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地位,从来不是靠资历熬出来的,而是靠山头挣出来的。
救下聂书记孙女这件事,就是一座山,一座足以让林卫国站得比所有人都高的山。
聂书记几乎是将他当成了自家子侄看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份殊荣,让林卫国在厂里的根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这一切,都化作了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易中海等人的心口,让他们喘不过气。
恐慌在蔓延。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头顶那片天,正在被一个叫林卫国的年轻人,一寸寸地夺走。再不动手,他们将永无翻身之日。
周末,夜色深沉。
中院易中海的家里,门窗紧闭,昏黄的灯泡下,几道人影围着一张八仙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半瓶劣质白酒。
易中海端起酒杯,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他没有喝,而是重重地将杯子砸在桌上。
“不能再等了!”
酒液溅出,他的声音嘶哑而狠戾。
“聂书记就是他的天。我们想动他,就必须找到一个连天都保不住他的把柄,一击毙命!”
坐在对面的刘海中,油腻的脸上泛着阴险的红光。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个退伍兵,凭什么爬到我们头上去?”
“可他做事滴水不漏,能有什么把?柄?”
傻柱闷了一口酒,不屑地嘟囔着。在他看来,除了拳头硬点,林卫国没什么了不起。
“拳头硬,心就硬吗?”
刘海中发出了一声怪笑,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子烂泥塘的馊味。
“生活作风!”
“他跟东院那个娄晓娥,眉来眼去的,当别人是瞎子吗?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走得那么近,能没点事?”
“只要我们能抓到他们搞破鞋的现场,别说一个聂书记,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把他踩进泥里!”
这话一出,连阎埠贵都忍不住眼神一亮,算计的精光在眼底飞速闪过。
这是一个能把人彻底打死的罪名。
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聋老太太,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挣扎。她是被易中海硬拉来的,老狐狸用“林卫国势大,必会清算旧账”的说法,成功挑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众人各怀鬼胎,一个恶毒的计划正在酝酿成型。
就在这时。
吱呀——
那扇被刻意关上的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门外的月光,缓缓走了进来。
那身影的出现,瞬间抽干了屋里所有的声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易中海脸上的狠戾,刘海中的阴笑,阎埠贵的算计,傻柱的不屑,全都僵在了脸上。
林卫国!
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卫国环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嘲讽。他的目光,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猛兽,缓缓扫过桌边的每一个人。
他早就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食堂那个叫马华的年轻人,就借着送东西的机会,把今晚聚会的消息,悄悄告诉了他。
“哟,挺热闹啊。”
林卫国打破了死寂,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几位院里的大爷,这是在商量着,怎么给我下套呢?”
“你……你怎么来了?”
易中海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
他们的密谋,竟然被当场撞破了!
林卫国根本没理会他,径直走了进来。
他走到桌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轻轻放在聋老太太面前。
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几块稻香村糕点,精致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这本是林卫国换来的,准备按约定送给老太太的。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老太太。”
林卫国的声音,突然变得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冬的风。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您送东西。”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从今天起,咱们的‘古董换美食’协议,正式断绝。”
聋老太太的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写满了惊恐。
林卫国却不再看她,那冰冷的目光转向易中海,转向在座的所有人。
“您既然选择跟他们站在一起,那以后,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说完,他扫视了一圈面色惨白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蔑视的冷笑。
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去。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狠狠地撕开他们虚伪的面具,告诉这群藏在阴沟里的东西:
你们的阴谋,我了如指掌。
想跟我斗?
你们,还不够格!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