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满级大佬不装了,带全宗飞升 > 第二十章:融合
换源:


       仅剩路簪还在回想这句话的意思。很奇怪,但说不上来。硬解释的话,就像是人间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所言的情话!

如果她记忆没混乱出差错的话,她应该是,从未见过他的。

她确信,记忆里没有他。

但这具肉体……可就不一定了。

本以为神境之事只是稚童故事,没想到这个大祭司亲临,看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莫非是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每个大陆之间,相隔无法逾越的天堑,非死而不得逾越,那时她能逃出生天也多亏这天堑。

濯之要真是神境大祭司,是否意味着——他有办法越天堑?

路簪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念头,悄然生根。

往后的几日,都只有空蝉一人瞻前顾后,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而濯之便再没见过身影。

凭路簪想着再套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机会,连七日将近都快抛诸脑后。

空蝉按照濯之的办法,给路簪身体喂药渡灵,辅以经脉修续还得看顾他那似乎永远烧不尽的丹炉跟药田。

絮叨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天天服侍一具尸体,空蝉啊空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即便嘴里念叨濯之的万般不是,可手里动作也不见停下过。

只有对着榻上昏迷的路簪喋喋不休,那心中郁结之气方能舒畅些许。

“听说你还是个掌门,天呐天!什么人都能当掌门了,这身子弱成什么狗屎样,本大人吹口气你都招架不住吧。”

路簪一听,这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玩笑似的,“狗眼看人低,瞧不起谁?等我醒了第一个拿你祭剑!”

“也不知道他堂堂神境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得要淌这趟浑水做什么。”

可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一件没落下。

空蝉嘴里的“浑水”指的是她吗?想来是的。

莫非,濯枝真是原身旧识不成?

几天下来,这空蝉是将路簪祖上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反反复复,听得她脑袋直打鼓。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虽然仗着空蝉看不见她,凭空与其斗嘴,也正因为空蝉看不见斗嘴都成了奢望,只能单方面输出,索然无味。

她索性魂体一飘,在这方天地四处晃荡了。

这地方,深山旧林,结界重重,飞鸟难渡,灵气还算充盈,但处处透着寂寥。

主人更是个讲究人,檐廊回亭,假山雨铃,还有成片的药田。

药田的土都是新翻的,植株矮小,茎叶尚未舒展,蔫蔫的不怎的精神,刚种下不久才是。

屋子虽然讲究,里里外外陈设不算奢华但也有致,居住痕迹不大,他们似乎才刚来这里不久。

虽然说明不了什么,可路簪心里有团谜,围绕着濯枝——这个突然出现的大祭司,困扰她多日,始终不得解。

明明她自己已经琐事缠身,居然还有心留有余地想别的。

“是被他念叨的声音烦扰到了吗?”

低沉的声音兀自响起,濯枝回来了。

满身尘垢,连黑色面具上都覆了薄薄一层,他像从极遥远的地方跋涉而归。

她应道:“还好。”

又忍不住问:“你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吗?”

奇怪,明明相识片刻,分明不熟,话一出口才觉唐突,语气熟稔得像故人久别又重逢。

“进去吧,应该是时候了。”他并未直接回答,目光转向屋内。几天的药力温养,损伤的灵脉渐渐修复,这具身体现在承受得住了。

路簪魂体一凛,融合与剥离之痛,真不想再来一遭,那跟在鬼门关徘徊别无异同。

“好。”怕疼归怕疼,总比烟消云散得好。

与前几日所见的濯枝有些不同,气息更沉重了,被落日余晖拉长的背影居然略带疲态。

见路簪一点质疑的意思也没有,他不禁问道:“就这么相信我吗?”

路簪:“?”

她现在的处境,还有别的抉择吗?

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是她的命。

仿佛是看穿路簪心底所想,濯枝没再多话。

“出去。”

半分客气没有,甚至有点颐指气使的。

空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你还是不是个人了?”

这人真真是魔怔了,空蝉现在有极充分的理由相信,跟前的死尸就是他濯枝的旧情人。

没跑了!

看着空蝉一脸吃瘪的表情,路簪莫名宽慰许多。

她试着躺回身体,可不仅魂体排斥,连躯体也排斥,二者相互。

躯体又冷又硬,像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生生挤压着她,根本无法融入。

他轻声说:“会很难受。”

濯之扶起僵硬的路簪,闭了眼,手掌贴近肩颈处,稍愣,些微氤氲气体开始释出,如温汤般浸润那具冰冷的躯体。渐渐地,苍白的皮肤有了些许血色,不再青紫发灰。

接着,仿佛被无形之力所牵引着,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动,从那未愈合的伤口处逸出,形成极细极细的丝线,轻柔又坚定缠上她飘忽的魂体。

二者就像身形相似的玩偶,用针线慢慢沿着边缘缝合,相融。

而每个针脚的落下,于她而言都痛苦至极,她是有痛感的,尸体却没有。

被拉扯得扭曲变形,下意识想逃离却被那硬生生变得契合的躯体和丝线束缚着拉扯着。

他尽力安抚着几近狂躁的她,“再忍忍……”

巨大的痛感直击魂魄,让她忽略了濯枝不稳的气息。

即便经历过一次,可还是……好难受。

就在这巨大的刺激下,她似乎想起一道细节,连自己都忽略了的细节。

脱离躯体后,魂体的脸是她自己的,而不是路簪的……

那濯之所言不是对路簪,而是对她?

“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知道。”

濯枝加快周身游走着的灵气,这能给予她极大的舒缓,可依旧杯水车薪。

不同躯体和魂魄从相互排斥,到相融,痛苦必不可少,能减轻一点是一点。

屋内陈设被蕴生的气阵搅得粉碎,两人衣料也在激荡中被卷走化成飞灰,那始终覆盖于他脸上的玄黑面具,倏然脱落……

不知多久过去,灭顶的痛苦终于结束,二人浑身是汗,路簪不出意料的昏死过去,光滑汗湿的后背紧紧贴在濯枝滚烫,跌宕起伏的胸膛之上。

在一片狼籍里,就这般无力倚靠着,紧紧交织在一处,好不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