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君心知我意归处 > 联部族共商御敌,隐身孕暗承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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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外的寒风卷着沙尘拍打帐帘,士兵的禀报声让沈若初瞬间清醒。她掀开毛毯起身,腹中的坠痛感还未完全消散,却强撑着挺直脊背:“传阿勒泰的使者进来,我要亲自问话。”

片刻后,一名身着漠北传统皮袍的使者快步走入帐中,躬身行礼时,脸上还带着焦急:“主帅,巴彦部族本就与帖木儿素有往来,此次被帖木儿以‘夺回草场’的说辞煽动,已集结了近两万部众,眼下正朝着黑风口的方向赶来,预计明日午后便会抵达!”

沈若初走到案前,铺开漠北地形图,指尖落在巴彦部族的驻地与黑风口之间的“乌兰滩”上——那是一片开阔的草原,无险可守,若在此处与叛军交战,己方虽有兵力优势,却难免会有较大伤亡。她转头问身旁的沈厉:“沈将军,如今我们的兵力有多少?伤员救治情况如何?”

“回主帅,除去轻伤可再战的士兵,咱们能投入战斗的兵力约有四万五千人。”沈厉上前一步,指着地形图补充道,“但巴彦部族擅长骑射,且熟悉草原地形,若他们与帖木儿残部汇合,怕是会采用游击战术,咱们的重装步兵难以发挥优势。”

沈若初点头,指尖在乌兰滩边缘的一条小河旁停顿:“此处有水源,且两侧有矮丘可设伏。若能让阿勒泰王子带领他的部族兵从侧翼包抄,我们正面迎敌,或许能一举击溃叛军。”她抬头看向使者,“你即刻回禀阿勒泰王子,让他今夜率领部族精锐,悄悄绕到乌兰滩西侧的矮丘埋伏,明日午时,我们会在乌兰滩正面发起进攻,届时以狼烟为号,他再从侧翼杀出。”

使者领命刚要退下,沈若初又叮嘱道:“告诉阿勒泰王子,务必约束部众,不可伤害无辜牧民——帖木儿叛乱与普通牧民无关,我们要平的是乱,不是要屠尽部族。”使者应声离去后,帐内只剩下沈若初、沈厉与李毅。

李毅看着沈若初苍白的脸色,犹豫着开口:“主帅,您今日一战后便面色不佳,明日若再亲自上阵,怕是身体吃不消。不如让末将代替您领兵正面迎敌,您在后方坐镇指挥便可。”

沈若初心中一动,她确实需要保存体力护着腹中胎儿,但此刻若退居后方,难免会让士兵觉得主帅怯战,动摇军心。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无妨,昨夜只是偶感风寒,今日歇息过后已无大碍。明日正面迎敌,我必须亲自在场——只有看到主帅在阵前,将士们才能更有底气。”

沈厉与李毅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劝阻,转身去安排兵力部署。帐内恢复安静,青禾连忙端来温好的安胎药:“主帅,快把药喝了吧,医士说这药得按时服,才能稳住胎气。”沈若初接过药碗,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明日开战,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沈若初放下药碗,对青禾嘱咐道,“若我有任何不适,你只需悄悄递蜜饯给我,切不可声张。还有,医士那边要盯紧,确保安胎药能按时送来,且不能让任何人察觉药的用途。”

青禾含泪点头:“奴婢记住了,定不会让主帅和小主子出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大军便已拔营向乌兰滩进发。沈若初骑在战马上,一身银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她刻意挺直脊背,目光锐利地扫过列队的士兵,试图用威严掩盖身体的虚弱。

午时许,大军抵达乌兰滩。沈若初勒住马缰,远远便看到草原尽头扬起的尘土——帖木儿与巴彦的叛军已到了。帖木儿骑着一匹黑马,在叛军阵前高声喊道:“沈若初!昨日让你侥幸逃脱,今日我看你还能往哪跑!识相的就赶紧投降,否则我定要让你和你的大军葬身于此!”

沈若初冷笑一声,抬手示意士兵点燃狼烟。滚滚黑烟升起,很快,西侧矮丘后传来了马蹄声——阿勒泰的部族兵到了!叛军阵中顿时一阵骚动,巴彦脸色大变,对着帖木儿吼道:“你不是说阿勒泰不敢来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帖木儿也慌了神,却仍强撑着喊道:“怕什么!我们有两万部众,他们未必是我们的对手!兄弟们,冲啊!杀了沈若初,漠北就是我们的了!”说着,便带领叛军向奉国大军冲来。

“将士们,迎战!”沈若初一声令下,奉国大军如潮水般迎了上去。刀光剑影中,喊杀声震天动地。沈若初手持长剑,亲自冲入阵中,她刻意避开与叛军将领正面厮杀,只在阵前指挥士兵变换阵型,却仍难免有流矢向她射来。

青禾紧紧跟在她身旁,手中的盾牌挡开了几支流矢,却仍有一支箭擦着沈若初的铠甲飞过,划伤了她的手臂。“主帅!”青禾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沈若初却摆了摆手:“无妨,小伤而已。”她悄悄按住小腹,腹中的坠痛感又传来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时,阿勒泰带领部族兵从侧翼杀了过来。叛军本就军心不稳,此刻腹背受敌,顿时乱作一团。巴彦见大势已去,竟调转马头想要逃走,却被阿勒泰一箭射落马下。“巴彦已死!降者不杀!”阿勒泰高声喊道。

叛军士兵听到这话,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帖木儿见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知道败局已定,他狠狠瞪了沈若初一眼,转身拍马向草原深处逃去。“主帅,要不要追?”李毅策马来到沈若初身边问道。

沈若初看着帖木儿逃走的方向,腹中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坐稳,她深吸一口气:“不必追了。帖木儿已是丧家之犬,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先清点伤亡,安抚投降的叛军,再派人去招抚巴彦部族的剩余牧民。”

话音刚落,沈若初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主帅!”青禾与沈厉同时惊呼,连忙翻身下马,将她扶起。沈若初靠在青禾怀中,虚弱地睁开眼睛:“别……别声张……”

沈厉看着沈若初苍白的脸色和手臂上的伤口,心中满是疑惑,却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对周围的士兵喊道:“主帅只是连日操劳,加上手臂受了轻伤,有些脱力,快扶主帅回营帐休息!”

士兵们闻言,虽有些担忧,却也没有多想,纷纷让开道路。青禾与沈厉小心翼翼地扶着沈若初,向营帐走去。沈若初靠在青禾身上,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在阵前晕过去,否则不仅军心会乱,怀孕的秘密也可能暴露。

回到营帐后,医士连忙为沈若初诊脉,脸色凝重地说:“主帅,您这次动了胎气,情况比上次更严重,必须卧床静养,绝对不能再上战场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若初闭了闭眼,心中满是无奈。如今叛乱虽已平定大半,但帖木儿仍未抓获,漠北的局势还未完全稳定,她怎能卧床静养?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士兵的禀报:“主帅,阿勒泰王子求见,说有要事与您商议。”

沈若初睁开眼睛,对青禾说:“扶我起来,整理一下衣甲,不能让阿勒泰看出异样。”青禾无奈,只能扶着她慢慢坐起身,为她整理好铠甲,又用丝巾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

做好这一切后,沈若初对帐外喊道:“让阿勒泰王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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