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时间好像停了,又突然被电脑风扇“嗡”一声吵醒。
屏幕黑了三分钟,终于挣扎着亮了,系统图标慢悠悠蹦出来,跟刚逃命回来似的。
阿哲一把扑到键盘前,手速飞起,噼里啪啦敲得跟打鼓一样,一行行代码刷屏滚过。
他脑门冒汗,边敲边嘀咕:“我靠,这操作太狠了,差点把我电脑干烧了……七层跳板,肉鸡撒遍三大洲,最后那个IP,我去,东南亚一个小国的数据中心,还是个查不到的‘黑窟窿’。”
他瘫回椅子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老大,这真不是普通黑客,是降维打击啊!这手法,这节奏,绝对是专业队,搞不好背后有军方影子。咱们这是惹上大事了?”
林烨没理他,眼睛死盯着屏幕上那段被防火墙撕得稀碎的加密邮件残片。
这玩意儿根本不是冲他们服务器来的,而是想偷偷塞个后门,专门盯着一个叫“华夏古乐白皮书”的文件。
他冷笑了一下:“他们怕的不是我们出海,是怕白皮书曝光。阿哲,说明咱们挖到实锤了。”
话音刚落,角落里的陈明远猛地摘下耳机,脸色一沉,转过身来。
他熬了一夜,把能联系的海外线人都翻了个遍,总算拼出点线索。
“找到了。”他嗓子有点哑,“隔壁有个叫‘东瀛雅乐院’的文化机构,打着‘非遗保护’的旗号,十年内在十二个国家开了分店。对外免费发一套‘东方古典音乐教学包’,说是公益,谁都能用。”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我找人拆了那个资源包,里面至少四十七首曲子,跟咱们‘文化清源’项目里的失传古谱,旋律相似度超90%。特别是《阳关三叠》,人家就改了几个音,直接署自己名,脸都不红。”
“呵。”林烨冷笑,“嘴上说着传承,背地里偷坟掘墓。这不是碰瓷,是组团刨祖坟。”
“那还等啥?直接把白皮书甩出去!让全世界看看他们多不要脸!”阿哲一拍桌子,气得不行。
“不行。”林烨摆摆手,“一甩出去,人家就拿‘学术争议’‘文化融合’这些词糊弄你,最后变成扯皮大会。对付这种老阴比,得精准打击,刀刀见血。”
他转头盯着阿哲:“把《阳关三叠》的音频拿出来,做个‘声纹对比’视频。我要三个波形:咱们的原版、他们改的版,还有敦煌残谱的数字化版本。叠在一起,做成动态图,让所有人都看明白——谁是亲爹,谁是抱养的,谁是篡改家谱的逆子!”
半小时后,林烨微博发了一条15秒视频。
画面里三条彩色声波扭来扭去,一会儿重合,一会儿分开,一看就是一家人。
哪怕你五音不全,也能看出谁抄了谁。
视频最后定格一行字:“听不见的,不等于不存在。”
配文更狠:“请教各位大佬,谁抄了谁?不懂就问。”
这视频一出,直接炸了。
一夜之间,翻译成十七国语言,全球刷屏。
音乐教授、历史博主、民乐粉、吃瓜群众全冲进来“找不同”。
专业分析也罢,耳朵听感也罢,结论都一样:抄了。
话题#WhoCopiedWhom#直接冲上全球热搜第一。
这边一拳打懵对手,那边苏清雪立马补上组合拳。
她手下的法务和公关团队立刻开动,像台精密机器。
一份“文化产权争议”仲裁申请,带着上百所海外中文学校的联名信,哗啦啦寄到日内瓦的WIPO(世界知识产权组织)。
同时,她直接打电话给一个在外交部的老熟人,开门见山,只讲事实,不套交情。
三两下就把这事从“网友吵架”拔高到“中外文化交流”的层面。
效果立竿见影。
当晚,邻国驻华大使馆加班到半夜,紧急召见文化参赞。
一份不知怎么流出的内部文件上写着:“建议低调处理,别闹成外交事件。”
地下室里,林烨关掉热搜页面,点开一段视频——是李小雨,那个听障小女孩,用手语比划《静夜思》的画面。
看着她清澈的眼神,他突然打了个寒颤,脑子里蹦出一个问题:
为啥连听障孩子的语文教材,里面的图和注解,都在往那个被篡改的版本靠?
他猛地站起来,冲到电脑前,打开加密硬盘。
在“文化清源行动”文件夹下,新建一个子项目,敲下标题:
正写着,手机亮了,是陈明远的加密消息:
“刚联系上一个匿名线人,说‘东瀛雅乐院’下周要在京都办‘东亚正统古乐峰会’,规格超高,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都派了观察员。他们准备在会上,正式把那批音乐申遗。”
林烨盯着“京都”俩字,沉默几秒,忽然笑了,那笑像黑夜里的刀光。
“行啊,瞌睡了真有人送枕头。他们要立宗派,那我也该去‘取经’了。”
他点开峰会官网,海报金光闪闪,“邀请制”“顶级安保”“闭门会议”……一堵墙,明晃晃拦着外人。
林烨手指在屏幕上慢慢划过,眼神却像在拆一台精密锁具——
他不看门面,只找墙缝。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