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烤肉后的奇妙变化
楼下的木楼梯被踩得吱呀响，史蒂芬刚把左手背的电弧往袖管里藏，门就被推开了。
艾薇拉端着陶盘，艾蜜莉捧着蜜罐，两人发梢还沾着厨房的蒸汽。
艾蜜莉鼻尖红扑扑的，左手指尖裹着片薄荷叶——史蒂芬注意到那片叶子边缘焦黑，像被什么高温灼过。
哥哥看！艾薇拉把陶盘往桌上一放，焦香混着蜂蜜甜腻的气息腾地漫开，电棘龙的后腿肉最嫩，我们特意留了半块。她歪头时发辫扫过陶盘边缘，突然顿住，哥哥手怎么在抖？
是饿狠了吗？
史蒂芬这才惊觉自己指尖在轻颤——不是因为饿，是刚才那道电弧游到心脏时，他分明听见胸腔里传来类似齿轮咬合的轻响。
他忙抓起肉块，金属叉在掌心硌得生疼，却被他无意识捏弯了叉尖。
烫！艾蜜莉突然伸手去扶他手腕，肉还没凉透呢——她的指尖刚碰到他手背，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弹开，薄荷叶啪嗒掉在地上。
史蒂芬被她的反应惊到，低头看见自己手背的皮肤下，幽蓝电弧正顺着静脉往上窜，在腕骨处聚成个小电球，噼啪作响。
是、是龙肉的问题吗？艾薇拉的声音发颤，她和艾蜜莉交换了个眼神，后者正盯着自己被电到发红的指尖，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
史蒂芬扯了扯嘴角，把电球按回皮肤里：可能是昨天炼药时残留的电流。他咬了口烤肉，焦脆的外皮在齿间裂开，滚烫的肉汁溅到舌头上——这一次，他尝到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不是单纯的腥甜，是电流在味蕾上炸开的刺痛，混着龙肉筋膜里流动的元素力。
他突然想起百年前在五环高塔当学徒时，导师说过高阶炼金术师能尝出物质的本源，那时他只当是疯话，此刻却清晰辨出肉纤维里缠绕的雷属性粒子，像极了当年在雷暴之海采集的星陨碎片。
哥哥？艾薇拉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刚才眼神好吓人，像...像塔灵扫描违禁品时的红光。
史蒂芬这才发现自己捏着陶盘的指节泛白，陶土在掌心裂开细纹。
他慌忙松开手，抬头正撞进双胞胎眼底的不安——艾蜜莉的薄荷叶早被踩进泥里，她攥着裙角的手指节泛青，连说话都带着颤音：我...我昨天配调料时，把爆炸辣椒当普通红椒用了，手被烫了一下，现在不疼了真的。
爆炸辣椒？
史蒂芬心里一沉。
那是异星特产，果实里封存着微型火元素，捏碎能炸出半米高的火柱。
双胞胎才来塔城三个月，怎么会接触到这种危险物？
下次别碰了。他压下追问的冲动，指腹蹭过艾蜜莉泛红的指尖，我这有修复药膏，晚饭后给你们送过去。
姐妹俩像被赦免了似的松了口气，艾薇拉端起空盘时，陶盘边缘的裂纹闪了闪，被她用袖子遮住。
她们离开时，艾蜜莉的裙角扫过门框，一片焦黑的辣椒碎屑从裙摆里掉出来，在地上蜷成小团。
史蒂芬盯着那片碎屑，听见窗外传来上课铃。
战斗课在元素池边的演武场，他套上外衣时，发现原本紧绷的袖口突然松松垮垮——不是衣服变大了，是他的肩宽在一夜之间撑大了两寸。
演武场的沙地上，学徒们正举着木剑对练。
史蒂芬刚跨过栅栏，伊登导师的声音就从高处传来：周！
来试试新改良的元素靶！
那是面一人高的青铜靶，表面刻满雷纹，启动时会释放模拟雷暴的冲击。
上回测试时，史蒂芬被轰得摔进沙堆，现在想起来后背还疼。
集中精神。伊登按下启动键，青铜靶瞬间腾起蓝紫色电弧，这次要是能撑过三秒——
话音未落，史蒂芬已经动了。
他的影子在沙地上拖出残影，左手握拳砸向靶心，雷暴冲击撞在拳头上的瞬间，他竟感觉到那股力量顺着手臂往上窜，在胸口与金色种子的跳动产生共振。
叮——
青铜靶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靶心被砸出个深坑，雷纹全部熄灭。
全场寂静，伊登的测试表啪嗒掉在地上——上面的数值停在十七秒，是普通学徒的三倍。
你...你昨天喝了龙血？伊登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他脉搏上，心跳稳定得像机械钟，肌肉爆发力至少翻了两番。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加入元素池吧，周。
我们需要你这样的——
导师。史蒂芬抽回手，我答应过塔主，要先完成基础炼金术考核。
伊登的表情瞬间冷却，他盯着史蒂芬手背若隐若现的电弧，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拍了拍他肩膀：记住，元素池的门永远为真正的战士开着。他转身时，披风扫起的沙粒打在史蒂芬脸上，带着股说不出的沉重。
回到房间时，窗台上摆着个青瓷瓶，瓶身缠着月桂枝，是小仙女女王的标记。
史蒂芬拔开瓶塞，玫瑰香混着清冽的露水味涌出来，他仰头喝了半瓶，喉间立刻泛起清甜，连昨晚的疲惫都散了个干净。
可下一秒，他的太阳穴突然针扎似的疼。
画面碎片像潮水般涌来：焦黑的山脉下，一个银发男人捧着金色种子，背后是燃烧的城市；女人的哭声穿透雷暴，神孽会吞噬所有法则；最后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虚空中盯着他，瞳孔里跳动着和他胸口一样的金色光斑。
咳！史蒂芬扶住桌角，冷汗浸透了后背。
塔灵1号突然亮起红光，机械音带着杂音：检测到外来记忆残留，来源...无法识别。
他瘫坐在椅子上，盯着胸口的位置——那里的金色种子还在跳，这次的节奏和记忆里银发男人的心跳一模一样。
深夜，史蒂芬盘坐在床上冥想。
往常需要半小时才能进入的空明状态，此刻他刚闭眼就感觉到了：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流转，一股是雷暴法则的热，顺着脊椎往头顶窜；另一股是金色种子的暖，在丹田处聚成小太阳。
更深处，他听见某种古老的低语，像树根在地下摩擦，又像契约符文在血肉里苏醒。
意识最边缘，那扇燃烧的荆棘之门再次浮现，门后传来的呼唤比白天更清晰，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引力。
塔灵1号的提示音打断了冥想。
史蒂芬睁开眼，发现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窗外的晨雾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摸向床头的检测表，指尖碰到金属的瞬间，表壳竟被体温融出个浅印。
宿主体质值：30（原28）。塔灵的声音突然变得平稳，检测到持续微量提升，建议...持续观察。
史蒂芬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喉结动了动。
他知道，从昨夜吃下那口烤肉开始，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就像埋在地下的种子，终于顶破了最后一层泥土。
而他胸口的金色种子，还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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