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四周的黑雾如活物般翻涌,粘稠的雾气里隐约浮现出龙袍轮廓,那面孔与庆帝七分相似,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李承稷瞳孔骤缩,混元真气自发运转,在周身形成一道金光屏障,将逼近的魔化玄甲卫挡在外围。
殿下小心!范闲一剑劈开扑向李承稷的魔化士兵,剑锋上淬着的监察院特制毒药在雾气中蒸腾起淡淡紫烟。他余光瞥见李承泽剑尖寒芒暴涨,那柄玄铁重剑上竟缠绕着与青铜鼎相同的暗绿色纹路。
李承稷反手扣住李承泽手腕,真气激荡间将这位二皇子震退三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庆帝若真与魔神交易,你我都是
都是棋子?李承泽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四周黑雾都泛起涟漪。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烙着一枚血色符咒——正是青铜鼎上的莲花纹样!三年前北齐之行,本王可是在庆帝密室里见过真正的九幽玄铁链。
言若海缓缓抬起右手,十二名黑衣人同时割破手腕。鲜血滴入青铜匣的刹那,那些匣盖自动弹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玉简。范闲瞳孔微缩,他认出这些玉简的材质——正是庆庙地宫里记载着先祖秘辛的巫族龟甲!
言大人。李承稷突然沉声道,你当真以为庆帝会放过知情者?他指尖真气凝聚成剑,直指言若海眉心,监察院地下密室第三层,那些被铁链锁住的典籍...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青铜鼎突然剧烈震颤。鼎腹开启的缝隙中射出刺目青光,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庆国疆域图。范闲震惊地发现,云陵山所在位置赫然对应着人体心脏,而庆帝寝宫的位置,正是经脉汇聚的紫微星位!
原来如此...范闲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陈萍萍的只言片语,监察院是庆帝的剑,而龙脉...是庆帝的命门!
李承泽突然暴起,重剑直取范闲咽喉:多管闲事的监察院老鼠!剑锋破空之声裹挟着尖锐的啸叫,竟隐约与青铜鼎的嗡鸣形成诡异和鸣。范闲堪堪侧身避过,剑风扫过之处,祭坛边缘的石砖尽数化为齑粉。
黑雾中突然伸出数十只枯槁手臂,紧紧抓住魔化玄甲卫的脚踝。那些士兵天灵盖上的青铜碎片疯狂闪烁,竟开始相互融合,逐渐凝聚成一面巨大的青铜盾牌。李承稷眼睁睁看着盾牌上浮现出庆国开国太祖的容貌,与鼎内魔神面容渐渐重合。
殿下快走!言若海突然厉喝一声,十二名黑衣人同时启动机关。青铜匣底部弹射出密密麻麻的淬毒银针,将靠近的黑雾暂时逼退。他转头对李承稷嘶声道:老奴当年在巫族遗迹见过同样的阵法——他们要用龙脉血祭,重塑魔神肉身!
范闲的监察院密纹突然在皮肤下暴起,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划出复杂符咒。这是他在监察院密室里见过的巫族禁术,当年陈萍萍就是用类似方法,从北齐秘阁里盗取了庆国龙脉图。
言若海!范闲声音嘶哑,你当真以为庆帝不知道你在监察院地下养着巫族遗孤?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银色鳞片——正是东夷圣女当日划伤他时留下的痕迹!
李承稷浑身剧震。他终于明白为何庆帝始终对范闲格外关照——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监察院提司,竟是巫族圣女与人类结合的后裔!青铜鼎上突然亮起的银色纹路,正是对着范闲锁骨处的鳞片发出共鸣。
原来如此...李承泽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范闲锁骨的眼神变得极其诡异,难怪父皇说...监察院里藏着真正的龙脉钥匙...
祭坛突然剧烈下沉,整座云陵山都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范闲感觉脚下大地仿佛活了过来,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破土而出,向着众人当头罩下。李承稷混元真气爆发到极致,金光形成的光柱直冲云霄,却只能在空中暂时逼退锁链。
殿下!范闲突然抓住李承稷手腕,还记得北齐皇陵里的那幅壁画吗?他声音急促,庆国龙脉根本不是地气,而是被镇压的巫族圣女魂魄!
青铜鼎在这一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鼎腹完全开启的瞬间,范闲看见里面悬浮的并非魔神残躯,而是一具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椁。棺中女子面容与东夷圣女有八分相似,心口处插着的玉簪,分明是庆帝冠冕上的九龙衔珠!
李承泽的剑锋突然转向水晶棺椁,重剑破空之声裹挟着凄厉尖啸:父皇说得对,必须毁掉这个祸根!剑光即将触及棺椁的刹那,整座云陵山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范闲腰间的提司腰牌自动飞出,在空中碎裂成粉末。漫天星辉从破碎的腰牌中倾泻而下,在祭坛上空凝聚成陈萍萍那张苍老的脸庞:小范闲...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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