们去趟黑风口,给那边的山民送过去。”

影阁覆灭后,仍有不少人残留着蛊毒的后遗症。孙鹰改良了赤芝药方,用云蒙山的草药调配出温和的解药,半个月来已治愈了附近七个村寨的患者。

临行前,丁教授拄着拐杖赶来,竹篮里装着新炮制的药膏。老人的动作还有些迟缓,上个月与蛇君对峙时留下的旧伤,需要用鼎气慢慢温养。“这是用昆仑雪蜜调的,对褥疮特效。”他看着药圃里的赤芝,眼神里藏着欣慰,“阿木的父亲要是看到这个,定会很高兴。”

孙鹰接过药膏时,注意到竹篮底部贴着张泛黄的药方,边角处有个模糊的印章,刻着“青囊”二字——与爷爷医书扉页的印章一模一样。“教授,这是……”

“五十年前你爷爷写的。”丁教授的声音带着缅怀,“他说云蒙山的土壤里有种特殊的菌,能中和蛊毒的戾气。”他指着药方里“菌引”二字,“只是我们一直没找到这种菌。”

青铜药鼎突然飞向屋后的老杉树。众人追过去时,只见鼎身悬在树干的裂缝前,青光如探照灯般射入幽暗的树心。裂缝深处,密密麻麻的白色菌丝正在蠕动,接触到青光的瞬间,竟开出米粒大小的金色花朵。

“是菌灵花!”王二惊呼着后退,“老人们说这是山神的唾沫,碰到会被勾走魂魄!”

孙鹰却认出这是《青囊秘要》记载的“鼎生菌”,只有在神农鼎长期存放的地方才会滋生。他用青铜碎片轻轻刮下一点菌丝,与七叶一枝花混合在一起——两种药粉接触的瞬间,突然腾起淡蓝色的火焰。

“成了!”丁芳柔拍手笑道,火焰映在她眼底,像跳动的星子。

黑风口的山路比上次更难走。暴雨冲垮了原本的栈道,孙鹰背着药箱在前面开路,《龙象功》让他的脚步稳如磐石,踩在湿滑的岩石上竟不留半点痕迹。丁芳柔提着竹篮紧随其后,青铜药鼎在她头顶旋转,青光扫过之处,毒蛇毒虫纷纷逃窜。

半山腰的溶洞里,十几个山民正等着他们。为首的瞎眼婆婆摸索着抓住孙鹰的手,枯瘦的指节在他腕间的脉门上停留片刻:“孙医生的真气比上次更纯了。”老人曾是青囊派的俗家弟子,十年前被影阁毒瞎了眼睛,却练出了能“听脉”的本事。

孙鹰给她敷药时,婆婆突然按住他的手:“当心山神庙的守树人,最近总在夜里听到那边有鼎鸣。”

这句话让孙鹰心头一震。阿木日记里确实提到过云蒙山的山神庙,说那里藏着青囊派的秘辛,只是地图上标注的位置被虫蛀得模糊不清。

“守树人是什么人?”丁芳柔给孩子们分发驱虫的香囊,青铜药鼎的光晕落在孩子们脸上,驱散了蛊毒留下的灰败气色。

“是个穿黑袍的老头。”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抢着说,“他总在庙门口烧药草,味道和孙医生的药圃一模一样!”

孙鹰的目光落在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尖,那里隐约可见座破败的庙宇轮廓。他将最后一瓶解药递给王二:“你们先回去,我和芳柔去山神庙看看。”

山神庙的朱漆大门早已斑驳,门楣上的“护生”二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轮廓。孙鹰推开虚掩的庙门时,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是爷爷常用的艾草与苍术混合的味道。

正殿的神像前,一个黑袍老者正跪在蒲团上,面前的铜炉里插着三炷清香,烟柱笔直地飘向神像手中的青铜鼎——那尊泥塑的鼎,竟与神农鼎长得分毫不差。

“终于来了。”老者缓缓转身,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左眼戴着个青铜眼罩,右眼却亮得惊人。他看到丁芳柔手中的鼎,突然老泪纵横,“青囊派的传人,终于带着神农鼎回来了。”

孙鹰握紧腰间的青铜碎片:“您是守树人?”

“我是你爷爷的师弟,赵青山。”老者摘下眼罩,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疤痕,反而像是天生如此,“五十年前为了保护医简,被影阁的蝎毒伤了眼睛。”

他指向神像后的石壁,那里刻着幅巨大的星图,每个星点都对应着种草药的图案。“这是青囊派的‘药经图’,记载着能解天下奇毒的配方。”赵青山抚摸着其中一个模糊的星点,“只是‘还魂草’的位置,被影阁的人毁掉了。”

丁芳柔突然指着星图角落:“这里有行小字!”青铜药鼎的青光投射过去,一行淡金色的字迹浮现出来:“还魂草生于血祭台,需鼎心之火烧三日方得。”

孙鹰的心脏猛地一缩。血祭台正是万蛊窟的祭坛,难道要回去那个噩梦之地?

赵青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阿木早就料到了。他在影阁卧底时,偷偷取了血祭台的土壤,说能在云蒙山培育还魂草。”

土壤接触到青铜药鼎的瞬间,突然冒出暗红色的烟雾,在地上凝结成株虚幻的药草——叶片如血,根茎似骨,正是《青囊秘要》记载的还魂草。

“但需要双生血脉的精血做引。”赵青山的目光落在丁芳柔腕间,“丫头,你愿意吗?”

少女毫不犹豫地割破指尖,将血滴在土壤里。虚幻的药草突然变得凝实,在青光中扎下根来。孙鹰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运转《龙象功》,将真气渡过去——两股力量在土壤上方交汇,药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

“原来如此。”赵青山抚着胡须笑道,“需要医脉与双生血脉同力,才能催生出还魂草。”

夜幕降临时,山神庙突然传来钟鸣。孙鹰冲出正殿,看到远处的天空亮起绿色的信号弹——这是山民们约定的警报,代表有外敌入侵。

“是影阁的残余势力!”王二带着猎户们冲进庙门,手里的弩箭还在滴血,“他们抓了黑风口的孩子,要我们交出神农鼎!”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凄厉的哭喊声。孙鹰爬上庙顶,看到十几个黑衣人将孩子们围在山坳里,为首的刀疤脸正举着火把,威胁要烧掉孩子们身上的引蛊符。

“是蝎堂的余孽。”赵青山递给孙鹰一把青铜匕首,刀柄刻着青囊派的标志,“他们没了蛊王,只能用这种卑劣手段。”

孙鹰刚要跳下庙顶,却被丁芳柔拉住。少女的手心沁出冷汗,青铜药鼎在她手中剧烈震颤:“他们身上有还魂草的气息!”

孙鹰凑近鼎身,果然闻到股熟悉的药味。这些黑衣人竟也在寻找还魂草,难道影阁还有更高层的势力?

“分两路。”他迅速做出决定,“王二带山民从侧翼包抄,我和芳柔正面突破。”

山坳里的火把突然围成圈,刀疤脸将一个孩子推到圈子中央,匕首划破孩子的手腕,鲜血滴在地上的引蛊符上。随着符纸燃烧,孩子们纷纷痛苦地倒地抽搐。

“交出鼎,就给他们解药!”刀疤脸举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传来虫豸爬行的窸窣声。

孙鹰突然吹起牛角号,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黑衣人以为是山民来了,纷纷转头看向两侧——就在这瞬间,孙鹰抱着丁芳柔从树上跃下,青铜药鼎的青光如利剑般扫向人群。

“是鼎气!”刀疤脸惊呼着后退,却被突然窜出的王二绊倒。猎户们的麻醉箭如雨点般射来,黑衣人瞬间倒下大半。

孙鹰冲到孩子们身边时,发现他们的皮肤下正有东西在蠕动。他将青铜碎片按在孩子们的眉心,同时运转《青囊秘要》的渡气法——金色的气流顺着碎片流入孩子体内,与蛊虫碰撞产生的白光,在夜空中形成一个个光球。

“不可能!”被按住的刀疤脸目眦欲裂,“你们怎么可能同时救这么多人!”

丁芳柔举起神农鼎,鼎身的饕餮纹突然张开,发出低沉的咆哮。山坳里的还魂草幼苗纷纷破土而出,金色的根须如游蛇般钻进孩子们体内,将蛊虫缠绕着拖出来,在青光中烧成灰烬。

“这是……共生之力?”赵青山的声音带着震惊,“传说中只有青囊派祖师能做到的事……”

最后一只蛊虫被消灭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孙鹰看着孩子们熟睡的脸庞,突然注意到刀疤脸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个从未见过的符号——蛇形缠绕着柄青铜剑,既不是影阁的标记,也不属于任何已知的门派。

“你到底是谁?”他用匕首抵住刀疤脸的咽喉。

对方突然凄厉地笑起来:“影阁只是开始,真正的主人很快就会来取你们的命……”话音未落,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赵青山检查尸体时,在衣领里发现张羊皮纸,上面画着张简略的地图,终点标注在昆仑山的另一侧。“是西域的拜火教。”老人的脸色凝重,“五十年前他们就和影阁勾结,想用蛊术统治中原。”

孙鹰将羊皮纸收好,目光落在茁壮成长的还魂草上。他突然明白,影阁的覆灭不是结束,而是更大风暴的开始。

回到竹楼时,晨雾已经散去。丁芳柔给还魂草浇完最后一遍水,青铜药鼎的青光渐渐收敛。孙鹰走过去,发现她的眼底带着疲惫,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孙鹰哥,我们去昆仑山吧。”少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能让拜火教拿到还魂草。”

孙鹰握住她的手,鼎身的温度在两人掌心流转。他想起爷爷医书最后的批注:“医者仁心,不在庙堂在江湖。”

竹楼外,王二正指挥山民们晾晒新采的草药,晒药架上的七叶一枝花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赵青山坐在老杉树下,用青铜匕首在石板上刻画着什么,走近了才发现是张新的地图,从云蒙山一直延伸到西域。

“明天出发。”孙鹰的声音在晨风中传开,“带上足够的药,我们去会会拜火教。”

丁芳柔将青铜药鼎背在肩上,鼎身的饕餮纹仿佛在回应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嗡鸣。远处的山神庙传来第二声钟鸣,这次不再是警报,而是启程的信号。

朝阳越过山尖,将金色的光芒洒在云蒙山的每一寸土地。孙鹰看着药圃里随风摇曳的赤芝,突然想起阿木日记的最后一句话:“当鼎光再次照亮昆仑,便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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