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的奇迹康复,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易中海心中那团名为“养老送终”的希望之火。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铺就的道路,被何雨柱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程咬金,一脚踩得稀烂。
拉拢不成,便只剩下怨恨。
那怨恨如同野草,在他心里疯狂滋生,盘根错节,几乎要撑破他的胸膛。
何雨柱。
这个名字在他齿间反复咀嚼,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这不再是简单的阻碍,这是死敌。
是横在他养老梦想与宝贝徒弟贾东旭晋升之路上的巨型绊脚石。
必须搬开。
不,是必须将其彻底砸碎!
他的目光,又阴冷地投向了另一个人——三车间的老李头。
一个即将晋升高级钳工的老家伙,技术精湛,为人却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过去,这老东西就没少在公开场合,指桑骂槐地批评他偏袒贾家,让他下不来台。
除掉他,一箭双雕。
既能为贾东旭扫清最后一个竞争对手,也能将自己胸中这口恶气,狠狠地吐出去。
一个比上次对付贾东旭时,更加阴狠、更加隐蔽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深夜。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轧钢厂沉浸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
易中海的身影,贴着墙根的阴影移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德高望重”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狼一般的幽光。
二车间厚重的铁门,被他用一根细铁丝熟练地捅开。
“吱呀”一声轻响,在这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闪身而入,又迅速将门带上。
车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机油与铁屑混合的气味。冰冷的钢铁巨兽们,在黑暗中蛰伏,轮廓狰狞。
易中海的目标很明确。
他径直走向角落里的三号车床,那是老李头的“宝座”。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油布包裹的硬物,层层揭开,里面是一把经过特殊改造的、尖端异常锋利的合金锉刀。
直接弄松卡盘?
那是蠢货才干的,痕迹太明显,上次的教训足够了。
这一次,他要玩得更绝。
他佝偻下身子,整个人几乎钻进了车床的底座,凭借着几十年与机器打交道的经验,精准地找到了传动箱的位置。
卸下护板,复杂的齿轮结构暴露在他眼前。
他伸出手指,在其中一个关键的传动齿轮上轻轻摩挲,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笑意。
就是它了。
他举起锉刀,对着其中几个齿牙的根部,开始小心而又用力地打磨。
“滋…滋…”
细微又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像是毒蛇在吐信。
他没有将齿牙完全锉断,那太容易被发现。
他只是在最关键的受力点,制造出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磨损。
这种损伤,在低速运转时毫无影响,可一旦老李头开始进行高精度的快速切削,车床进入高负荷状态,这个被削弱的齿轮就会在巨大的扭矩下瞬间崩碎!
到时候,高速飞旋的金属碎片,威力不亚于手榴弹的破片。
近在咫尺的老李头,绝无生还的可能。
“老李头,别怪我心狠。”
“要怪,就怪你站错了队,挡了所有人的路。”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那几点致命的金属碎屑吹掉,又将一切原样装回。
不留下一丝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他转身离开,身影重新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易中海自以为这天衣无缝的谋杀计划,却不知,有一双眼睛,早已“看”穿了一切。
何雨柱自从获得了【物品探查】功能,就多了一个习惯。
每天,他都会以巡查食堂卫生的名义,将食堂周边,包括几个车间的外部区域都走上一遍。
这不是多管闲事,这是自保。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年代,在这个禽兽环伺的院里,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致命。
第二天上午,阳光正好。
他端着一个搪瓷缸子,慢悠悠地踱步到二车间门口。
正准备转身离开,他脚步一顿。
昨夜易中海那鬼祟的身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他目光投向车间内,心念微动。
“扫描。”
【叮!】
一道冰冷的数据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检测到二车间三号车床内部传动齿轮存在严重人为磨损,安全隐患等级:极高!预计在高负荷运转15分钟后,将发生毁灭性崩解!】
何雨柱的瞳孔骤然收缩。
手里的搪瓷缸子被他捏得微微变形。
易中海!
又是这个老东西!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为了他那点自私到骨子里的算计,竟然视人命如草芥!
一股怒火从他心底直冲头顶。
他本不想再理会这些破事,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他清楚,一旦三号车床真的出了致命事故,整个轧钢厂都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安全生产大整顿。
到时候,所有部门都别想安生。
他这个食堂班长,也免不了要被卷入无穷无尽的审查和会议之中。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能将易中海这个伪君子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
必须拿到他的把柄,最致命的把柄!
当天深夜,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何雨柱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二车间的阴影里。
他没有易中海的鬼祟,动作干脆利落,凭借【大师级钳工】赋予的身体记忆,他甚至比易中海更熟悉这扇门锁的结构。
没有一丝声响,他便滑入了车间。
径直来到三号车床前,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动手拆解。
那枚被动过手脚的齿轮,很快就出现在他眼前。
看着上面那几道阴险的划痕,何雨柱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开始修复。
在他的手中,冰冷的钢铁仿佛有了生命。
打磨,抛光,淬火……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大师级钳工】的技能,让他对金属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
很快,那几道致命的伤痕,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齿轮恢复了原有的强度和光泽。
但他并没有就此收手。
如果只是单纯修复,那不过是做了一件好事,易中海那老狗,什么损失都没有。
何雨柱要的,是让他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拿起一把小号的三角锉刀。
在齿轮与传动轴的连接处,一个极其隐蔽、在安装后几乎无法被看到的角落里,他用一种极为巧妙、带着明显个人风格的手法,轻轻地打磨了一下。
这是一种老式钳工为了追求效率,在非关键部位留下的一种“省力”痕迹。
是易中海年轻时为了炫技,最爱用的个人标记!
整个轧钢厂,除了他易中海,再无第二个人会用这种手法。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将所有部件完美复原。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看着眼前这台恢复了平静的钢铁猛兽。
现在,它不再是杀人的凶器。
它是一个陷阱。
一个等待着易中海自己跳进来的,无法辩驳的铁证。
“易中海,明天就是全厂安全大会。”
“我倒要看看,你站在台上,还怎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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