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小女孩身影又不受控制地跳出脑海,并且一张嘴咬在了我的脖颈上。如果晓晓说的事实,如果那黑裙小女孩就是脱离体外的灵,和我遗失记忆没有任何关系,我努力运转起脑袋,那么……每次进入那红色世界看见她,甚至有次在电视机上看到她,都是她在夺灵,或者她在试图夺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第一次和殷红性交时在其房间里感受到的那份暗淡之感……也是她,她当时就匍匐在旁边,随时准备给我致命一击。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脑袋又清醒了不少。
“所谓夺灵,”晓晓说,“就是夺走对方的灵。那脱离体外的灵会本能地去夺取靠近‘空壳’的灵,以此来滋润‘空壳’。而被夺之人则会因为自身的灵被侵蚀慢慢变得虚弱。当被夺之人的灵虚弱到一定程度时,其就会想办法直接将对方杀死,将其灵全部占为己有。所以被夺之人,往往在和‘空壳’相处的后期,陷入各种莫名其妙的厄运。”
“这么说,”我说,“殷红身边的人都遭遇了各种厄运?”
“差不多。”
“如果没记错,你以前说过,你并不认识殷红?”
“是,我不认识她。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她身边发生的事情。”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她很危险就行了。”
“那你具体告诉我她有多危险,她以前身边的人又遭遇了什么厄运?”
“这……这不属于我该说的事情了。”晓晓说。
“这不属于你该说的事情?”
“是的,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她是一个‘空壳’,在夺你的灵,非常危险,这就是她的秘密。”
“这就是她的秘密?”我一动不动看向晓晓,“你不是在搞笑吧?抛出一个玄乎乎的结论,然后完全不证明它,你就说已经把事情说完了。”
“我答应过那人不能说的。”晓晓说。
“可是你也答应过保证让我满意的。”
晓晓面露为难之色。
“你应该知道,”我说,“从你今晚一开口,事情就不可能这样结束的。固然你说了结论,告诉我了有关殷红的事情,可是没有细节。没有细节的东西是没有用,不具有价值,结论没有任何意义。”
“好吧,”晓晓叹了口气,“我可以说,但你必须保证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一旦传开,肯定会给他造成非常棘手的麻烦的。毕竟这个学校里,也就他知道那女的的那些事情,而那女的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
“放心,我不会的。”我说,“因为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动机,我只是自己想知道。”
“告诉有关那女的事情的,是我一个不错的炮友,”晓晓说,“他和那女的是高中同班同学,也是我们这个学校唯一的同班同学。所以,你知道事情的敏感度了吧?”
我点了点头。
“他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敏锐度可以说超过一般人,所以和他上床很有意思的。高中时,有段时间他和那女的坐在一起,然后通过敏锐的感知能力,他发现了那女的的异常。当然,他并不清楚那女的是‘空壳’什么的,事实上他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是‘空壳’,他只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说和那女的坐一起时,总会感觉周身的氛围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旁徘徊,然后不断吸走他的力量一样。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有的。而一旦远离她,一切就又会恢复正常。虽然那女的旁边的其他人说没有问题,但他坚信自己的感知,所以对那女的的事情上了心,随时注意着她的举动,以及她周围人的情况。”
顿了一下晓晓继续说,“这不注意不要紧,一用心观察他就发现了严重问题。但凡和那女的挨着坐过的人,明显精神状态和反应能力都不同以前,他们的成绩、排名或多或少都会下降。更糟糕的是曾经还有两人莫名其妙就遭遇了厄运。一个在教室里吃苹果时,吃着吃着就被噎着了,噎得脸色发青,要不是及时送校医院,估计得翘辫子。还有一个是在一次后仰打哈欠时,凳子的一只腿突然歪掉,然后他的后脑勺着地,脑袋磕出一个洞来。当时血流了一地,很吓人的。我那炮友如果不是及时调换了座位,想来也怕是要出问题的。”
我默然不语。
“不信?”
“不是不信,”我揉了揉眩晕越来越厉害的眉头,“而是把这些事情全都扯到殷红身上,不觉得太牵强了吗?首先,挨着她坐的人精神会变得恍惚,身体会感到虚弱,推导出她有问题这是站不住脚的。你我都经历过高考,体验过其中的压力和痛。每天被弄得精神萎靡、虚弱不堪,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殷红性格孤僻冷淡,挨着她坐的人或多或少会感到压力的,所以状态不佳很正常的。其次,那两个遭遇厄运的同学,这是运气的问题吧,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运气不好时,喝水都会被呛死,所以吃苹果被噎和从凳子摔下来,这很正常的。还有,如果问题都这么严重了,老师没发现,没调查吗?”
“这些事情不是一两天就发生的,而是三年,而且他们的老师中途生娃去了,换了班主任的。”晓晓理了理额头头发,“所以你是不相信了?”
“细节推导不出结论。”
“是,你说得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其淡淡一笑,“不过冒昧问一个问题,你有多久没照镜子了?”
“照镜子?”
“是呀。照镜子,看看自己变帅了,还是变漂亮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问问。”
“我没有用镜子的习惯。”事实上我几乎不用镜子,因为从小就被母亲逼着做这做那,忙得不行,所以根本就懒得照镜子。再加上前段时间每晚在面馆干活,一天累得不行,就更没时间注意过镜子了。
“是吗?”晓晓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四周镶有银边的小圆镜递给了我。
“干嘛?”
“好好看看自己呗,看看嘛。”
虽然有些弄不清楚晓晓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接过了镜子,并对准了脸庞。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自己似乎比之以前消瘦了许多。脸颊凹陷,颧骨突出,虽然没有之前殷红厉害,但也着实廋了不少。不仅如此,眼睛周围还有一圈黑晕,虽然很淡,但确实是黑晕无疑。仿佛自己非常虚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