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帝按住岳峰脉门,沉声问:“阁下可是朝廷新任刑部尚书岳峰?”
岳峰冷声道:“正是。”
胡德帝心头一凛:帝后暗护,果然动不得。他当即朝冯破山递个眼色——先留活口。冯破山会意,剑锋仍贴岳峰颈侧,却不再加力:“郑克爽被你们的人掳走,一命换一命。三日内把人送到赤崁楼,否则休怪我们不给朝廷面子。”胡德帝补上一句:“岳大人,这几日就委屈你在我们眼皮底下做客。放心,只要你的人不动郑公子,我们便不动你。”
岳峰目光如炬,暗暗盘算:受制二老,反倒成了牵制郑克爽的最好筹码。他缓缓点头:“三日之约,我记下了。”
冯破山收剑,以特制牛筋锁扣封住岳峰内力,吩咐手下:“好生看管,若有闪失,拿命来填!”赤崁楼地牢铁门轰然落下,岳峰静坐暗室,心中却燃起一线转机——三日之内,小影、如烟必会设法破局。
赤崁楼偏厅,烛火摇曳。
郑克爽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呜呜”乱叫。韦小宝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拨得震天响。
“郑公子,咱们把账捋一捋。”
韦小宝一边拨珠,一边笑眯眯地数:“第一,你欠我师父陈近南一条命;第二,你欠关夫子一条命;第三,你欠天地会三十七位兄弟的血债。零头我就不要了,凑个整数——拿你的命来抵,不过分吧?”
郑克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拼命摇头。
韦小宝把算盘往他头上一敲:“摇头不算,点头才算。”
小影和柳如烟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小宝,别闹了!先把人换回来再说!”柳如烟压低声音,“岳峰还在他们手里!”
韦小宝收起嘻笑,正色道:“我知道。胡德帝这人我师父生前常提起,说他最讲道理。我打算单枪匹马去见他,把话挑明。”
小影担心:“万一他翻脸呢?”
韦小宝拍拍腰间火枪:“那就看谁先翻脸了。再说——”他眨眨眼,“我这张嘴,死人都能说活。”
当夜,韦小宝只身来到胡德帝落脚的茶棚。
胡德帝正在擦拭佩刀,见他来了,刀锋一转:“韦香主,是来送人的?”
韦小宝拱手,开门见山:“师叔,我师父临终前说过,他最信得过的人就是您。今日我来,只想问一句——您信不信我师父会死在我手里?”
胡德帝目光如炬:“我只信证据。”
韦小宝从怀里掏出一块血帕:“这是师父临终前塞给我的,上面有他的血书——‘克爽背盟,锡范下手’。您若不信,可以比对笔迹。”
胡德帝接过血帕,手指微微颤抖。
韦小宝继续道:“我知道您重情重义,但杀师之仇,天地会不能不报。如今郑克爽在我手里,换不换岳峰,全看您一句话。”
沉默良久,胡德帝终于开口:“明日卯时,赤崁楼前,一手交人,一手交账。”
韦小宝深深一揖:“多谢师叔。”
转身离去时,他背对着胡德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成了。”
夜色如墨,安平港外的旧仓廒里只点一盏桐油灯。
“岳峰”被两名黑衣人押进来,脸上虽无异色,可眼神空洞——显然已被点了哑穴。夏国祥负手而立,指尖捻着一张薄若蝉翼的人皮面具,轻轻一抖,面具便覆在身旁一名杀手脸上。不过片刻,活脱脱又一个“刑部尚书”出炉。
“记住,明日卯时赤崁楼前换人,只需撑一炷香。”
夏国祥声音低冷,“香尽之后,真岳峰便沉海,假岳峰自会‘畏罪自刎’——死无对证。”
杀手躬身领命,却被暗处一道极轻的脚步声惊动。赵灵儿隐在梁上,指尖轻弹,一粒蜡丸无声落地,滚到墙角。蜡丸里裹着一张细绢,写着:
“人已被换,卯时勿信假面。——无名”
她不敢留名,更不敢出手,只能借夏国祥转身之际,掠窗而去。月光下,她眼底满是挣扎:时机未到,若此刻暴露,神龙教在宫里的暗线便会全盘皆输。
……
赤崁楼外,晨雾未散。
小影蹲在墙根,展开刚拾到的蜡丸,绢上字迹娟秀,却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笔锋。
“这……是赵长老?”小环也凑过来,声音发颤——当年她们初学暗器,便是赵灵儿手把手教她们写“灵蛇帖”。
小影攥紧绢条,指节发白:“她既肯冒险示警,说明真岳峰还在他们手里。”
小环咬牙:“卯时之前,必须救出大人!”
雾色中,两条纤细身影悄然没入暗巷,只留下蜡丸在掌心化开,像一滴无声的泪。
赵灵儿隐于暗处,目睹岳峰被折磨,心如刀绞。她手中紧握着一份密报,这份密报揭露了当年吴三桂杀入山海关背后,除了“冲冠一怒为红颜”,夏国祥实则暗中煽动,推波助澜。赵灵儿深知,时机未至,贸然行动只会前功尽弃。她回想起洪安通的疑虑,虽柳如烟已反出神龙教,但洪安通仍觉内奸未除。赵灵儿明白,此次需借救岳峰之机,消除洪安通的猜忌。赵灵儿决定暗中行动,她悄然传信给韦小宝,暗示岳峰的位置。同时,她借机让郑克爽脱身,以示忠诚。她深知,只有在合适的时机,才能一举反洪安通,为自己带来转机。
交易当天,韦小宝带着郑克爽来到赤崁楼前,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打算将计就计,利用这次交易来反击敌人。他让小环和小影暗中准备,以防敌人突袭,同时让柳如烟和阿珂在远处接应。赵灵儿在暗处观察着,她计划在关键时刻通知小环,让她们带人端掉夏国祥的老窝。她自己则打算趁机救出岳峰,抓住这个机会来消除洪安通对她的疑虑。在赤崁楼前,韦小宝与胡德帝和冯破山对峙。胡德帝提出交换条件,韦小宝表面上答应,却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计就计。小环和小影按照计划,带领人手悄悄包围了交易地点。就在这时,赵灵儿暗中给小环传递了信号,让她们动手。小环和小影迅速带领人手冲出,与夏国祥的手下展开激战。赵灵儿趁乱救出了岳峰,并将他带到了安全地带。韦小宝见状,立即指挥天地会众人反击。胡德帝和冯破山意识到中了埋伏,急忙带领手下撤退。然而,他们已经陷入了韦小宝精心布置的陷阱中。经过一番激战,夏国祥的手下被击退,岳峰得以脱身。韦小宝趁机提出条件,要求胡德帝和冯破山交出郑克爽,以换取停战。胡德帝深知自己处于劣势,只能无奈地答应。双方交换人质后,韦小宝带着岳峰和众人迅速离开现场。赵灵儿则在暗处观察,确保岳峰安全后,悄然离去。这次行动不仅成功救出了岳峰,也让韦小宝在江湖上赢得了更多的声望。同时,赵灵儿也借此机会向洪安通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为后续的计划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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