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火山龙觉醒，黑巫师现身！
隐身药剂的效果还剩最后两分钟，史蒂芬的呼吸几乎凝成了白雾。
他贴着岩壁又挪了三步，硫磺味突然变得浓烈，混着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前方的雾气被热流冲散，露出了那片凹陷的火山口。
两头剑龙的嘶吼声撞在一起，其中一头的左翼骨甲被掀翻了半片，露出底下焦黑的血肉。
它后退时踩碎了几块熔岩石，尾巴无意识地扫过岩浆边缘，被烫得发出尖啸。
另一头体型更大的剑龙趁机扑上，尾刺带着风声扎向同伴的软肋——却在即将触及的刹那，受伤的剑龙突然仰头发出一声绵长的哀鸣。
那声音里带着某种史蒂芬在炼金术古籍里见过的频率，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火山口底部的岩浆突然沸腾起来，气泡破裂的炸响中，无数金红色的光粒从岩浆里浮升，裹住了受伤剑龙的躯体。
它原本青灰色的鳞片开始剥落，新长出的鳞甲呈现出熔岩般的赤金，每一片都跳动着细小的火焰。
尾巴上的骨刺融化重组，变成三根螺旋状的火柱，每一次摆动都在空气中划出灼痕。
这是......蜕变？史蒂芬的喉咙发紧，掌心沁出薄汗，却又有股热流从丹田升起——这是遇到强劲对手时才会有的战意在翻涌。
他望着那新生的火山龙振翅（不，那不是翅膀，是背部隆起的骨翼喷吐着烈焰），将另一头剑龙整个掀飞撞在岩壁上，突然想起塔灵说过的升空之日。
原来所谓的龙吼，是在呼唤这种源自岩浆的力量？
隐身药剂的效果在火山龙的第一声龙吟中消散。
史蒂芬借着飞溅的岩浆阴影后退，眼角瞥见自己腰间的恐龙蛋正随着龙吟震颤，蛋壳上的纹路与火山龙鳞甲的花纹如出一辙。
他按住发烫的腰包，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神孽的线索，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返程时路过黑森林边缘，树梢传来翼手龙的尖啸。
史蒂芬刚要绕开，却见五个穿着奥术长袍的学徒从灌木丛里钻出来。
为首的少年举起魔杖，紫色奥术飞弹歪歪扭扭地射向翼手龙腹部，却只擦破了点皮。
笨蛋！
该先射翼膜！扎双马尾的少女尖叫着扔出火球术，却误炸了同伴的披风。
被烧到的金发学徒反手就是一记冰锥，差点刺穿少女的耳朵。
史蒂芬隐在树后皱眉。
他曾见过北境猎人围猎翼手龙：三个人用兽筋网封死天空，两个人用淬毒短矛锁死翼膜，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
而眼前这五个挂着五级学徒徽章的奥术师，折腾了一刻钟，翼手龙只是被激怒，反而拍落了两棵碗口粗的树。
格尼大人说过，实战就是最好的老师。金发学徒擦着脸上的龙血，眼里闪着狂热，等我们杀了这只，就能去领第三块魔晶——
第三块？双马尾少女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上回你说魔晶归我，现在又想独吞？
史蒂芬的指节无意识地叩了叩腰间的炼金匣，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黑巫师养蛊式培养，原来就是让学徒互相残杀争夺资源？
他望着少女眼里的疯狂，想起自己在学院时，导师会把魔晶平均分给每个完成任务的学徒——那时候的奥术，不该是这样的。
日头偏西时，史蒂芬走进五环高塔的青铜拱门。
任务大厅的喧哗声扑面而来：火元素晶核换三级治疗术！谁要风狼皮？
我有矮人锻造的匕首！他走到贡献度柜台前，将装着火山龙鳞片的革袋推过去。
十五点。老管事扫了眼鳞片上的火纹，最近火山区域危险，能活着回来就不错。
史蒂芬接过刻着15的青铜令牌，转身时瞥见角落有个穿月白学徒袍的少女在看他。
少女见他望来，耳尖瞬间通红，慌忙低头拨弄魔杖上的流苏。
他扯了扯嘴角——这种目光他太熟悉了，在学院时总有些学妹偷瞄他调配药剂的手。
只是现在，他更在意这十五点贡献能换多少星尘草——那是修复恐龙蛋裂痕的关键材料。
暮色渐浓，史蒂芬抱着装满魔晶的布袋走向植物园。
温室的玻璃在夕阳下泛着暖黄，可还没推开门，哭嚎声就劈头盖脸砸过来。
维安死了！艾蜜莉的指甲掐进他手腕，艾薇拉的眼泪浸透他前襟。
双胞胎的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从湖边跑回来的。
史蒂芬的脚步顿住。
他越过双胞胎的头顶，看见温室中央的石桌上躺着具尸体。
维安的脸白得像纸，嘴角沾着黑血，右手还攥着半株月光草——那是他们今早约好要一起培育的新植株。
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维安的手背，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尸体的温度不对，不是普通的冷，而是带着某种黏腻的阴寒，像是被什么腐蚀性的能量啃噬过。
再摸向胸口，心脏位置的布料下有块硬结，触感像......石头？
是黑巫师。莫格莱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导师的指节抵着额角，白胡子随叹息颤动，幸存者说看见红眼睛，还有......像蛇信子一样的笑声。
是魔眼格尼的标记。
史蒂芬猛地抬头。
温室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个光头武僧，僧袍下摆沾着暗红血渍，双手结着奇怪的印诀。
他的目光扫过史蒂芬时，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突然认出了什么。
空气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凝固。
史蒂芬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双胞胎压抑的抽噎，莫格莱尼翻找药瓶的响动，还有维安胸口那块石头，正随着他的靠近，发出极轻的、类似于矿石摩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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