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西华门畔,铁头张的步步紧逼让董雪鸢心如擂鼓,谢云帆的挺身而出更像是孤注一掷——谁也没料到,慈禧的突然降临,竟不是冰冷的审判,而是一场打破僵局的“意外解围”。这场以命相搏的逃宫大计,终于在最危急的时刻,迎来了转机。
【力辩护军护棺椁,太后开恩放行远】
西华门的城楼下,气氛剑拔弩张。
谢云帆挡在棺木前,怒视着铁头张,语气带着斥责:“铁头张,你这般步步紧逼,眼里难道就只有立功领赏吗?别让我小瞧了你!”
“谢云帆,少管闲事!”铁头张梗着脖子,丝毫不让,“我这是职责所在,秉公办事!”
“婉太嫔生前对我有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谢云帆放低姿态,语气恳切,“别再打搅她了,让她安安静静出宫,行吗?”
“不行!”铁头张嗤笑一声,“你谢云帆的面子还没大到能让我徇私!开棺!”
“圣母皇太后到——!”就在这时,太监尖细的唱喏声从远处传来。
众人闻声,立刻齐刷刷跪倒在地:“奴才/卑职/末将,给圣母皇太后请安!”
“都起来回话吧。”慈禧的轿撵停在正中,掌事太监上前一步,高声说道。
谢云帆立刻上前,躬身道:“回禀圣母皇太后,张护军因婉太嫔生前曾责罚他、扣他半年俸禄,便怀恨在心,如今竟要开棺辱尸,实在过分!”
“你血口喷人!”铁头张急了,连忙辩解,“末将见棺木有疑点,运棺人神色慌张,才怀疑其中有诈,并非公报私仇!”
“张护军,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慈禧的声音从轿内传出,冰冷而威严,“婉太嫔染疫离世,本就令人惋惜,你还要这般惊扰她?开棺?是谁给你的胆子?”
铁头张吓得“扑通”一声再次跪倒:“末将知错,请圣母皇太后息怒!”
“罢了,宫里近来事多,都安分些吧。”慈禧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雪鸢建议速将婉太嫔尸身送出宫焚烧,以免疫情扩散,说得极是。”
宋玉霆连忙附和:“是,圣母皇太后,雪鸢姑姑考虑周全。”
慈禧掀起轿帘一角,目光扫过棺木,轻声道:“婉妹妹,姐姐来送你最后一程。委屈你不能按祖制办丧仪,望你谅解。”说罢,她对掌事太监下令,“让西华门守军速速放行,别耽误了时辰。”
“是!”掌事太监高声传令。
铁头张不敢再阻拦,只能躬身应道:“遵旨。”
“雪鸢、谢云帆,”慈禧又道,“你们二人重情重义,哀家特许你们随宋太医一同出宫,料理婉太嫔的后事。”
“谢圣母皇太后恩典!”董雪鸢和谢云帆齐声应道。
轿撵缓缓离去,棺木终于得以顺利通过西华门。宋玉霆凑到两人身边,小声道:“雪鸢,谢云帆,谢谢你们。”三人相视一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郊野新生,旧友重逢揭真相】
城郊的旷野上,青山连绵,风拂过麦田,掀起层层绿浪。
董雪鸢、谢云帆和宋玉霆合力掀开棺盖,婉太嫔从里面坐了起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中满是激动与难以置信。
“我终于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她张开双臂,感受着无拘无束的风,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宋玉霆上前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婉儿,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还有我们的孩子。”婉太嫔抚摸着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董雪鸢和谢云帆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历经磨难的恋人,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雪鸢,谢云帆,你们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婉太嫔拉着宋玉霆,就要跪倒拜谢。
“使不得!”董雪鸢连忙扶住她,“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哪能受您的拜礼?”
“都到这了,还讲什么主子奴才?”谢云帆笑着摇头,“昔日的婉太嫔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邱婉兰姐姐。”
“对!雪鸢妹妹,你救我出牢笼,这一拜你必须受!”邱婉兰坚持着,和宋玉霆一起跪了下去,郑重地磕了个头。
董雪鸢和谢云帆不再推辞,坦然受了这一拜,连忙将两人扶起:“快起来吧,以后都是朋友。”
“宋太医,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谢云帆问道。
“我打算辞掉太医之职,带婉儿去云南定居。”宋玉霆说,“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谁也不认识我们,安安稳稳过日子。”
“巧了,你们的两位旧友也打算去远方,或许可以结伴同行。”谢云帆笑着指向远处。
“旧友?”邱婉兰和宋玉霆对视一眼,满脸疑惑。董雪鸢也好奇地望过去——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下来的竟是丽太妃和陈安!
“丽姐姐?陈侍卫?你们……你们不是被太后处置了吗?”邱婉兰惊得捂住了嘴。
“傻妹妹,只有彻底‘死’了,才能真正活着啊。”丽太妃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董雪鸢看向谢云帆,满是不解。
陈安上前一步,感激地说:“这一切都要谢谢谢云帆兄弟!是他用两具死刑犯的尸体把我们调包,我们才能逃出来!”
“可圣母皇太后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轻易被糊弄?”董雪鸢还是不信。
谢云帆笑了笑,解释道:“你们都觉得太后残暴冷血,可她也是深宫女子,只是身在其位,不得不手段强硬。其实她早就想放你们出宫了,我做的这些,她都看在眼里,甚至暗中帮了不少忙——不然你们以为,西华门那关真能那么容易过吗?”
“原来如此!”宋玉霆恍然大悟,“难怪太后会突然出现解围!”
“是我们一直误解她了。”丽太妃叹了口气,眼中满是释然。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启程了。”谢云帆拍了拍陈安的肩膀,“宋太医他们也去云南,就麻烦你多照应了。”
“放心吧!”陈安点头应下。
宋玉霆紧紧握住谢云帆的手,郑重道:“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宋玉霆记一辈子!”
邱婉兰和丽太妃也对董雪鸢连连道谢,四人登上马车,渐渐消失在旷野的尽头。
郊野的风带着青草的清香,吹散了紫禁城的压抑与阴霾。
董雪鸢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又转头看向身边的谢云帆,心中满是温暖与踏实——这场始于浮碧亭的冒险,终于以最圆满的方式落幕。
而她与谢云帆的未来,也在这自由的风中,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