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我的花妖新郎 > “第六章:仙宫嫌隙、怨种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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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雾和紫光让上古天宫的百花园晕染得朦胧而静谧。

月华透过云层,在玉石铺就的小径上洒下斑驳的银辉,微风拂过,满园花草簌簌作响,仿佛谁在低声絮语。

百花园,云雾缭绕,奇花异草遍地生辉。

中央,那株当月盛放的红色牡丹开得正艳,花瓣层层叠叠,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夜色中格外夺目。

白芨提着灌溉所用的水盏,缓步走到花前,水盏里的光晕柔和地笼罩着她素白的裙裾,也照亮了她眉宇间的温柔。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水壶,清澈的甘露顺着壶嘴缓缓滴落,浸润着牡丹的根须。

“仙子,你今天迟到了,我都口渴死了。”

一道清朗的男声突然从花丛中传来,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抱怨。

说话的正是那株红牡丹——洛冰此刻仍维持着原型,枝叶轻轻摇曳,像是在表达不满。

白芨嗔怪地瞪了牡丹花一眼,嘴角却弯起浅浅的笑意:“就你事多,就你吃多占多。”

“我在长身体啊。”洛冰的声音里满是理直气壮,花瓣似乎都因这辩解而颤了颤。

白芨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漾着宠溺。

白芨:“也是,满园的花草中,数你长势最好。快喝吧。”她又往根部多浇了些水,看着水珠顺着花瓣滚落,映着月光闪闪发亮。

就在她转身准备去取另一壶露水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红牡丹浓密的花叶后,有一抹异样的黑影在蠕动。

她心中一紧,提着灯走上前,拨开层层叠叠的花瓣——果然,一条通体泛着幽蓝光泽的蛇正盘踞在花根处,吐着分叉的信子,贪婪地吮吸着牡丹花蕊间的花蜜。

“又是你这条蚀月蛇!”白芨又气又急,上前一把掐住蛇的七寸将它拎了起来,语气凌厉。

白芨:“你胆子太大了,居然又偷上天庭来偷吃我的花蜜!上次我已经放过你一次,这次我可不会轻饶你!”

说着,她手上稍一用力,硬生生从蚀月蛇的背上拔下了两块鳞片。

鳞片脱落的地方渗出墨绿色的汁液,蚀月蛇吃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几乎是瞬间,那蛇在白芨手中扭曲了几下,竟化作了一个身着青黑色长袍的男子。

他的左臂上赫然留着两道血痕,正是方才被拔掉鳞片的位置,脸上满是狰狞的恨意。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百花园的守护小仙,白芨,你给我等着!”他捂着受伤的手臂,恶狠狠地撂下一句狠话,身影化作一道青烟,愤然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蚀月蛇的气息彻底散去,那株红牡丹突然光芒一闪,化作一个身着红衣的俊美男子。

他走到白芨身边,看着蚀月蛇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

洛冰:“白芨仙子,那蚀月蛇不过是想多偷吃点牡丹花的花蜜来增加法力,施予它些便是。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你这般待他,恐怕会结下后患。”

白芨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白芨:“他要记仇便记仇。我这何尝不是在帮他?若不断了他的侥幸心理,下次再让南天门的守将们逮到,他可就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洛冰看着她,眼底漾起暖意,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

洛冰:“但愿……他能理解你的一片良苦用心吧。”

微风再次吹过百花园,红色牡丹的花瓣轻轻摇曳,像是在无声地应和。

那时的他们,谁也没想到,蚀月蛇竟成了日后他们被贬下凡后的无数劫难的开端。

至于白芨仙子为何会被贬下凡,有两个关键性的人物,那就是嫦娥仙子还有嫦娥的好朋友心月狐。

记得那日:日光如碎金般洒在“窑池仙宫”的白玉阶上。

宫檐下悬挂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越的叮咚声,衬得周遭愈发静谧。

白芨一袭粉色仙裙,裙摆拂过石阶时带起细碎的光影,她刚踏出宫门,身后便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望去,嫦娥身着月白色宫装,鬓边斜插一支玉簪,脸上带着几分酒后的酡红,步态微晃;紧随其后的是心月狐,一身火红狐裘衬得她眉眼愈发妖冶,只是此刻,那双狐狸眼中正透着毫不掩饰的愠怒。

“白芨仙子倒是好大的架子。”心月狐抢先开口,声音里淬着冰碴,显然对被落在身后的事耿耿于怀。

白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

金光落在她清澈的眼眸里,映出几分不卑不亢的坦荡。

心月狐见她不答,又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提醒:“你可知嫦娥姐姐为这桩事费了多少心思?西王母最喜繁花,若能让百花提前绽放,仙子在瑶池宴上也能更得脸面。”

“脸面?”白芨轻轻蹙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白芨:“百花兴衰自有定数!今岁花期既定,若因王母寿宴擅改时序,他日霜降提前,九重天怕要飘满凋零的仙瓣。”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心月狐瞬间僵硬的脸,语气愈发坚定:“再说,若今日为讨好权贵乱了花时,他日九重天岂不是人人都能对花神指手画脚?”

“好个伶牙俐齿的仙子!你……”心月狐被堵得语塞,胸口微微起伏,正要发作,却被身旁的嫦娥轻轻拉住。

“心月狐。”嫦娥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却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转向白芨,脸上露出温和的歉意。

嫦娥:“白芨仙子莫怪。今日王母娘娘寿宴,我和心月狐高兴多喝了几杯。也是我一时兴起,才有如此提议,实在是欠妥当。还请仙子莫怪。”

说罢,她轻轻揉了揉额角,对心月狐道:“心月狐,我的头有点晕,快扶我回广寒宫去。”

心月狐显然憋着一肚子火,被嫦娥拉着走时,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白芨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白芨却仿佛未曾察觉,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白芨恭送嫦娥仙子。”

心月狐和嫦娥半扶半拽地走远,袖中的手早已攥得发白。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云雾深处,心月狐的心声才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在风中悄然响起。

方才白芨那番话,字字都像打在她脸上的巴掌,尤其是那句“人人都能对花神指手画脚”,分明是在暗讽她攀附权贵。“等着吧,”

她在心中冷笑,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白芨,你既然不顾情谊,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心月狐心中愤愤:“我定要让你尝尝,得罪我的下场。”

白芨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轻轻拂去肩头飘落的玉树花瓣,眼底的淡然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白芨立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也在心中暗道:“不过就是只在昆仑山修炼的千年狐狸,攀上了嫦娥做姐妹,百般讨好王母娘娘,还不就是为了早日位列仙班。”

风拂过宫门前的玉树,落下几片莹白的花瓣,落在白芨的发间。

白芨转身望向云雾缭绕的南天门外,那里是九重天权力交织的中心,也是人心叵测的漩涡。她并非不知变通,只是身为百花仙子,守护花期时序是刻在仙骨里的职责——可这份坚守,在有心者眼中,却成了“不识抬举”的罪证。

她深知心月狐那一眼的怨毒绝非无端而起,这只千年狐妖最是记仇,今日在嫦娥面前折了面子,必然会在心里结下一根刺。

风穿过窑池仙宫的回廊,带起细碎的呜咽声,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而白芨此时尚不知,她今日为守护百花时序而竖起的锋芒,已被心月狐视作眼中钉。

这根悄然埋下的祸根,正随着九重天的流云暗自滋长,终将在未来的某一日,缠绕上她与洛冰的命运,结出最苦涩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