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带着解药与受伤的青禾,悄悄返回南通都城外的一处隐秘据点。刚进门,便立刻让人请来随行的太医,为青禾处理手臂上的蛊毒。太医仔细查看伤口,眉头微蹙:“娘娘,这毒针上淬的是苗疆‘缠丝蛊’的毒液,若不及时清除,毒素会顺着血脉蔓延,伤及筋骨。幸好娘娘及时拿到了解药的配方,臣这就按方配药,为青禾姑娘解毒。”
沈若初点头:“辛苦太医,务必治好青禾。另外,这瓶‘同心蛊’的解药,需用晨露浸泡三日,你且收好,每日清晨亲自去城外采集晨露,按比例调配,切不可出半点差错。”太医接过瓷瓶,郑重应下:“娘娘放心,臣定当尽心。”
安顿好青禾与解药之事,沈若初换上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衫,带着两名侍卫,悄悄潜入皇宫。此时已是深夜,萧玉轩还在书房内辗转,桌上摊着未批阅完的奏折,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以为是内侍,头也不抬地说:“朕不渴,也不用点心,都退下吧。”
“陛下倒是有闲心,在这儿伤春悲秋。”沈若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萧玉轩猛地抬头,看到她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愠怒取代:“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沈若初走进书房,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平静:“臣妾若是真走了,陛下怕是要被那情蛊彻底迷了心窍,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萧玉轩一愣:“情蛊?你在说什么?”沈若初便将拓跋玥买通苗疆蛊师、在平安粥中下蛊,以及自己如何设局引出蛊师、夺得解药的经过,一一告知。
萧玉轩听完,脸色瞬间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想起沈若初此前多次提醒自己“外间饮食需谨慎”,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难怪……难怪朕近日总不受控制地想着拓跋玥,甚至会为她与你争吵……竟是中了蛊毒!若初,是朕糊涂,当初你反复叮嘱‘入口的东西要三思’,朕却因一时松懈,忘了你的提醒,才落入这般境地。”
看着他满是愧疚的模样,沈若初心中的气早已消了大半,只是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严肃:“陛下身为天子,一言一行、一饮一食都关乎天下安危,往后万不可再这般大意。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解药喝了,早日解了蛊毒才是正事。”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碗,里面盛着刚调配好的、还带着晨露清香的解药,“这是第一剂解药,陛下快趁热喝下吧。太医说,需连服七日,期间还要远离拓跋玥,才能彻底解蛊。”
萧玉轩看着碗中的解药,没有丝毫犹豫,端起便一饮而尽。解药入喉,带着一丝清凉,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片刻后,他只觉得原本烦躁的心神渐渐平静下来,脑海中拓跋玥的身影也淡了许多。他长舒一口气,再次看向沈若初,眼中满是愧疚:“若初,委屈你了。若非你心思缜密,提前布局,朕恐怕早已落入拓跋玥的圈套,到时候不仅会误了朝政,还会伤了你的心。”
沈若初摇摇头:“陛下不必自责,当务之急,是彻底解决拓跋玥与蛊师之事,不能再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臣妾已有计划,明日便让拓跋平亲自处置拓跋玥,也好让南通宗室彻底明白,朝廷的威严,不容挑衅。”
次日一早,萧玉轩以“商议新政”为由,召拓跋平入宫。拓跋平刚走进大殿,便见萧玉轩脸色沉郁,沈若初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叠书信——正是拓跋玥与苗疆蛊师往来的密信。
“拓跋平,你看看这些,便知你妹妹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萧玉轩将书信扔在他面前,语气冰冷。拓跋平捡起书信,越看脸色越白,双手不住地颤抖:“这……这不可能!舍妹明明已在静思庵修行,怎会与蛊师勾结,算计陛下!”
“不可能?”沈若初走上前,将蛊师的供词与那碗下过蛊的平安粥的残渣鉴定报告,一并放在他面前,“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拓跋玥不仅不知悔改,反而用情蛊算计陛下,妄图扰乱朝纲,你这个南通之主,难辞其咎!”
拓跋平看着眼前的证据,再也无法辩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皇后娘娘饶命!臣……臣真的不知舍妹竟会做出这等事!臣愿将功赎罪,亲自去静思庵捉拿拓跋玥,交由陛下处置!”
萧玉轩冷哼一声:“不必了。朕念在你平日推行新政还算尽心,便给你一个机会,亲自处置拓跋玥,给朕一个交代。若处置不当,休怪朕连你一同问罪!”拓跋平连忙磕头:“臣遵旨!臣定会给陛下和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当日午后,拓跋平便带着侍卫,亲自前往静思庵。此时的拓跋玥,还在等着蛊师的“固情蛊”,以为萧玉轩已被自己彻底迷住,见拓跋平带着侍卫前来,脸色瞬间大变:“兄长,你这是要做什么?”
拓跋平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你还有脸问?你勾结苗疆蛊师,算计陛下,犯下如此大罪,还想蒙混过关?今日,便由我亲自将你送往边关军营,终身为奴,赎你的罪!”拓跋玥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侍卫牢牢按住。她看着拓跋平决绝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无机会,绝望地哭喊:“兄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为了拓跋家!为了南通!”
拓跋平却不再看她,下令道:“将她带走,即刻送往边关,不许停留!”侍卫们押着哭闹不休的拓跋玥,转身离开静思庵。随着马车渐行渐远,拓跋玥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远方,这场由她精心策划的阴谋,最终以彻底失败告终。
与此同时,沈若初正在皇宫中,亲自监督太医为萧玉轩熬制每日的解药。萧玉轩坐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再次想起那句“入口的东西要三思”,心中满是感激与愧疚:“若初,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往后,朕定会把你的话记在心上,再也不会因疏忽酿成大错。”沈若初笑着回头:“陛下说的哪里话,咱们是夫妻,本就该互相扶持。只要陛下能早日恢复,南通新政能顺利推行,臣妾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的几日,萧玉轩每日按时服用解药,不再与拓跋玥有任何接触。随着解药渐渐起效,他脑海中拓跋玥的身影越来越淡,原本不受控制的情绪也逐渐稳定,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理智。他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新政推行中,与沈若初一同巡查农田、学堂,倾听百姓的心声,南通的局势也越来越稳定。
第七日,萧玉轩服下最后一剂解药。太医为他诊脉后,笑着禀报:“陛下,恭喜您,情蛊之毒已彻底清除,您的身体已无大碍!”萧玉轩与沈若初相视一笑,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彻底落下。
当晚,帝后二人坐在皇宫的庭院中,看着天上的明月,气氛温馨。萧玉轩握住沈若初的手,语气诚恳:“若初,此次之事,让朕记牢了‘入口的东西要三思’,更让朕明白了,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更不能轻易辜负身边人的提醒。往后,朕定会凡事与你商议,再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些风雨。”
沈若初靠在他肩上,轻声道:“陛下能明白这些,便好。只要咱们夫妻同心,携手并肩,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一一克服。”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出彼此眼中的信任与坚定——经历过这场情蛊风波,他们的感情不仅没有被破坏,反而愈发深厚,往后的日子,他们将以更坚定的姿态,共同守护这天下,守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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