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湘眼睛亮了亮，小声说：“我······我想考京大，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这么巧？我也打算考京大。”苏畅挑了挑眉，拿起药袋：“那走吧，正好一起去逛逛。”
顾森湘跟着苏畅走出诊室，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她看着前面苏畅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原来，被人记着喜好，陪着奔向期待的未来，是这样让人开心的事。
提起京大，苏畅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大概七八岁那年，爸妈带他来拜访两位教授，说是研究领域里的权威。他记得教授家有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扎着高马尾，眼睛亮得像小太阳，却偏偏爱捉弄人。明明前一秒还笑着递给他糖葫芦，下一秒就趁他不注意抢过去咬了一大口，还故意把糖渣抹在他脸上。最后他委屈得蹲在院子里哭，还是那位女教授拿了块桂花糕，才把他哄好。
“小时候来过一次，跟着爸妈见教授。”苏畅指尖蹭了蹭校服口袋，语气里带着点笑意：“就是记不太清具体在哪儿了。”
顾森湘听得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小时候就来过京大，也太幸福了吧！”她是头回踏进这么有名的大学，刚穿过校门，就被眼前开阔的林荫道惊住了——两旁的梧桐树长得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叶片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细碎的光斑，远处的教学楼红墙白窗，透着书卷气的雅致。她下意识攥了攥苏畅的袖口，声音里满是雀跃：“哇，这学校也太大了吧！比我们中学大好几倍！”
“京大和清大算是京城最大的高校了，毕竟是顶尖学府。”苏畅放慢脚步，陪她慢慢走：“不过想考进来，分数可不低。”
“你成绩那么好，肯定没问题。”顾森湘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信任，顿了顿又问：“那你想好选什么专业了吗？”
苏畅没瞒她：“打算学工商管理，以后要接手家里的公司，这个专业能用上。”
顾森湘眼睛一亮：“工商管理？我理科挺不错的，好像也能学！”其实她之前没太确定方向，可听见苏畅的选择，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能和他选一个专业，就算课程枯燥，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苏畅却有点不相信：“工商管理挺枯燥的，要背不少理论，还要学数据分析，你确定喜欢？还是选自己感兴趣的比较好。”在他眼里，顾森湘文静又细腻，更像适合学文学或者外语的样子，和需要打交道、算数据的工商管理实在不太搭。
顾森湘只是抿着嘴笑，没再多说——她已经悄悄打定主意，只要分数够，京大工商管理专业，她是非去不可的。
两人往前走了没多久，顾森湘就发现苏畅好像对这里很熟：不用看路牌，就知道往哪走，甚至能说出旁边教学楼是哪个院系的：“你好像很了解这里啊？”她忍不住问。
“小时候跟着爸妈转过，大概记了点印象。”苏畅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对着不远处的图书馆拍了张照，发进了家族群——群里就爸妈、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人不多，却总爱分享日常。刚发出去没两秒，妈妈就回了消息：“那两位教授还在京大，不过明年就退休了，有空可以去打个招呼。”
“食堂快到了，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苏畅收起手机，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玻璃门。
顾森湘连忙点头，跟着他走进食堂。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食堂里人不多，零星坐着几桌学生。两人刚一进门，就成了焦点——苏畅穿着春风中学的蓝白校服，身姿挺拔，侧脸线条干净；顾森湘扎着低马尾，白衬衫领口系得整整齐齐，眉眼温柔。不少学生都悄悄抬眼打量，还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顾森湘有点怕生，下意识往苏畅身后躲了躲，指尖攥着他的校服衣角。苏畅察觉到她的紧张，放慢脚步，轻声说：“别慌，咱们就随便看看。”
两人刚走到窗口前，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短发女孩端着面碗，刚找了个位置坐下，余光瞥见苏畅的身影，手里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在碗里。她眼睛瞬间亮得像缀了星，连忙放下碗，掏出手机对着苏畅的方向偷拍，手指飞快地打字，把照片发进了女生宿舍群。
女生宿舍里，晓玲正趴在床上补觉，手机震动个不停，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嘟囔着：“赵二喜这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对面床铺的丝丝坐起来，拿起手机点开群聊，看清照片后突然惊呼：“我靠！二喜在食堂看见大帅哥了！晓玲、微微，快来看！比肖奈学长还帅！”
晓玲猛地坐起来，揉着眼睛凑过去：“什么帅哥？能有肖奈学长帅？”点开照片一看，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我去！还真比肖奈帅！丝丝，让二喜赶紧打听，哪个系的？有没有对象？”
“正问呢！”丝丝手指飞快地回复，又转头看向还没起床的贝微微：“微微，快起来看帅哥！错过后悔一辈子！”
贝微微刚熬了通宵改代码，脑袋昏沉沉的，翻了个身，声音带着睡意：“不看，我要睡觉。”
“就看一眼！”丝丝爬上床，把手机举到贝微微眼前。贝微微原本敷衍地扫了一眼，眼神却突然定住，手指无意识地放大照片——男孩端着餐盘，正回头跟身边的女孩说话，侧脸线条利落，眼神温和。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帅？”丝丝笑得得意。
贝微微没说话，掀开被子就下床。她穿着吊带睡裙，白皙的肩膀和腰线露在外面，裙摆宽松却掩不住好身材，又纯又欲的模样格外惹眼。她打开衣柜，指尖捏着白裙子的衣角顿了顿，又抽出自最里面的红裙子——裙摆绣着细碎的珍珠，是去年编程比赛得的奖品，平时很少穿。
“微微，你这是要干嘛？”晓玲看着她翻出化妆品，惊讶地问：“你素颜就够好看了，还用化妆？”
贝微微对着镜子涂粉底，声音有点急：“让二喜盯着点，别让那帅哥走了。”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能错过，好像错过这个人，会后悔很久。
丝丝连忙在群里发消息：“二喜，盯紧点！微微马上到！千万别让帅哥跑了！”
食堂角落里，赵二喜握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苏畅和顾森湘的方向，飞快地回复：“放心！他俩在窗口点菜呢！看穿着是春风中学和精英中学的，应该是高中生来参观的！男的很有分寸，递水都刻意避开手指；女的好像喜欢他，总靠过去说话，眼里的喜欢藏不住！不过没关系，微微一来，绝对碾压！”
苏畅还不知道自己成了“被盯梢的对象”，正拿着菜单问顾森湘：“想吃什么？糖醋里脊怎么样？看着还不错。”
顾森湘点点头，又指了指旁边的青菜：“再要份清炒西兰花吧，看着很新鲜。”
两人刚点完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看见食堂门口走进三个女生。走在中间的女生穿着红裙子，长发披在肩上，妆容精致，正是贝微微。她一进门，目光就精准地锁定了苏畅的方向，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晓玲和丝丝跟在后面，小声嘀咕：“二喜没骗人，这帅哥是真帅！不过那女生也挺好看的，微微加油啊！”
贝微微没理会两人的调侃，走到桌旁，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同学，你们是来参观的吗？我是京大计算机系的，要是不熟悉，我可以带你们逛逛。”
苏畅抬头，看见贝微微的瞬间，忽然愣了——这张脸，好像和小时候欺负他的那个姐姐有点像？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让人移不开。他还没说话，顾森湘就先站了起来，礼貌地说：“谢谢学姐，我们就是随便看看，不麻烦你了。”她能感觉到贝微微的目光总落在苏畅身上，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贝微微却没走，反而拉了把椅子坐下，笑着问苏畅：“你小时候是不是来过京大？跟着两位教授？”
苏畅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贝微微忍不住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因为我就是那个抢你糖葫芦的姐姐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居然长这么高了。”
苏畅恍然大悟，又有点哭笑不得：“原来是你！我还记着你把糖渣抹我脸上呢！”
顾森湘站在旁边，听着两人聊起小时候的事，心里的紧张慢慢消散，忍不住笑了——原来还有这么巧的事。食堂里的阳光正好，饭菜的香气飘过来，夹杂着几人的笑声，连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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