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第二天，总武高依旧热闹非凡，但经过第一天的疯狂，人流似乎稍微理性了一点，至少二年J班门口的队伍没那么夸张了。
余小白依旧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文学少女”T恤、紧身执事马甲和人字拖，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迎客，嗓门洪亮：“欢迎光临！今日特供‘老人与海咸鱼三明治’，吃了考试不挂科！图书推荐区新增‘部长签名限量版’（自己画的）书签，先到先得！”
同学们经过一天的磨合，效率更高，配合也更默契。
雪之下雪乃依旧坐在图书角，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应对客人从容不迫，只是偶尔目光掠过教室中央那片为华尔兹预留的小空地时，会微微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余小白一边忙活，一边时刻留意着客流和雪之下的状态。
他心里像揣了个兔子，既期待又紧张。下午的华尔兹，可是重头戏！
午休过后，人流果然如预料般开始减少。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桌客人，显得空旷了不少。
时机到了！
余小白给由比滨结衣和叶山隼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
由比滨结衣立刻走到一桌快要吃完的客人旁边，甜甜地说：“客人您好，打扰一下，我们班稍后会在教室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文艺表演，可能会有点声音，希望不会打扰到您哦？”
客人好奇地问：“表演？什么表演？”
由比滨：“是……呃……非常优雅的表演！”（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华尔兹）
叶山隼人则负责和另外几桌客人进行“友好”的交流，暗示他们表演即将开始，如果不想被打扰可以选择稍后再来或者结账。
很快，剩下的几桌客人要么好奇地留下准备看表演，要么便结账离开了。
教室里瞬间空了下来，只剩下二年J班自己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余小白和雪之下雪乃身上。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安静和微妙。
雪之下雪乃坐在图书角，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她合上手中的书，放在桌上，却没有立刻起身。
余小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啪嗒啪嗒地走到教室中央，拿起那个纸喇叭（虽然没电了，但道具感十足）：
“Ladiesand乡亲们！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由我们二年J班颜值与才华并存、气质与智慧化身的雪之下部长，以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略）的本总负责人，为大家献上文化祭的压轴节目——优雅与文学完美结合的华尔兹双人舞！掌声在哪里！”
“哦！！！”由比滨结衣第一个拼命鼓掌，小脸兴奋得通红。
三浦优美子也抱着手臂，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
海老名姬菜眼镜反光：“腐腐腐……历史性的一刻……”
叶山隼人微笑着鼓掌。
比企谷八幡靠在墙边，死鱼眼似乎也聚焦了一下。
其他同学也都好奇又期待地围了过来，举起了手机准备录像。
掌声中，余小白走到雪之下雪乃面前，做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中世纪骑士般的邀舞动作，弯腰伸手：“尊敬的部长大人，能否赏光共舞一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雪之下雪乃身上。
雪之下雪乃看着余小白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周围一圈看热闹的同学，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犹豫。
昨天的约定是一回事，真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和这个家伙跳那种需要亲密接触的舞……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余小白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里传递着鼓励和期待，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部长，就当是……完成一项班级任务？最后一次，跳完就解放了。而且，你看大家多期待。”
雪之下雪乃的目光扫过由比滨结衣兴奋的脸，叶山隼人鼓励的眼神，甚至比企谷八幡那没什么表情但也在关注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余小白的手上。
指尖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耶！”由比滨结衣差点跳起来。
余小白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轻轻握住雪之下的手（不敢用力），牵着她走向教室中央。
他的手心有些汗湿，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雪之下雪乃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周围同学的目光，耳根红得剔透。
余小白拿出手机，找到了他们练习时用的那首华尔兹舞曲，按下了播放键。
舒缓优美的旋律在教室里流淌开来。
两人站定，摆出标准的华尔兹起始姿势。余小白的右手虚扶在雪之下后背，左手轻握她的右手。
他能感觉到雪之下身体的僵硬，甚至能听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放松，部长，跟着我就好。”余小白低声说，语气是难得的温柔和认真，“就像我们练习时那样。”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引导舞步。
一开始，雪之下雪乃明显非常紧张，步伐有些错乱，身体僵硬，几乎是被余小白拖着走。好几次差点又踩到他的脚。
围观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
余小白丝毫不慌，耐心地调整着节奏，手上的引导更加清晰和稳定，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传递着安心的信号：“对，就是这样，慢一点，跟着我，一、二、三……”
渐渐地，或许是音乐的作用，或许是余小白稳定的引导，雪之下雪乃似乎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开始尝试跟随他的力道，身体的僵硬感逐渐消失，步伐也变得流畅了一些。
两人在教室中央缓缓旋转、移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雪之下雪乃依旧微低着头，不敢看余小白，脸颊上的红晕未退，但那种清冷疏离的气质，在悠扬的舞曲和旋转的舞步中，似乎悄然融化了一丝，显露出一种罕见的、略带羞涩的柔美。
余小白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微微抿起的嘴唇，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步伐，生怕出一点错。
这一刻，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优美的华尔兹舞曲和两人轻微的脚步声。所有人都被这意外和谐的一幕吸引住了。
由比滨结衣双手捧心，眼睛亮晶晶的。
三浦优美子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
叶山隼人微笑着点头。
海老名姬菜已经兴奋地捂住了嘴。
比企谷八幡的死鱼眼里，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感慨？
然而，好景不长。
就在舞曲进行到一半，余小白引导着一个稍微复杂的旋转动作时，意外发生了！
他光顾着看雪之下，忘了注意脚下，后退时，他的人字拖鞋底，啪地一下，精准地踩中了自己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一块小点心残渣！
“我焯！”余小白心里惊呼一声，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而因为他正握着雪之下的手，带着她旋转，这一倒，巨大的拉力瞬间将雪之下雪乃也带得失去了重心，惊呼一声，向前扑倒！
“哇！”围观的同学也发出惊呼！
眼看两人就要再次摔作一团，而且这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电光火石之间，余小白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和表现欲）！
他腰腹猛地用力，硬是在半空中扭转身体，试图将雪之下拉向自己，同时自己用后背承担摔倒的冲击，绝不能让她摔着！
雪之下雪乃在失衡的瞬间，也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
噗通！
一声闷响。
两人还是摔倒了。
但姿势……比上次在体育馆更加尴尬和引人遐想。
余小白仰面躺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而雪之下雪乃，则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身上，脸颊几乎贴着他的胸口，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胸口另一边。
华尔兹舞曲还在悠扬地播放着，与这静止的、诡异的画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地中央叠在一起的两人。
雪之下雪乃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懵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传来的体温，能听到余小白剧烈的心跳声（也可能是她自己的），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她的脸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朵尖，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余小白也懵了，后背疼，胸口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但更多的是一种柔软的触感和扑鼻的清香……让他头晕目眩。
两三秒后，雪之下雪乃猛地反应过来，像是被电到一样，手忙脚乱地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但因为慌乱，手下一滑，非但没爬起来，反而又跌回去一次，手肘还不小心撞到了余小白的肚子。
“唔！”余小白闷哼一声。
“对、对不起！”雪之下雪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羞窘，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整个人仿佛都要冒烟了，根本不敢看任何人。
余小白也龇牙咧嘴地坐起来，揉着被撞疼的肚子和后脑勺，看着雪之下那副羞愤欲绝、无地自容的样子，赶紧打圆场：“没事没事！意外！纯属意外！都怪这破地板！还有这破点心渣！谁掉的？扣他工资！”
然而，他的解释苍白无力。
短暂的寂静后，教室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和起哄声！
“哈哈哈！！”
“哎呀妈呀！笑死我了！”
“余同学！你这舞跳得也太投入了！”
“雪之下同学脸好红啊！”
由比滨结衣笑得直接蹲到了地上。
叶山隼人忍俊不禁，转过头去肩膀耸动。
连比企谷八幡的嘴角都疯狂上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海老名姬菜已经激动地开始语无伦次：“摔了摔了！教科书式的摔倒！官方发糖！”
雪之下雪乃听着周围的哄笑声和起哄声，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还坐在地上的余小白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包含了羞愤、恼怒、还有一丝……杀意？
然后，她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快步冲出了教室，连书包都没拿。
“部长！等等！你的包！”余小白连忙喊道，但雪之下已经跑没影了。
教室里的笑声还在继续，大家似乎都把这当成了一场有趣的意外和精彩的余兴节目。
余小白揉着屁股爬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教室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这……算成功还是失败？
舞是跳了（虽然没跳完），肢体接触是达成了（而且是超大尺度的），雪之下的反应也是前所未有的剧烈（羞愤也是情绪波动啊！）。
但是……好像玩脱了？部长好像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在全班面前社会性死亡了？
【叮！检测到攻略目标雪之下雪乃情绪剧烈波动！好感度计算复杂……重新评估中……】
【评估完毕。好感度提升5%！当前进度：20%！恭喜宿主！】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余小白：“？？？”
这也行？！
摔一跤，差点把部长摔自闭了，好感度居然不降反升？还一下子涨了5%？
果然，真诚（？）和意外（！）才是必杀技吗？
余小白顿时又支棱起来了！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是好哒！
他立刻叉腰，对着还在笑的同学们得意道：“看到没！这就是艺术！用生命在跳舞！为了给大家带来欢乐，我和部长不惜牺牲形象！这种奉献精神，值得学习！”
众人：“呸！”（异口同声）
虽然闹了个大笑话，但文化祭的氛围反而被推向了另一个高潮。余小白厚着脸皮收拾残局，宣布表演结束，咖啡厅继续营业。
只是直到文化祭结束，雪之下雪乃都没有再回来。
放学后，余小白拿着雪之下忘拿的书包，站在她公寓楼下，有点挠头。
这包……是送上去呢？还是送上去呢？
想到雪之下最后那个杀人般的眼神，他有点怂。
但一想到那飙升的5%好感度，他又觉得底气十足。
“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送！”余小白一咬牙，鼓起勇气走进了公寓楼。
至于后果如何……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