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渐稳后,萧玉轩与沈若初将重心放在新政深化与吏治整顿上。这日早朝,萧玉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颁布两道旨意:其一,将李嵩余党中涉嫌贪腐的十余名官员革职查办,抄没家产充作赈灾款,其中三名主犯因克扣流民粮饷、草菅人命,被判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京;其二,表彰以张谦为首的二十位政绩突出的官员,不仅按功绩晋升官职,还为每人赏赐良田百亩、白银千两,更亲赐“贤吏”金匾,允许其将功绩载入家族族谱,荫及子孙。
旨意宣读完毕,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世家官员见萧玉轩惩贪不避亲疏,连与李嵩沾亲带故的宗室子弟都未曾轻饶,心中再不敢轻视新政;寒门官员则备受鼓舞,纷纷暗下决心要以受表彰者为榜样,勤勉为政。退朝后,张谦带着受表彰的官员前往长乐宫谢恩,萧玉轩与沈若初亲自在殿内接待。
萧玉轩看着众人,语气恳切:“诸位皆是国之栋梁,新政能在各地落地生根,离不开你们的付出。往后当守住本心,继续为百姓谋福祉,为江山固根基,切勿辜负朝廷与百姓的厚望。”沈若初则让人取来亲手锻造的短刀——刀身淬炼得寒光凛冽,刀柄缠着防滑的鲛绡,还刻着“为民”二字,她将短刀一一递到官员手中,笑道:“此刀非为杀伐,而是提醒诸位,为官当如刀般刚正,斩断贪腐弊病,护佑一方百姓安宁。”官员们双手接过短刀,感动不已,纷纷叩首谢恩后才有序退下。
此后一月,各地官员风气为之一新。萧玉轩与沈若初又推行“百姓评官”制度,让各地百姓通过县衙设置的“评官箱”,匿名对地方官的政绩、品行打分,评分结果直接与官员的升迁、俸禄挂钩。此举一出,各地官员再不敢懈怠,纷纷深入田间地头、市井街巷,解决百姓的难题,新政推行得愈发顺畅。
沈若初每日除了照看已能说些简单话语的萧承佑,便是埋首整理各地送来的“评官”卷宗,常常忙到深夜。她出身将门,自幼习武,身子骨素来硬朗,近来虽总觉疲惫,偶尔还会恶心反胃,却只当是劳累所致,并未放在心上,依旧每日早起陪萧承佑习武,闲暇时还会指点宫中侍卫的剑法。
这日,萧玉轩要前往京郊的官仓巡查,查看新粮入仓情况与粮饷发放是否规范。临行前,他笑着对沈若初说:“连日来你操劳卷宗之事,正好随朕出去走走,呼吸些新鲜空气,也看看咱们推行的新政,给百姓带来了多少实惠。承佑有奶娘与侍女照看,不会有事。”沈若初想想也是,便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腰间佩上常用的长剑,与萧玉轩一同乘车前往官仓。
抵达官仓时,正值发放救济粮的日子,仓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百姓们手持官府发放的“领粮券”,有序等候,脸上满是安稳平和。萧玉轩与沈若初走下马车,拒绝了侍卫想要清场的提议,径直走进人群中,与百姓们交谈起来。
“老人家,今年的救济粮够吃吗?粮食品质如何?”萧玉轩走到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农身边,笑着问道。老农抬起头,见是皇帝,连忙想要下跪行礼,被萧玉轩一把扶住。他激动地说:“陛下,够吃!够吃!今年的粮食颗粒饱满,比往年好多了,而且官差们发粮时也规矩得很,没有克扣,咱们老百姓啊,真是遇上好时候了!”沈若初站在一旁,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心中满是欣慰,转头对萧玉轩说:“看来‘百姓评官’的制度,确实让官员们收敛了不少坏毛病。”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道黑影猛地从两侧的粮垛后窜出,手中握着淬了毒的短匕,直奔萧玉轩而来。他们动作迅猛,眼神狠厉,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且早有预谋,选在人群最密集的时候动手,就是为了让侍卫们难以快速反应。
周围的百姓吓得惊呼出声,纷纷四散躲避,现场瞬间混乱起来。侍卫们猝不及防,一时被混乱的人群阻挡,未能第一时间冲到萧玉轩身边。眼看左侧刺客的短匕就要刺到萧玉轩的胸口,萧玉轩虽也学过些防身术,却不及刺客迅猛,一时竟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若初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挡在萧玉轩身前。眼神锐利如刀,腰间长剑“噌”地出鞘,剑光如练,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沈若初的长剑精准地格开了刺客的短匕,巨大的力道让刺客虎口开裂,短匕险些脱手。
刺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皇后竟有如此身手。他来不及多想,再次挥匕刺来,招式狠辣,招招直奔要害。沈若初毫不畏惧,脚步沉稳,身形灵活,长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格挡,时而反击,招式凌厉,尽显将门风范。她深知刺客的目标是萧玉轩,始终将萧玉轩护在身后,同时寻找着刺客的破绽。
另一侧的刺客见同伴被牵制,也想上前支援,却被反应过来的侍卫们围住。沈若初余光瞥见侍卫已控制住局面,心中稍定,开始主动出击。她看出左侧刺客下盘不稳,一个侧身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脚尖猛地踹向刺客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刺客惨叫着跪倒在地。沈若初手腕翻转,长剑架在了刺客的脖颈上,冷声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竟想咬舌自尽,却被沈若初早有防备,一把捏住下巴,无法动弹。就在这时,沈若初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腹部传来隐隐的坠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剑的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近来的疲惫与不适,或许并非劳累那么简单。
萧玉轩早已从刚才的惊变中回过神,见沈若初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扶住她,语气焦急:“若初,你怎么了?是不是方才动手时伤到哪里了?”沈若初摇摇头,强忍着不适说:“我没事,先把刺客押下去审问。”萧玉轩却不放心,立刻下令:“快传太医!立刻传太医来!”
太医很快赶到,为沈若初诊脉后,脸上露出惊喜又带着几分凝重的神色,对着萧玉轩躬身道:“陛下,恭喜陛下!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方才动武时用力过猛,又受了些惊吓,动了胎气。而且……皇后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只需好生静养几日,便无大碍。”
萧玉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狂喜,紧紧握住沈若初的手:“若初,你……你怀了咱们的第二个孩子?”沈若初也有些意外,随即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是啊,陛下,咱们又要迎来一个孩子了。”只是想到方才动武时险些伤到腹中胎儿,她心中又一阵后怕。
回到皇宫后,萧玉轩立刻下令封锁沈若初怀孕的消息,以防再有歹人趁机作乱,同时加强宫中与皇城内外的守卫,务必确保帝后与皇子的安全。沈若初则被安置在寝宫静养,萧承安似是知道母亲怀了弟弟或妹妹,整日守在寝宫门口,奶娘怎么劝都不肯离开,时不时还会踮起脚尖,对着沈若初的肚子喊“弟弟,乖乖”,惹得沈若初与萧玉轩忍俊不禁。
次日,大理寺卿前来禀报,刺客已招供。原来他们是李嵩的远房族人,因李嵩被严惩、家产被抄,心存怨恨,又受了李嵩余党中漏网之鱼的煽动,便想刺杀萧玉轩报仇,妄图扰乱朝局。萧玉轩闻言,怒不可遏:“好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李嵩罪有应得,他们竟敢行刺君主,妄图破坏新政,立刻将其斩首示众,其家族中参与此事者,一并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另外,加大力度追查李嵩漏网的余党,务必一网打尽!”
处理完刺客之事,萧玉轩便整日守在沈若初的寝宫,亲自为她安排饮食起居,连政务都尽量在寝宫处理。沈若初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笑着打趣道:“陛下,我可是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得很,不过是怀了个孩子,你不必如此紧张,耽误了政务可不好。”萧玉轩握着她的手,语气坚定:“政务再重要,也比不上你和孩子。往后你只管安心养胎,不许再动武,也不许熬夜处理卷宗,其他的事都交给朕。”
这日,沈若初靠在软榻上,看着萧玉轩一边批改奏折,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自己,还会伸手摸一摸她的肚子,脸上满是温柔,心中暖意涌动。刺杀之事绝不会就此结束,李嵩的余党尚未根除,世家势力虽暂时蛰伏,却仍对新政心存不满,暗处或许还有更多觊觎皇位、妄图破坏新政的人。
未来的路,仍需她与萧玉轩携手并肩,以刚正之姿肃清朝纲,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才能护好这一家,守好这天下,让孩子们在安稳的江山中,平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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