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狠辣不亚于那臭名昭著的邪修弥杀殿。
“只你萧家会心疼?只你萧家情深意厚?”
路簪顺手指向浑身是伤的秋槐还有已经昏迷的容姻,“他们什么都没做,无缘无故叫你们折磨得体无完肤?是他们活该不成?”
萧老妇人闻言顾不得丧孙之痛,甚至对路簪的话嗤之以鼻,“他们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配与我孙儿相提并论?”
“贱命一条就好生在山野里混吃等死,何必来惹我孙儿不快!”
“今日,老妇就将你挫骨扬灰,将你心心念念的弟子贱卖成猪狗,扒皮抽筋永世不得翻身!”
“老太婆好大的口气。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原以为此次开擂会在杀神的败降之下结束,没想到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祭台下的围观者之众,甚至有的已经摆好赌台,群声响响。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狂徒和萧家五老之首,究竟谁更胜一筹呢!”
荷官开嗓,架好赌台,“萧老妇人大,女狂徒小,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
惊蛰虚影显出,站在离路簪一步远的地方,神情前所未有的正经,“这老婆子就交给我好了,本大爷一剑下去剁成臊子。”
“你?一剑下去又睡个十天半个月甚至好几载?”
“……”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路簪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群不相关之人身上,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没完成。
惊蛰也不能一有事便陷入沉睡,她身体里的怨灵尚未炼化还是个未知数,待此间事了,要赶紧回到请云宗才是。
思及此,她面色不由得认真了几分。
这萧老夫人亦是身经百战,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实力当然不容小觑,而她要的是一招致命,绝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祸患。
可她毕竟不是一般人,想来难缠极了……
“孩子,祖母这就替你血刃仇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手间幻出一柄精壮铁拐,路簪一眼瞧出这并非凡器。
心中闷声对惊蛰道:这同你相比,孰强孰弱?
“这有什么可比性?”
惊蛰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路簪出剑抵御,二者相碰,产生异常强大的波动,层出不穷,搅得台下凡人耳鸣心慌,脚跟都站不稳。
强者的较量竟使大雨滞停成丝,周遭一切肉眼可见的事物皆被粉碎得一干二净,她二人成了漩涡的中心,周围尽是卷起飞沙走石,枯枝败叶。
稍不留神,萧芷的尸身竟也被卷带而起,撕裂成块状绕进漩涡。
萧老夫人痛心极了,却又不得不讶异于眼前的女子居然还有精力去看顾另外两条贱命。
“你毫无胜算。”萧老夫人阴狠的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没有惊蛰或者可能没有胜算,可惊蛰在,她绝对不可能输。
路簪暗自加重手中力道,二人便如此僵持着。
“你们几个蠢材还愣着做什么?”
萧老夫人一语点醒梦中人,余下几个杀神才匆匆挤进战斗中来。
真是各有各的滑稽,各有各的搞笑。
几人手忙脚乱方才稳住身形,朝着路簪便是一通乱七八糟的输出,不痛不痒,跟挠痒似的。
对路簪来说,就像耳边多了几只萦绕不散的死苍蝇。
“碍事。”
声落,漩涡截下的碎石毫无征兆的如暗箭一样飞出,触及众人时由大变小,铉成牛毛大小,细不可查的针,正中眉心。
几个人整整齐齐应声倒地。
“真是废物。”
堂堂萧家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废物!
杀神草率的死法令萧老夫人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路簪抽身而退,一剑避退那卷起的漩涡,萧老夫人因着惯力朝前倾倒,借铁拐的力气才停住。
她暗自稳了稳颤动的手,看向不远处无事人一样的路簪,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
到底是徒有虚表强装镇定还是实力本就恐怖,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定论。
可……事已至此,她还有得退吗?
有惊蛰在手的路簪,如有神助,他不仅是把趁手的兵器更像是一颗不可或缺的定心丸。
不论多久,向来如此。
路簪后撤一步,惊蛰霎时分化出数柄剑身绕在周围,待路簪率先攻去,剑身也紧随其后,各自寻机,找出破绽。
即便萧老夫人三头六臂,都难挡着五花八门的进攻手法,可谓顾头不顾尾,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彻底将萧老夫人的思绪扰乱。
“阴险狡诈,鼠辈!”
“就当您是在夸我喽。”路簪言语里尽是雀跃,活将萧老夫人气得不轻。
双方打得难分胜负,皆僵持不下,但也不乏眼尖之人。
“哎哟,我看萧老夫人这把年纪,得是虚亏乏力喽。”
“是啊,面如菜色,浑身虚汗,反观那女狂徒,平静如常。”
“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啊,单挑萧家五老之首都不在话下。”
“说实话,我倒有所耳闻,月前弥杀殿日常围剿,被一个宗门打得落荒而逃,听说当时还劈了一座山。似乎就是此人。”
“请云宗的新掌门,好像叫……路簪。”
……
“当真是小瞧你了路掌门。”
“不算小瞧,我也只不过是名不见经传,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罢了。”
“不知道萧老夫人可还有什么遗言?”
路簪冷不丁问出这句话,萧老夫人顿感不妙,不知何时,她胸前多出一支簪子,缓缓刺入衣裳接着是皮肤。
她与路簪暗自较劲,无暇顾及其他,不想何时被这贱人钻了空子。
萧老夫人大骇,加重手中力道,试图用灵力将那簪子逼出体外,再进几分便是要贯穿了心脏了。
好生阴毒。
“你这毒妇!”
“相较您萧家的所作所为,毒妇?我实在不敢恭维呢。”
簪子又进了些许,萧老夫人能明显感觉到灵力在释去,离她心脏不够寸许。
她分明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可非要让自己慢慢感受生命体征的慢慢流逝。
看着自己痛苦却又无力挣扎。但凡她现在乱动分毫,只会死得更快。
“妖物!毒妇!你不得好死!”
萧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几乎要将嗓子给嚎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