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根沉甸甸的大黄鱼,五百块散发着霉味的旧钞。
这就是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全部家当。
当这两样东西被摆在林卫国面前的桌子上时,易中海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那张平日里布满算计的老脸,此刻只剩下灰败的死气。
聋老太太更是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堆金条,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
砸锅卖铁。
这两个字,此刻是如此的真实而残酷。
为了捞出傻柱,他们不仅掏空了积攒一生的棺材本,更是欠下了一屁股还不清的人情债。
林卫国神色淡漠,手指在冰凉的黄鱼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的清脆声响,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易中海的心口。
他没有立刻收下。
反而,他当着两人的面,直接走出门,请来了恰好在院里巡视的街道办王主任,以及专程赶来等消息的派出所所长。
“王主任,所长,你们来得正好,做个见证。”
林卫国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半个院子,引得不少邻居都探出了头。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林卫国将桌上的钱和金条往前一推。
“傻柱殴打邻居,本是重罪。但聋老太太和一大爷苦苦哀求,念在邻里一场,我不愿把事做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易中海。
“这是他们二老为了替傻柱赎罪,主动拿出的赔偿款。十根大黄鱼,五百块现金。”
哗——
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给震懵了。
然而,更让所有人大脑宕机的还在后面。
林卫国拿起那笔钱,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递到了王主任的手中。
“王主任,所长,我林卫国,今天当着全院街坊的面宣布。”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掷地有声。
“这笔钱,包括这十根金条折算后的所有款项,我一分不要!我将以我个人的名义,全数捐献给‘京城退伍军人荣誉基金会’!”
“这笔钱,将用于抚恤那些为国捐躯的烈士遗孤,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退伍老兵!”
整个四合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林卫国这番操作给彻底镇住了。
那可是十根大黄鱼啊!是足够普通人几辈子吃喝不愁的巨款!
他就这样……捐了?
派出所所长的眼神彻底变了,原先的客气和欣赏,此刻已经化为了发自内心的敬佩。
这是一个真正有格局,有胸怀的人!
“不仅如此。”
林卫国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继续平静地补充道。
“我个人,将再自掏腰包,额外捐赠一批棉衣、棉被和粮食,确保基金会里的老战友们,能过上一个暖冬。”
“好!”
派出所所长再也忍不住,用力地鼓起掌来,虎目中满是激动。
“林科长!你真是我们退伍军人的骄傲!是所有干部的楷模!”
王主任也连连点头,看向林卫国的目光里,赞许之色溢于言表。
这一手釜底抽薪,再加一招乾坤大挪移,玩得实在是漂亮。
林卫国不仅拿到了里子,更赢得了天大的面子。他“高风亮节”、“一心为公”的光辉形象,在这一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与派出所所长的关系,也经此一事,从普通的合作,升级为了牢不可破的战友情谊。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僵在原地,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两个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任凭众人围观。
他们倾家荡产,却反而成了林卫国名声的垫脚石。
这种诛心之痛,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最终,林卫国在一片赞誉声中,轻描淡写地以“邻里之间的一场误会”为由,前往派出所,亲手撤销了对傻柱的控告。
被关押了数日的傻柱,终于被放了出来。
只是,迎接他的,不再是那个为他奔走的“干爹”,而是易中海那张比死人还难看的脸,和整个院子诡异的气氛。
……
当晚,东厢房。
林卫国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奖励的那一袋顶级精良面粉。
面粉洁白如雪,细腻得抓不住,仅仅是闻一下,都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麦香。
和面,发酵,揉捏。
每一个步骤,他都做得一丝不苟。
很快,一个个白白胖胖、造型饱满的馒头胚子就成型了。
上锅,猛火。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一股霸道绝伦的香气,便如同长了腿一般,从东厢房的厨房里钻了出来,蛮横地席卷了整个四合院。
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麦香味,混杂着发酵后的甘甜,浓郁得仿佛能化为实质。
正在院里各家啃着窝窝头、喝着棒子面粥的邻居们,闻到这股味道,手里的食物瞬间就不香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味儿啊?太香了!”
“是林科长家传出来的!他家做什么好吃的呢?”
“这味道,绝对是精白面的!而且是最顶级的精白面!”
议论声中,无数道羡慕、嫉妒的目光,齐齐投向了东跨院。
锅盖揭开,热气蒸腾。
一大锅雪白松软、香气扑鼻的大馒头,正式出炉。
那馒头,个个都像雪团子一样,白得发光,松软得仿佛一捏就能出水。
“卫国哥,太香了!”
何雨水和娄晓娥围在灶台边,两个姑娘的眼睛都看直了,口水不自觉地分泌着。
“别急,刚出锅的烫嘴。”
林卫国笑着,将一整笼屉的馒头端到了院子里,放在石桌上晾凉。
冬夜的寒风一吹,馒头上的热气带着那股诱人的香甜,飘得更远了。
林卫国转身,准备回屋里拿碗筷和一碟小咸菜。
就在他转身进屋的一刹那。
中院,贾家的窗户缝里,一个瘦小的脑袋探了出来。
是棒梗。
他趴在窗沿上,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小狼,死死地盯着石桌上那盘白得晃眼的馒头。
那股香味,简直像无数只小手,在挠他的心,在抓他的胃。
他肚子里的馋虫被彻底勾了起来,理智在瞬间被饥饿的本能所吞噬。
趁着林卫国进屋,院中无人。
他鬼鬼祟祟地推开一丝窗户缝,一只黑乎乎的小手,闪电般地伸了出去。
快!准!狠!
眼疾手快地抓起两个还在冒着热气的大白面馒头,迅速缩回了屋里。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他将滚烫的馒头藏进怀里,心脏因为紧张和刺激而砰砰直跳。
他以为,这只是一件无人知晓的小事。
他却不知道,他这随手一偷,即将引爆一场席卷整个四合院的、前所未有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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