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灵魂点灯，塔灵觉醒
史蒂芬深吸一口气，从次元口袋中取出一根通体漆黑、雕刻着无数哀嚎面容的线香。
这便是引魂香，一种用怨灵骨粉和冥界之花混合制成的禁忌物品，寻常巫师仅仅是闻到它的气味，灵魂都会被撕扯出肉体，沦为香气的奴隶。
他屈指一弹，一缕幽蓝色的魔力火焰点燃了香的顶端。
没有明火，只有一圈猩红色的烟气袅袅升起，带着一股甜腻而腥冷的诡异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地下室内原本沉寂的空气仿佛活了过来，墙角阴影里，无数淡薄的虚影开始扭曲、汇聚，发出无声的嘶吼。
它们是这座巫师塔漫长岁月中死去生物的残魂，被元素池的能量吸引，困于此地。
此刻，引魂香的气味对它们而言，既是无法抗拒的盛宴，又是源于本能的恐惧。
阴魂们躁动不安，像闻到血腥味的鲨群，却又在距离史蒂芬三米开外的地方徘徊不前，猩红的烟气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它们死死拦住。
史蒂芬对周遭的异象视若无睹，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双眼闭合，口中念诵着古老而晦涩的音节。
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半透明身影，从他的天灵盖缓缓升起，悬浮在肉身之上。
这便是他的灵魂。
灵魂形态的史蒂芬，周身缠绕着纱幔般的红烟，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来自冥府的邪神。
他没有丝毫迟疑，灵魂飘然向上，来到狂暴的元素池正上方。
在这里，他能最清晰地感受到下方那股原始、混乱、却又充满无限可能的能量。
他冷静地审视着这一切，内心没有半分波澜，仿佛一个即将走上手术台的外科医生，对眼前血肉模糊的场面只有最纯粹的探究欲。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在生死边缘游走的平衡感，这正是巫师追求真理的常态。
时机已到。
灵魂形态的史蒂芬抬起手，指向自己的眉心。
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淡金色光芒，被他从中硬生生抽离出来。
这是他灵魂本源最精纯的部分，一旦受损，轻则神智错乱，重则魂飞魄散。
光芒离体的瞬间，他感到一阵针扎般的剧痛，但他只是眉头微皱，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托着这缕金光，另一只手凭空一抓，一颗拳头大小、漆黑如墨的晶石出现在掌中。
晶石表面光滑无比，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内部隐约有无数光点在沉浮生灭。
这是他最大的底牌——一块储存了海量精纯魂力的灵魂晶石。
“灵魂虹吸。”
他低声吐出咒语的名字。
那缕淡金色的本源光芒，如同一个引信，轻轻触碰到了黑色晶石。
嗡！
晶石剧烈震颤起来，一股磅礴到难以想象的纯粹魂力，瞬间被金光引动，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洪流，尽数灌入那小小的金色光团之中。
金色光团以几何级数的速度膨胀、变亮，从一点星火，化作一颗璀璨夺目的小太阳。
史蒂芬脸上浮现出一抹近乎狂喜的专注，他将这颗能量满溢的光球，毫不犹豫地按向了下方的元素池。
轰——！
整个地下室都为之震动。
元素池中的池水仿佛被瞬间蒸发，在零点一秒内彻底干涸，池底的魔法符文暴露出来，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
紧接着，所有被抽干的元素能量，混合着被注入的精纯魂力，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连接天花板与地面的水龙卷。
混乱的能量风暴肆虐开来，墙壁上裂开无数蛛网般的缝隙。
史蒂芬就在这风暴的中心，他的灵魂之躯在这狂暴的能量冲刷下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愈发狂热。
他看见了，透过这能量的本质，他窥见了一丝超越凡俗的奥秘，那是世界运转的底层规则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能量风暴渐渐平息，所有暴动的力量都如同百川归海般，被他眉心的那颗金色光球吸收殆尽。
光球缓缓飘回，没有回到他的灵魂体内，而是直接印在了他肉身的眉心处。
光芒散去，一枚菱形的金色晶体烙印在他的皮肤上，宛如天生。
史蒂芬的灵魂归窍，他猛地睁开双眼，一道金光在瞳孔中一闪而逝。
“系统重启……能量核心检测……权限认证中……认证通过。”
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合成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塔灵1号，向您致敬，我的主人。”
成功了！
史蒂芬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悦，他强压住激动，立刻下达了第一个指令：“塔灵，概念构装的启动可能性有多少？”
“报告主人，巫师塔基础能源恢复至百分之零点三，能量水平过低，无法激活任何核心功能，包括概念构装。”
冰冷的数据如同兜头泼下的一盆冰水，让史蒂芬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他眼中的光芒骤然一沉，仿佛刚刚看到的万丈光芒，其背后竟是更加深不见底的黑暗与虚无。
百分之零点三？
他几乎耗尽了自己最珍贵的底牌，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换来的仅仅是这种结果？
地下室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墙壁碎裂后细微的落石声。
希望的火焰刚刚燃起，就被现实的狂风吹得只剩一缕青烟。
史蒂芬沉默地站在原地，眉心的金色晶体冰冷而刺眼。
他缓缓扫视着这个因能量暴动而一片狼藉的地下室，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些干涸的、失去光泽的能量传导回路上。
深渊就在眼前，但他没有退缩的资格。
许久，他再次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刚才的失落从未存在过。
“塔灵，调出整个巫师塔现存的所有能量节点与管线布局的完整结构图。”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