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场即将召开，注定不会平静的全院大会，何国强的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他甚至连半分在意的情绪都懒得施舍。
易中海那个老谋深算的老东西，还有傻柱那个被当枪使还不自知的蠢货，他们会善罢甘休才叫怪事。
何国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帮人憋着一肚子坏水，准备在会上怎么给他扣帽子，怎么煽动舆论来攻击他。
不过，那又如何？
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罢了。
现在的他，没工夫陪这些腌臜货色玩过家家的游戏。
他有更重要，也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他和妹妹何雨水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家里的那张木板床，窄小得可怜，两个人挤在一起，连翻个身都碍手碍脚，实在是不方便。
何国强早就盘算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换床。
他要给雨水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可以安稳睡个好觉的地方。
“雨水，走了，哥带你买东西去。”
“啊？哥，买什么呀？”
何雨水正拿着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桌椅，听到何国强的召唤，小脸上带着一丝茫然。
“换张大床，再给你扯几尺新布做个窗帘，把咱们这屋子好好拾掇拾掇。”
何国强说得云淡风轻，何雨水的心里却“咯噔”一下，掀起了小小的波澜。
换床？做新窗帘？
这些事情，在她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里，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她看着何国强那张不容置疑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
兄妹俩没有去百货商店，而是径直拐进了胡同深处的一家信托商店。
这里是时代的产物，空气里飘散着旧木头和樟脑混合的味道，各种旧家具、旧物件堆得满满当当，充满了岁月的气息。
何国强目的明确，一眼就相中了一张靠墙立着的钢丝床。
床架是厚实的铁管，刷着一层斑驳的绿漆，床面由一根根结实的钢丝交错编织而成，看上去就格外牢靠。
“同志，这张床怎么卖？”
店里的老师傅抬了抬眼皮，打量了一下何国强，慢悠悠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块。
这个价格，在这个年代，对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何雨水在旁边听得直吐舌头，下意识地拉了拉何国强的衣角。
太贵了。
何国强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钱，干脆利落地付了款。
“行，就要它了，麻烦您帮我找人送到红星四合院。”
他现在有【乾坤空间】这个巨大的金手指，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只要能让妹妹过上好日子，花再多也值得。
付完钱，何国强又带着何雨水去了布料市场。
市场里人声鼎沸，花花绿绿的布料看得人眼花缭乱。
何雨水被那块带着小碎花的棉布吸引，却又不敢开口，只是偷偷地多看了两眼。
何国强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微叹。
这丫头，被傻柱和秦淮茹那一家子吸血鬼压榨得太久了，连喜欢一样东西，都不敢光明正大地表达出来。
他直接指着那块布，对售货员豪气地说道：“同志，这块布，给我来五尺！”
“哥……”
何雨水又惊又喜，小脸涨得通红。
“拿着。”
何国强将那卷崭新、带着墨印清香的棉布，塞到了何雨水的怀里。
布料柔滑的触感，让女孩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她紧紧地抱着那卷布，仿佛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眼眶里有晶莹在闪动。
回家的路上，何雨水一扫之前的怯懦和拘谨，抱着新布料，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笑声清脆得如同风铃。
何国强跟在她身边，听着她的笑语，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然而，这份温馨，却被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
“哟，这不是咱们院里新上任的何干事嘛！”
一个阴阳怪气的腔调，从斜前方传来。
何国强抬起头，视线里出现了两个人。
许大茂，还有他那个身段窈窕、气质不俗的媳妇，娄晓娥。
此刻的许大茂，刚从轧钢厂下班，一身放映员的行头还没换下。他斜挎着帆布包，双手插兜，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毫不掩饰地在何国强和何雨水身上来回扫视。
当他的目光落在青春靓丽、笑靥如花的何雨水身上时，那股子嫉妒和猥琐，几乎要从眼珠子里溢出来。
“行啊你，何国强！”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路人都听见。
“这才当上干事几天功夫，就勾搭上这么俊的小姑娘了？还给买新衣服？真是羡煞旁人啊！”
这话，说得极其下流。
他分明是把何雨水当成了那种不正经的女人，把何国强形容成了仗着有点小权就乱搞男女关系的流氓。
周围路人的目光，瞬间就变得异样起来。
何雨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小脸刷地一下白了，抱着布料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下意识地往何国强身后躲了躲。
何国强脸上的温和，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他甚至都懒得跟许大茂这种货色废话。
跟小人计较，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他只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平静地扫了许大茂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原本还想继续叫嚣的许大茂，喉咙里的话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后面的污言秽语，硬是没能说出口。
反倒是许大茂身边的娄晓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
她狠狠地在许大茂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许大茂！你嘴巴里能不能放干净点！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她这一声呵斥，清亮干脆，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娄晓娥快步上前，根本不理会自己丈夫那难看的脸色，主动转向何雨水，脸上挤出一个温和而歉意的笑容。
“雨水妹妹，你别听他瞎说，他这人就是嘴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又看了看何雨水怀里的布料，真心实意地称赞道：“你们这是去买东西了？这布料颜色真好看，做成新衣服一定特别衬你。”
何国强有些意外地看了娄晓娥一眼。
他知道娄晓娥的出身。
资本家的大小姐，知书达理，跟许大茂这种鸡鸣狗盗之辈，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可惜，一朵鲜花，偏偏插在了牛粪上。
对于娄晓娥释放出的善意，何国强没有拒绝。
他冲着娄晓娥，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便不再停留，拉着何雨水的手腕，绕过脸色铁青的许大茂，径直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水。
对于院里这些人的品性，经过这一遭，他看得更加清晰透彻。
谁是人，谁是鬼，他心里那本账，记得明明白白。
至于今晚的全院大会？
何国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正好。
省得他日后一个个地去找麻烦了。
他本就打算，要彻底整肃这个乌烟瘴气的大院。
既然易中海他们主动把舞台搭好，把所有观众都请了过来。
那他，就却之不恭了。
今晚，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场全院大会，不是对他的审判。
而是他，何国强，彻底肃清大院歪风邪气，建立属于他的新秩序的，开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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