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23章:青铜火的致命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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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炸后的青铜火如猛兽般肆虐,瞬间将裴雨桐的袖口点燃。

他没甩,也没叫,只是把缠着天工册碎片的青铜丝线往火焰里又送了半寸。那火不像是从木头或布料上烧起来的,倒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一开始是暗红,接着泛青,最后整团火变成一种诡异的铜绿色,像氧化了千年的青铜器表面反光。

我蹲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阿骁塞给我的雷管。血顺着金属外壳往下滴,滴到焦土上连个坑都没留下。刚才我把它插进地里,借着青铜脉导走了一半能量,爆炸延迟了,但没取消。现在它在我掌心微微震颤,像条快断气的蛇。

“火起来了。”我说。

裴雨桐没应,嘴里突然喷出一口血雾。血在空中散开,竟凝成半枚北宋官印的形状,转瞬即灭。他咬破了舌尖,靠痛感撑着神志。那件唐风圆领袍改的防弹衣正在一点点卷边、焦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针灸痕迹。

火舌舔上第一具活尸时,它没烧成灰。

反而像是被剥了层皮。

腐肉褪去,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二十出头,眉骨高,左耳缺了个角——是考古系去年失踪的助教。他睁着眼,瞳孔却是空的,像被人挖走过又填了铜浆。紧接着第二具、第三具……七具活尸站在火中,生前的模样一一浮现,像是被谁用火笔一笔笔描回来的。

“这不是净化。”阿骁忽然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

他用仅剩的左臂撑着地,整个人缓缓往火边蹭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期待,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七年前边境雷区队友牺牲的场景,此刻这火焰中出现的信号,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变异的右臂已经炸开,只剩几根青铜脉还连在肩上,像烧焦的树根。可当他靠近火焰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些脉络竟开始收缩,皮肤从指尖一点点长出来,带着新生的粉红色。

“是解封。”他说完,猛地把手伸进火里。

火焰顺着他的手臂爬上去,却没有烧伤他。相反,那层青铜鳞甲在火中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完好的肌肉纹理。他整个人像是被重新组装了一遍,连呼吸都稳了。

“你感觉到了什么?”我问。

“信号。”他咧了咧嘴,牙龈还在渗血,“和排雷那晚一样。短波,脉冲,三长两短……我们队里用的求救信号。”

我心头一跳。

那是七年前边境雷区的事。阿骁的队友全没了,官方记录说他们死于连环引爆。可他从没提过什么信号灯。

火势蔓延得越来越快,七具活尸在火中静立,像七根人形烛台。他们的后颈陆续浮现出烙印——不是“封”字,也不是北斗阵,而是七种不同朝代的官印纹路。最前面那具,印纹竟和裴雨桐左肩的烙印一模一样。

“是你祖父。”阿骁抬头看他,“你爸烧死那天,他也在场。”

裴雨桐手指一抖,火焰晃了晃。他没否认,只是把最后一截青铜丝线彻底埋进火心。天工册碎片在高温中扭曲,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像是有人在翻动脆化的纸页。

“它不想烧。”他说,“这东西有意识。它知道烧了这些‘容器’,下一个就是它自己。”

我摸出考古铲,铲面刻着这些年测过的年份痕迹。从商周到晚清,一道道划痕像墓志铭。我把铲子插进火边的焦土,等火焰蔓延过来时,猛地一掀。

一缕青铜火跳上铲面,顺着年份刻痕游走,竟在金属表面烧出一个微型星图。缺了三颗星的位置,和耳坠碎片投出的光影完全一致。

我闭眼。

裂痕来了。

这次不是闪回,而是预演。

画面里,开封城的地表裂开,同样的青铜火从下水道、地铁口、老城墙缝里喷出来。火舌卷过写字楼,玻璃幕墙像糖浆一样融化。街上的人群在跑,可他们的影子留在地上,被火一点点吞噬。最后整座城变成一座巨大的青铜鼎,火在鼎中沸腾,鼎耳上挂着七枚铜钱。

我猛地睁眼,鼻血已经流进嘴里,铁锈味混着铜腥。

“开封要烧。”我说,“不是现在,但快了。”

裴雨桐还在撑着火。他的防弹衣已经烧穿,左肩烙印渗血不止。那血滴进火里,火势反而更稳了,像是找到了新的燃料。

“你用自己在喂它?”我问。

“秘葬师的血,本来就是引火的。”他冷笑,“我爸烧死那天,我就该一起进去的。现在不过是把欠的补上。”

阿骁突然站起来,整条右臂的青铜脉“啪”地断裂,掉在地上还抽搐了两下。他的皮肤已经完全恢复,连疤痕都淡了。他走到裴雨桐身边,一把抓住他没受伤的胳膊。

“别松手。”他说,“火要是断了,这些‘人’会立刻变回去。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村口那棵老槐树。

树干上,原本被青铜火烧过的地方,正缓缓渗出黑色黏液。黏液落地,竟开始拼字。

一个“封”字,慢慢成形。

“它在重写。”我说。

裴雨桐咬牙,又喷出一口血雾。这次血雾里浮现出半张脸——机械义眼的纹路,和陈砚舟的左眼一模一样。

“你认识她?”阿骁问。

“认识。”裴雨桐声音发虚,“她爸是我师父。”

火开始不稳定了。天工册碎片在高温中卷曲、碳化,边缘浮现出“轮回即囚笼”四个字,随即被火焰吞没。裴雨桐的体力明显撑不住了,手在抖,火苗也开始忽明忽暗。

我蹲下,用考古铲小心刮起一撮带着火种的焦土,塞进战术马甲的密封袋。火焰在袋子里跳动,像活物。

“够了。”我说,“样本有了。”

裴雨桐没动。

“裴雨桐!”我吼。

他这才松手,整个人往后一倒。火势骤减,七具活尸在火中缓缓跪下,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他们的脸开始模糊,重新被腐肉覆盖,可后颈的烙印却越来越深,像被谁用烧红的铁笔重新刻过。

阿骁扶起他,发现他左肩的烙印已经变成了立体的铜纹,摸上去像嵌进了皮肉。

“你给自己加了锁。”阿骁说。

“不然呢?”裴雨桐喘着气,“让它随便烧?”

我正要说话,老耿突然抽搐了一下。

他半边身子还是青铜树根,可裸露的皮肤上,正浮现出一张复杂的经络图。七处节点亮着,像是被火点燃的灯。他嘴里开始冒泡,吐出几个字:

“七祭……归位……火引……开封……”

话没说完,整个人又瘫了下去。

我低头看密封袋里的火焰。它安静地跳动着,映出我脸上的血痕和眼底的红丝。我摸了摸耳坠残片,它已经不烫了,反而冰得像块寒铁。

“阿骁。”我说,“你刚才说信号灯。”

“嗯。”他点头,“三长两短,我们队的求救码。”

“可你队友都死了。”

“是啊。”他笑了下,“那谁在发信号?”

我盯着他,没说话。

他抬起右手,新生的皮肤下,隐约有金线在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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