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22章:主墓室活尸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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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坠残片依旧烫得厉害,那种灼热感直抵掌心。我盯着它,没多犹豫便按进土里,‘快回村’三个字如同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缓缓往地里沉去。

裴雨桐蹲在旁边,机械义眼的光圈转了半圈,忽然“咔”地一声卡住。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缝里渗出一点血丝。

“不对劲。”他说,“村口那头,人太多了。”

我们刚翻过山脊,就看见村子静得不像话。炊烟照常往上飘,鸡在院子里踱步,狗趴在门槛上打盹。可所有人走路的步幅都一样,抬脚、落脚,连摆手的节奏都像用尺子量过。

阿骁的右臂只剩一根青铜脉从肩膀插进地里,像棵歪脖子树的根。他走一步,那根脉就抽一下,疼得他牙关打颤。可他没吭声,只是把最后一枚雷管从嘴里拿出来,塞进战术腰带的夹层。

“他们不是人。”他说,“是钟摆。”

我蹲下,手指刚触到地面,一股温热的脉动顺着指尖爬上来。泥土在呼吸。三秒后,鼻血涌了出来,滴在焦黑的草根上,嘶地冒起一股青烟。

眼前画面炸开——我穿着北宋襕衫,跪在地底深处,双手将一本册子推进青铜树心。树干裂开一道缝,像嘴,吞了下去。我听见自己说:“封陵日启,万魂归位。”

画面消失得比来得还快。

我抹了把鼻血,把染红的手帕塞回兜里。香灰还在,半截没燃尽的香,沾着血,黏在布料上。

“走。”我说,“进村。”

村口石碾旁站着个老农,手里拿着锄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地平线。裴雨桐绕到他背后,机械义眼贴近他后颈。青色烙印正在皮下游走,像活虫,慢慢拼出一个“封”字。

“每人脊柱里都有半枚铜钱。”他低声说,“排列方式……是北斗阵。”

阿骁忽然抬手,一把拽住我手腕。他的掌心滚烫,皮肤底下青铜脉在跳,像有东西要破皮而出。

“地脉在叫。”他说,“它认得我。”

话音未落,地面猛地一震。

七道人影从村口的地里钻出来,像是被谁从土里拔出来的萝卜。他们穿的都是北宋官服,胸口挂着铜钱,脸烂得只剩骨头,可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最前头那具活尸转过头,腐肉挂在颧骨上,嘴一张一合,吐出四个字:

“迟了三百年。”

我脑子一炸。

这不是活尸该有的话。这不是人该有的语气。这是……仪式。

阿骁右臂的青铜脉突然暴起,血肉撕裂,裂口里喷出幽蓝火焰。火舌卷过,第一具活尸瞬间化作青铜灰烬,连灰都没落地,就被地底吸了进去。

“老子现在就到!”他吼,“三百年算个屁!”

活尸没退。它们排成扇形,缓缓逼近,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像铜钱在滚。

裴雨桐抽出手术刀,刀尖朝前,慢慢后退。他的机械义眼又开始冒烟,可他没管,只盯着那领头活尸的嘴。

“它在念什么东西。”他说,“不是话,是咒。”

我抬手摸了摸耳坠残片,还烫。我把它摘下来,按进石碾的裂缝里。

光影扭曲,焦土上浮现残缺星图——缺了三颗星的位置,正好对应“五星连珠”的最后三日。

“只剩三天。”我低声说。

阿骁的右臂还在喷火,可火焰已经变弱了。他喘得像破风箱,左腿一软,单膝跪地。青铜脉从肩膀一路蔓延到胸口,皮肤底下全是金线。

“撑不住了。”他咧嘴一笑,嘴角裂开,渗出青铜色的黏液,“再烧一次,我就成火炬了。”

“别烧。”我说。

“不烧,你俩就得死。”他抬手,一把扯开迷彩外套,露出胸口——那里已经长出一片青铜鳞甲,正缓缓跳动,像心脏。

他咬住雷管引信,用力一扯。

轰!

火焰从他右臂的裂口喷出,比刚才更猛,直接把三具活尸烧成灰。可火焰刚熄,那三具灰烬又动了——灰粒重新聚拢,拼出人形,连铜钱都原样挂了回去。

“烧不干净。”裴雨桐声音发紧,“它们不是尸体,是容器。”

我盯着那领头活尸,它还在重复那句话:“迟了三百年。”

三百年……三百年前是什么?

我七岁那年,祖父下葬,我在坟前第一次看见裂痕。十八岁,我闯入北宋地宫,右手被青铜钉刺穿。天工册碎了,阿骁成了容器,老耿化作树根……

我突然明白了。

不是我们迟了三百年。

是它等了三百年。

等天工册重现,等守陵人归位,等封陵日重启。

我抬手,把耳坠残片狠狠按进地面。星图一闪,残缺的三颗星位置突然亮起,指向北方——开封。

就在这时,阿骁的右臂“啪”地炸开,整条手臂化作青铜火焰,直冲天际。火光中,我再次看见那幅画面——我穿着北宋襕衫,跪在地底,合上天工册,说:“封陵日启。”

可这次,我看清了我的脸。

那不是我。

那是……我自己。

阿骁倒在地上,只剩左臂还能动。他抬手,抹了把脸,抹掉黏液,冲我笑:“你看见了?”

我没说话。

裴雨桐突然扑过来,一把按住我肩膀:“别信那画面!那是诅咒!它在让你怀疑自己!”

“可它太真了。”我说,“真得像我做过的事。”

“你没做过!”他吼,“你是我认识的那个疯女人,会拿铲子敲青铜器,鼻血流了就塞兜里,从不认命!”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耳坠残片。它还在发烫,烫得像是要烧穿我的皮。

远处,村口的老槐树下,那七具活尸又站起来了。它们没再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我们。

阿骁挣扎着坐起来,从战术腰带里摸出最后一枚雷管。他没塞嘴里,也没装手臂上,而是轻轻放在地上。

“这次,”他说,“我来当引信。”

他抬手,用匕首划开左臂动脉,血喷出来,正好浇在雷管上。血是热的,雷管开始冒烟。

“走。”他说,“别回头。”

我没动。

裴雨桐拽我:“走!”

我甩开他,蹲在阿骁旁边。他的脸已经开始发青,可还在笑。

“你不是祭品。”我说。

“我是。”他说,“但我也不是。”

他抬手,把雷管塞进我手里。

“拿着。”他说,“下次见面,别让我烧你。”

我握紧雷管,金属外壳被他的血浸透,滑得几乎拿不住。

他忽然抬头,看向村口。

“听。”他说。

我听见了。

地底深处,有声音在响。

不是钟,不是风,是无数人在低语,用北宋官话,齐声念:

“封陵日启,万魂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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