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站在光幕前,眼中倒映着飞速流淌的数据。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将他设定好的关键词一个个输入到这个庞大的魔法信息系统中。
“排除南美洲神秘生物迁徙记录。”
“排除亚洲龙脉能量潮汐。”
“关键词:失魂,灵魂剥离,生命力枯竭,无主能量源。”
“地域:欧洲,北非。”
光幕上的信息流迅速减少,最终只剩下几百条记录。
“还是太多了。”王皱眉。
“别急,还有最后一个筛选条件。”林天微微一笑,“埃利法斯。他是个法师,而且是个骄傲的法师。他偷走这本书,是为了使用它,而不是收藏。那么,他第一次使用,最有可能是在他最熟悉、也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他转向王:“王,你知道埃利法斯的出身地,或者他叛逃前最常去的世俗地点吗?”
王闭上眼睛,在浩瀚的记忆中搜索了片刻,然后睁开眼:“布拉格。他成为学徒前,是布拉格炼金术师家族的一员。”
“布拉格!”林天在光幕上输入了这个地名。
瞬间,所有的信息都消失了,只剩下三条记录。
第一条:布拉格出现小范围恐慌,数十人声称自己“丢失了影子”,随后在一个月内迅速衰老而死。当时的法师勘察后,结论是某种未知瘟疫。
第二条:布拉格郊外的一处古堡,被发现所有活物都在一夜之间消失,只剩下躯壳,现场残留着微弱的灵魂能量反应。
第三条:布拉格的地下黑市流传出一块“灵魂水晶”,据说里面封存着一个纯净的灵魂,最终被一名神秘买家以天价购走。
三条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就是他。”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激动,也是愤怒。这些被掩盖在历史尘埃下的记录,此刻串联成了一条清晰的追凶之路。
“他很谨慎,每次作案地点都在布拉格附近。”林天分析道,“他应该在那里建立了一个秘密据点。第一条记录,可能是他初次尝试仪式,手法还不纯熟。第二条,是更大规模的实验。第三条……他已经能将灵魂提炼成‘产品’进行交易了。”
“我要去布拉格。”王立刻说道,眼中杀气毕露。
“我们一起去。”林天毫不犹豫地开口。
王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次能找到线索,林天功不可没。而且,林天的头脑,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或许比一个战斗法师更有用。
他走到一处空地,双手抬起,开始画圈。金色的火花四溅,一个稳定而巨大的传送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启。门的另一边,是布拉格古老而华丽的街景,夕阳正为查理大桥染上金边。
“走吧。”王转过头,对着林天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调侃和亲近。
林天笑着迈步走进了传送门。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卡玛泰姬那个只能在图书馆打杂的边缘学徒。他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赢得了这位守护者的信任和友谊。
踏出传送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石板路、河水与烤面包香气的微凉空气扑面而来。与卡玛泰姬恒定的气温和缭绕的檀香不同,布拉格的黄昏是鲜活而生动的。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浓郁的橘红,查理大桥上的圣人雕像在光影中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沉默的守护者,注视着桥上熙攘的人群。
“景色不错,”林天双手插在口袋里,环顾四周,像个初次来到欧洲的游客,“比我开的传送门稳定多了,至少落地时没让我头晕。”
王瞥了他一眼,没接这个话茬。他那张严肃的脸上,看不出对这番调侃是何种情绪。他只是抬手,金色的传送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仿佛从未出现过。周围的游客对这凭空消失的火圈毫无察觉,依旧谈笑风生,自顾自地拍照。一层微弱的感知扭曲屏障笼罩了他们两人,让他们在人群中显得毫不起眼。
“别浪费时间。”王的声音低沉,带着任务的紧迫感,“我们该从哪里开始?”
“最新的,也是最具体的一条线索。”林天收回欣赏风景的目光,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地下黑市的‘灵魂水晶’。这种交易,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我们需要找到当年经手这笔买卖的人,或者至少是知道内情的人。”
王皱起了眉:“布拉格的黑市……那地方龙蛇混杂,比纽约的黑巷还麻烦。当年的知情者,不一定还活着。”
“活着的可能性很大,”林天胸有成竹地分析道,“能接触到‘灵魂水晶’这种等级的魔法物品交易,本身就不会是普通人。”
“你有目标?”
“没有,”林天回答得干脆利落,“但我们有你。一个货真价实的卡玛泰姬大法师,对布拉格的神秘侧应该不陌生吧?总有一些地方,是法师们默认的情报交换点,或者……销赃地。”
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脑中检索着古老的记忆和情报网络。布拉格,这座城市不仅是游客的天堂,更是炼金术与神秘学的温床。几百年来,无数法师、炼金术士、占卜师在这里留下过足迹。
“我知道一个地方。”王终于开口,“一个叫‘不眠者酒馆’的地方。它不属于任何组织,但所有人都默认那里的规矩。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能买到任何情报。”
“价钱?”林天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然后看向王,“伟大的图书管理员阁下,卡玛泰姬报销差旅费吗?”
王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卡玛泰姬不使用世俗货币。”
“那我们用什么付账?知识?还是你现场表演一个画圈圈?”
“用‘秘密’,”王的回答言简意赅,“在不眠者酒馆,等价的秘密,就是最好的货币。”
夜幕降临,布拉格老城区的石板小巷在煤气灯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幽深。七拐八绕之后,王带着林天来到了一扇毫不起眼的木门前。门上没有任何招牌,只有一个褪色的乌鸦雕刻。王伸手,用一种奇特的节奏敲了三下。
门内传来锁舌滑动的声音,一个穿着侍者服饰,脸色苍白得像死人的年轻人拉开了门。他看了王一眼,又扫过林天,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
“两位,找点乐子,还是找点麻烦?”年轻人的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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