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临安城门外,阿丑拽着染疫的苏鹤轩被官兵驱赶,额角的血混着尘土,却拽紧木板不肯松手——那份绝境中的倔强,穿越千年,竟在陆渊工作室的《镜花水月》书页间,与白芨的凝视撞了个满怀。
【镜书复刻前世事,荼靡花语诉别离】
陆渊的工作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摊开的《镜花水月》上。
白芨指尖划过“荼靡锁恋”的篇章,喃喃自语:“阿丑,苏鹤轩……”
不远处,童小夏正和陆渊凑在电脑前,对着屏幕上的服装造型图讨论得热火朝天——仙、唐、宋、清、民国的造型铺满屏幕,每一套都对应着小说里的不同单元。
白芨望着陆渊认真的侧脸,心中满是疑惑:“真奇怪,这书里的每个单元,都和我与洛冰过往几世的故事一模一样。难道陆渊作为洛冰的末世转世,也带着前世的印记?”
那边的童小夏偷偷盯着陆渊,心里打着“CP预期”的小算盘,却越看越觉得没感觉,直到陆渊转头对她笑道:“小夏,你说的对,这几套妆造太平庸了,没紧扣每个单元女主角的‘花语’元素。我们再找些资料细化一下,好吗?”
“哦……好。”童小夏有些晃神,“我只是随口提的意见,还是你拿主意。”
“你的意见很中肯,很有建设性。”陆渊站起身,“口渴了吧?我去拿冷萃茶和水果。”
“谢谢。”童小夏看着他走进厨房,立刻拉过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白芨,小声嘀咕:“白芨姐姐,你不是说我是你转世、陆渊是洛冰吗?我怎么对他一点‘电光火石’的感觉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刻骨铭心的虐爱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错的。”白芨指着书里的插图,“你看这牡丹花纹的玉佩、阿丑手中的荼靡印章,还有这鸢尾钗、曼珠沙华项链——全是我们前世的信物。如果陆渊不是洛冰,怎么会写出这些只有我们知道的细节?”
“真的吗?”童小夏还是半信半疑。
这时,陆渊端着水果和茶回来,童小夏拿起书,指着插图问:“陆渊,这个‘阿丑’到死都攥着的‘荼靡花印章’,到底代表什么啊?”
陆渊看着插图,语气低沉下来:“荼靡是‘末路之花’,和彼岸花一样象征分离。‘爱到荼靡’,意思是阿丑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爱,终将走向失去——那是她命运的注脚。”
(此时,书页上的荼靡印章渐渐模糊,化作宋朝破庙里的一盏残灯。)
【病榻赠印传心事,试药甘为“猪头丑”】
郊外的破庙里,蛛网遍布,断壁残垣挡不住呼啸的寒风。
苏鹤轩蜷缩在草堆上,脸上布满红疹,高烧让他意识模糊,时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每咳一声都牵动着胸口的疼痛。
阿丑用几块石头支起瓦罐,烧了点温水,用半个破碗盛着,小心翼翼地喂他:“苏鹤轩,怎么样?好点没?”
苏鹤轩睁开眼,眼神涣散:“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虽然死不瞑目,但这就是我的命,短暂又不甘的命……”
“不许说死!”阿丑皱起眉,把碗往旁边一放,“不就是发烧咳嗽吗?有我在,你死不了!”
“阿丑,我们不过是数月的邻居,萍水相逢,你却对我这么好……”苏鹤轩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荼靡花印章,塞到她手里,“这是我仅存的东西,送给你留个念想。”他顿了顿,轻声说:“别人都叫你阿丑,可我知道,你的真名是‘姜梨’,梨花的梨。”
听到自己的真名从他嘴里说出,阿丑的心脏猛地一跳,又急又暖,眼眶瞬间红了:“苏鹤轩,你不会死的!我阿丑也能治病救人,不一定非要大夫!”
说着,她冲到庙外,拔了一堆不知名的草药,回来就往嘴里塞——她要自己试药,找到能治瘟疫的方子!可没过多久,她的嘴唇就发紫了,脸也肿得像个猪头,难看至极。
“这个不行……换这个试试……”阿丑吐掉嘴里的草药,又拿起另一株往嘴里塞。苏鹤轩看着她肿成猪头的模样,明明那么滑稽,却让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那是感动,更是心疼。
【拔刀相助救巾帼,身份揭晓起疑心】
苏鹤轩终于昏昏沉沉睡去,阿丑顶着“猪头脸”,还在庙角摆弄草药,试图找出有效的方子。突然,庙外传来兵器碰撞的“叮叮当当”声,还有男人的呵斥声。
“谁在外面?”阿丑握紧腰间的乌金铁刀,悄悄走出破庙。
月光下,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正和几名宋兵厮杀,女子肩部已经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袍,渐渐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一名宋兵的长枪刺中!
“住手!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阿丑大喝一声,纵身跃到女子身前,挥刀挡住了长枪。
“丑八怪,你找死!”宋兵甲怒骂着,挥刀砍向阿丑。
“你才是丑八怪!”阿丑天生力大,加上刀法娴熟,很快就和女子联手反杀了几名宋兵。阿丑喘着粗气,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最后一名倒地的宋兵指着女子骂道:“完颜敏,你这个金狗……”
“完颜?”阿丑猛地转头,将铁刀对准女子,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你是金人?”
【乱世论和平,共盼万家安】
铁刀的刀尖对着完颜敏的胸口,阿丑的眼神满是戒备——她是宋人,而金人是“敌人”。
完颜敏却毫不畏惧,反而对着阿丑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拔刀相助。没错,我是金人,名叫完颜敏。”
“我居然帮你这个金人,杀了大宋的士兵……”阿丑的手微微颤抖,心里又乱又悔。
“金人也好,宋人也罢,谁不渴望安宁的生活?”完颜敏叹了口气,语气恳切,“战火燃起时,宋人会失去家园,金人同样要抛下父母妻儿奔赴战场。这宋金对峙的年月里,最苦的是百姓,他们颠沛流离,连一顿安稳饭都吃不上,和平对他们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阿丑沉默了——她想起被烧毁的家,想起被诬陷的冤屈,想起城门处被驱赶的狼狈,完颜敏的话,戳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你说得对……百姓们想要的,不过是能安心种地、收获,能在暖炕头上和家人说说话罢了。”
“和平无关种族,无关国界,是所有人心底的愿望。”完颜敏看着她,眼神真诚,“只有和平,才能让破碎的山河重归完整,让离散的人重聚,让所有人都能重拾生活的希望。”
阿丑握着刀的手慢慢松开——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金人女子,有着不输男儿的巾帼气概,更有着胸怀天下的格局。可“宋金对立”的执念还在,她依旧和完颜敏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破庙里的残灯还在摇曳,苏鹤轩的咳嗽声隐约传来;
庙外,阿丑与完颜敏相对而立,一场因“身份”而起的戒备,正被“和平”的共鸣悄悄瓦解。而千年后的工作室里,白芨看着书里“完颜敏”的名字,突然意识到——这一世的情劫,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因为有些羁绊,从来不止于“爱情”,更连着乱世里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