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公子!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秦少琅眉头一挑,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
“我……我孩子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发起高烧,浑身滚烫,怎么叫都叫不醒!求您给看看吧!”妇人哭得泣不成声。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围了上来,对着那孩子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
秦少琅蹲下身,看了一眼那孩子。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他伸出手,在孩子的额头和脖颈处探了探,又翻开眼皮看了看。
“是风热感冒,加上有些食滞,问题不大。”他站起身,对着那妇人说道:“去,找些新鲜的薄荷叶、芦根,再弄点山楂,一起煮水给他喝下去,半个时辰就能退烧。”
说完,他便要离开。
“秦公子!药钱……”妇人连忙喊道。
“不用了。”秦少琅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乡里乡亲的,举手之劳。”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场的村民们都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见钱眼开、连邻居家一根葱都要计较的秦废物吗?不但医术看起来有模有样,竟然还不要钱?
一时间,众人心中对秦少琅的印象,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少琅一路来到村尾的铁匠铺,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锻打声,充满了节奏和力量。
他推开院门,只见张巧儿正赤着胳膊,挥舞着一柄不小的铁锤,满头大汗地捶打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板。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疲惫,但整个人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
“你倒是个急性子。”秦少琅笑着开口。
张巧儿听到声音,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用满是炭灰的手背擦了擦汗,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秦公子,您来了!”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个虽然虚弱,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秦公子来了吗?巧儿,快请……咳咳……快请恩公进来坐!”
秦少琅走进屋里,只见老张头已经靠在床头坐了起来。他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头却好了太多,完全不像一个昨天还断了腿、发着高烧的重伤之人。
“张叔,感觉如何?”秦少琅上前,自然地搭上他的脉搏。
脉象平稳有力,气血虽然亏虚,但已经开始恢复。
“好!好多了!”老张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动了动那条被夹板固定住的腿,“不怎么疼了,还感觉里面热乎乎的,像有股气在窜,舒服得很!”
他挣扎着就要下床给秦少琅行礼,被秦少琅一把按住。
“张叔,您就别客气了。”
“不!这声谢你必须受着!”老张头老脸涨得通红,一把拉住秦少琅的手,“济世堂的大夫说我这条腿废了,是你!是你给了我这条老命,给了我们爷孙俩活路啊!”
“以后,你秦公子但凡有任何差遣,我老张头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一旁的张巧儿也是眼圈泛红,重重地点头。
这一下,秦少琅知道,张家这最关键的技术力量,算是彻底归心了。
他安抚了老张头几句,又嘱咐了张巧儿一些后续的照料事项,便转身走出屋子,去看她的锻造进度。
“公子您看,这是您图纸上那个……甑桶的底座,我用的是最好的熟铁,保证耐烧,绝不漏气!”张巧儿献宝似的指着一块初具雏形的圆形铁器。
秦少琅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满意。张巧儿的天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就在他盘算着酿酒大业的下一步时,脑海中,那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家族根基初步稳固(威望 1,技术人员 1)。】
【检测到宿主与天命凤女(苏瑾)羁绊加深,情感基础正在构筑。】
【系统提示:与高潜质女性结合,是宿主快速变强的核心路径。开枝散叶,福泽延绵。请宿主尽快完成家族繁衍的第一步,解锁丰厚新手大礼包!】
秦少琅的脚步一顿。
系统这是……在催婚催生?
他不由得一阵莞尔。自己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对这种包办婚姻般的事情本能地有些抗拒。但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这才是常态。
而且,苏瑾的聪慧、坚韧和善良,他都看在心里。若能与这样的女子结为真正的夫妻,共同支撑起一个家,对他未来的霸业也只有好处。
这不仅仅是为了系统的奖励,更是为了给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一个真正的归宿。
他心中有了计较,正准备回家,好好跟苏瑾谈一谈。
可当他走到自家那破旧的茅屋前时,却发现门口围了一圈人。
不是来看热闹的村民,而是几个穿着皂隶服饰,腰挎佩刀的官差!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汉子,一脸的煞气,一看就是公门里的老手。
他看到秦少琅走来,立刻上前一步,冷声问道:“你就是秦少琅?”
苏瑾和苏棠从屋里奔出,看到这阵仗,两张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那为首的官差根本不给秦少-琅说话的机会,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锁链,厉声喝道:“昨夜此地发生恶性斗殴,致多人重伤。县衙接到报案,现怀疑你与此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冰冷的铁链在官差手中晃动,发出“哗啦”的脆响,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四周的空气都瞬间凝固。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村民们,全都闭上了嘴,脸上血色褪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生怕被牵连进去。
民不与官斗。
这是刻在每一个大魏王朝底层百姓骨子里的铁律。
赵瘸狗再横,终究只是个地痞流氓。可眼前这些穿着皂隶服的官差,他们代表的,是县衙,是王法!
苏瑾和苏棠两姐妹,刚刚才从一场噩梦中挣脱,此刻又坠入了另一个更深的冰窟。苏瑾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死死地将妹妹护在身后,那张清丽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助。
完了。
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头。
然而,作为风暴中心的秦少琅,却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为首的那个捕头,仿佛对方不是来锁拿他的官差,而是一个上门问诊的病人。
“秦少琅,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捕头见他不答话,眉头一皱,语气又冷了几分,手中的锁链往前一递,就要上前锁人。
“等等。”
秦少琅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只是转过身,看向脸色煞白的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