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彦庭用备忘录打出要跟季尤尤说的话。
季尤尤便开始假装。
“子诺,为什么不开灯呀,我有点害怕。”
她方才哭过,声音哽咽,这样说正好不会被徐子诺怀疑。
她边走边复述,今天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
流着泪说她此刻很幸福,很开心。这就是她憧憬的未来。
彭彦庭在手机打上一串文字。
季尤尤有些虽不情愿,却也照做了。
“子诺,我们不留到新婚夜了吗?好,好吧,都依你。”
季尤尤以为她和彭彦庭要假戏真做。没想到,他打开手机在不远处放出音频。
脸立刻红起来。
彭彦庭牵着她的手,来到房间里的另一个空间,离方才那位置很远。
又下了一层楼梯。
“原来,内有乾坤不止是个形容词。”
“听说他们这儿的每个房间布局都不同。”
好奇心替代伤心。季尤尤已经不难受了。
她眼眶红红,鼻尖红红,到处乱走乱看乱问。
彭彦庭都一一解答。温柔的不像话。
“你不想问问我录音哪来的?”
“答案不是很明显?”
季尤尤慢慢走向窗边,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
“你不生气?”
彭彦庭觉得她过于平静。是早就知道还是太过悲伤?
“没什么好生气。大家都一样。”
彭彦庭想到他和她做的事,立刻心领神会。原来她是知道他出轨,为了报复?
季尤尤道歉:“抱歉,不该把你拉进这个漩涡里的。但我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彭彦庭走过去,拍拍她的头。
“如果有用的到我的地方。随叫随到。”季尤尤才刚刚毕业,没有人脉资源。但别人帮了她,她还得力所能及的还。
“别多想。我可不要趁人之危。”彭彦庭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表情,同样高兴不起来。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季尤尤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和她的未来一样。
“还不知道。先不想了。”
两人又说几个应对的方法,便各自睡去。
然而第二天,徐子诺并未像他们设想的那样主动撞破。
季尤尤独自一人在翰文公馆里寻找徐子诺。
她打过去的电话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
看徐子诺的意思,不像是完全把季尤尤拱手相让,应该还有后续的。结果现在完全找不到人。
季尤尤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休息。这地方太大了,她找半天把自己给找迷路。
现在小腿肚酸胀得难受。
想到最近的遭遇,她一个掉眼泪。最近她好爱哭。
还记得初中,爸爸妈妈殉职时,季尤尤非常坚强,送他们下葬后只哭了两天,便老老实实上学去了。
如今越长大越脆弱了。
从第一次发现徐子诺出轨到现在,她不知道为这事哭过多少次。
明明很简单的处理方式,离开他就好。
可她之前做不到。她气不过。凭什么她乖乖的在家吃饭,他就可以去偷腥?
终于,有机会把绿帽还给他。
可是她不开心。
因为她终于知道,在徐子诺眼中,她这个完整的人都只是他的工具,随时可以为了利益送出去。
礼物?呵呵!
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
季尤尤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慢慢抬头,这人正背光弯腰看她。
这一刻她竟然希望是彭彦庭。
“尤尤。原来你在这里啊。”
熟悉的嗓音,带着些鼻音。像是哭过。
“子诺?我找你好半天,然后迷路了。”
季尤尤起身抱住他。
徐子诺见状,嘴角一勾,轻抚她毛茸茸的头顶,顺势帮她拿着手机。
“昨晚等你好久也不见来敲门。打你电话一直在占线。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许生气。”
“嗯。尤尤。你从不瞒着我。我也从来没有对你发过脾气。
因为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对吗?”
季尤尤有些难以启齿。
徐子诺扶着她的肩膀站直,那双眼睛如同扫描仪般不放过她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走,咱找他去!
不怕啊!有我在。”
徐子诺带她走了一条近路,很快便来到彭彦庭所在的楼层。
慌则生乱。季尤尤根本没告诉他是哪栋楼。
“子诺,算了。没有人欺负我。我好好的。”
徐子诺根本不在意,只当她是不好意思。
这一层楼有好几间房,但都用楼梯隔开,他愤怒地敲眼前的门,根本不怕认错。
所以徐子诺是故意把她领到彭彦庭门口的。季尤尤想到这一层,心在滴血。
门从里面打开。
正是彭彦庭。
徐子诺问:“是他吗?”
季尤尤看了眼彭彦庭,脸颊慢慢立泛上一层粉红。她低下头扯着徐子诺的衣角想离开。
徐子诺却不依,轻轻一推,把季尤尤推向彭彦庭那边。
幸亏门口的脚垫帮她刹住车才没栽倒。
“你们这是唱得哪出?”
彭彦庭眯眼审视徐子诺。
“睡了我老婆。你给个说法。”徐子诺不敢提报警。因为警察一来就会查出是他牵头,得不偿失。
“哦?结婚证呢?看看。”彭彦庭靠墙眯眼看他,“前天。谁说她是独身来?不就是你说的?”
徐子诺双拳紧握:“那你也不能强迫她!”
彭彦庭没想到他的下限这么低:“强迫?”
他坏笑着拽住季尤尤手臂拉到自己身边。颇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彭彦庭单手抱着她的腰,感受着衣料摩擦生出的热气,另一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面对。
“乖乖。昨晚是谁敲我的房门?我可有强迫你?你告诉他。”
说着。彭彦庭的脸一点点向她逼近,就在二人鼻尖碰到时才停下。
“你说话呀~”
她怎么说?说话必然会……
如果她帮彭彦庭,那徐子诺的计划必然失败,可她的家估计难回去。
如果她帮徐子诺,那岂不在背刺彦庭?重逢后他对她颇为照顾,不能伤他的心。
季尤尤进退两难。
彭彦庭着她无神又眨巴的眼睛,微微侧头,吻了上去。
还是他比较擅长做坏人。
这时的徐子诺怒吼:“季尤尤!你没手吗?不会拒绝?”
季尤尤的思绪立刻被拉回来。
她搭在彭彦庭腰带上的手向上移,横在他们之间,身子不断后仰拉开距离。
徐子诺站在原地怒骂:“还甩锅?她从来不和别的男人靠太近,现在你们这么亲密,她都不拒绝!
你还说没睡?睡了就要负责。”
“负责?我敢娶,你敢嫁吗?”
彭彦庭托着季尤尤的后背,看似回答徐子诺,实则在问季尤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