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手持板斧立于贾家屋顶的那一幕,成了整个四合院一道深刻的烙印。
那柄在日光下闪烁着寒芒的板斧,劈碎了贾家的房梁,也劈碎了某些人心中最后的侥幸。
自那以后,院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往日里总聚在墙根下,嗑着瓜子,搬弄是非的婆娘们,如今见了面也只是匆匆点头,嘴里再也吐不出半个闲字。
贾家更是彻底蔫了。
贾张氏那张刻薄的嘴,像是被缝上了线,再不敢对着何雨柱家门口的方向放一个屁。秦淮茹见了何雨柱,眼神躲闪,低着头绕着墙边走,生怕惹起他半分注意。
他们连夜找人修好了房顶,那破开的大洞被堵上,可众人心里的窟窿,却越来越大。
平静只是假象,水面之下,暗流汹涌。
壹大爷易中海的屋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廉价烟草和苦闷混合的味道。
他的养老大计,被何雨柱那一斧子劈得稀碎。
他想过用院里管事大爷的身份去压,可何雨柱连街道办都不放在眼里。他也想过用长辈的姿态去说教,可换来的是更直接的羞辱。
硬碰硬?
易中海脑海里闪过何雨柱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以及手中那柄随时能见血的斧子,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不敢。
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傻柱子”,已经变成了一头他完全无法掌控的凶兽。
“又臭又硬,油盐不进……”
易中海狠狠地嘬了一口烟,将烟屁股碾死在桌上的铁皮烟灰缸里,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再这么下去,别说指望何雨柱养老,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都要被彻底踩在脚下了。
就在这时,门帘一挑,聋老太太那张布满褶皱的脸探了进来。
她拄着那根磨得油光发亮的拐杖,一步一顿,拐杖笃笃地敲击着地面,像是敲在易中海焦躁的心上。
“中海,还在为柱子的事儿发愁呢?”
聋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像是两块干枯的树皮在摩擦。
“老太太!”
易中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锁的眉头都松动了几分,连忙起身搀扶。
“您说我该怎么办?这傻柱子现在翅膀硬了,谁的话都不听!我这一辈子的脸面,都快让他给撕干净了!我这心里,急啊!”
他把所有的委屈和无能,都倒了出来。
聋老太太被他扶着坐下,浑浊的老眼半眯着,一言不发,只是听着。
直到易中海说完了,她才发出一声冷哼。
那声冷哼,像是一根冰锥,扎得屋里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硬的不行,就来阴的。”
聋老太太的眼缝里,迸射出一道精光,与她苍老的年纪毫不相符。
“他何雨柱不是横吗?不是不在乎吗?可他还年轻,他还要脸,要名声!咱们就从他最在乎的地方下手!”
她干枯的手招了招,示意易中海附耳过来。
易中海连忙凑过去,一股陈腐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
聋老太太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将一个恶毒的计策,一字一句地灌进他的耳朵里。
易中海的眼睛,随着她的话语,一点点亮了起来。
他脸上的愁容和颓丧,如同被风吹散的乌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险到骨子里的笑意。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四合院里,一个关于何大清的“秘密”,像是春天里的柳絮,悄无声息地飘散开来。
许大茂正和院里几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在院子中央的大槐树下吹牛。
“哎,听说了吗?那何大清当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恰好”路过,脸上挂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秘表情。
“老太太,您快说说,怎么回事?”
许大茂的八卦雷达瞬间启动,两眼放光,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
他本就恨何雨柱入骨,任何能打击到何雨柱的消息,对他来说都如同甘霖。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仿佛在为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而感到惋惜。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反而勾起了所有人更强烈的好奇心。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啊。”
她顿了顿,享受着众人期待的目光。
“这何大清啊,当年在厂里就手脚不干净,后来更是因为作风问题,跟一个死了男人的小寡妇搞在了一起,那叫一个不清不楚!这事儿闹大了,厂里要处理他,他这才吓得没办法,连夜卷着铺盖跑去了保定!”
这话如同一颗炸雷,在人群中轰然炸响。
作风问题!
在这个年代,这四个字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切!
许大茂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
他抓住了何雨柱的软肋!他爹是个抛妻弃子,跟寡妇私奔的陈世美!
他立刻成了这个谣言最忠实的扩音器,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在院里院外,在厂里厂外,疯狂地传播。
不到半天功夫,整个轧钢厂家属区都知道了。
何大清,那个曾经的厨子,是个道德败坏、作风不正、抛妻弃子的混蛋。
于是,那些原本对何雨柱心存畏惧的目光,开始变了味道。
鄙夷。
不屑。
还有一种“原来如此”的了然。
“我说那傻柱子怎么那么横呢,根儿上就坏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那何雨柱也不是什么好鸟,别看现在人五人六的,骨子里跟他那不要脸的爹一个德行!”
风言风语,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何雨柱笼罩而来。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躲在暗处,冷眼旁观。
他们要用唾沫星子淹死何雨柱,用道德的大棒敲断他的脊梁骨,让他在这院里彻底被孤立,最终,不得不重新向他们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
然而,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此刻的何雨柱,正坐在自家窗明几净的屋里,手里捧着一本闲书,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外面的那些污言秽语,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背后是谁在捣鬼,他更是心知肚明。
易中海,聋老太太。
“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搞臭我?”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真是天真得可笑。
跟这群蠢货去解释?去辩解?
那是弱者的行为。
对付谣言最好的方式,从来不是辩解。
而是用他们无法想象,更无法企及的实力,将所有质疑和议论,连同那些嚼舌根的人,一同碾碎。
他的目光,穿过窗户,投向了院中那几个窃窃私语的身影。
“易中海,聋老太太,你们的毒计,对我没用。”
他收回视线,声音平静而冷酷。
“等着吧。”
“很快,我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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