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关我什么事啊？”林亦杨一脸无语，但看着林霖冷艳的脸，还是认命地放下可乐，拿起球杆走过去：“行吧，输了可别赖我。”
“教训他，霖姐！居然拿你年龄说事！”苏畅在旁边得瑟，还冲林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殷果站在不远处，看着林霖听到这话时突然勾起的嘴角——那笑意很淡，却像颗小石子，砸在她心里。她又看了看苏畅眉眼弯弯的样子，莫名觉得烦闷，攥着球杆的手指紧了紧，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给他们腾出位置。
孟晓东扶了扶眼镜，余光瞥见殷果的小动作，又看了看苏畅和林霖的互动，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孟晓天。孟晓天立马会意，用力点头，眼神里写着“哥，你猜对了”。孟晓东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围着球桌打闹的四人，心里只剩“年轻人的事真复杂”的感慨。
又玩了一个多小时，窗外的雪明显小了，零星的雪花飘在空中，落地就化了。林霖看了眼手机，穿上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走到苏畅面前，伸手帮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指尖轻轻碰到他的脖子，带着点凉意，苏畅下意识地缩了缩。
“雪快停了，什么时候回国，跟我说一声。”她的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冷艳的气场淡了，多了点温柔。
“好，到时候一定给霖姐说。”苏畅点头，语气很认真。
“等我之后的比赛结束，就回京城找你。”林霖嘴角上扬，眼神亮了亮，那反差感让旁边的孟晓天都看呆了——原来酷飒的姐姐，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样子。
“没问题，到时候我带你逛京城，南锣鼓巷的小吃，后海的夜景，都挺不错的。”苏畅笑着回应，没多想其他，只把这当成朋友间的约定。
殷果在后面看着，悄悄抬头看了看天——雪真的快停了，她心里居然有点期待，期待这场雪早点结束，期待能早点回京城。
跟林亦杨、林霖他们分开后，苏畅带着殷果和孟晓天往家走。路边的路灯亮着，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雪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踩上去会发出“咯吱”的轻响。
“苏哥，霖姐好像真的喜欢你啊。”孟晓天突然开口，踢着脚边的小石子，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其实是刚才收到了殷果偷偷递来的眼神，让他帮忙问问。
殷果跟在后面，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双大眼睛，眨巴着，像只乖巧的小猫。她没说话，却悄悄竖起了耳朵，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别瞎说，我们才认识多久。”苏畅失笑，揉了揉孟晓天的头发：“你要是说她喜欢你哥孟晓东，我倒还信——你哥跟她性格更搭。”
“啊？不会吧！”孟晓天瞪大了眼睛，又追问：“那苏哥你有喜欢的人吗？现在有没有？”
“目前没有。”苏畅认真想了想，这一世遇到的女孩里，有可爱的，有温柔的，有酷飒的，但确实没有让他心动的：“没遇到合眼缘的。”
“安然也不喜欢吗？”殷果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她是苏畅的青梅竹马，自然知道他有个婚约对象苏安然，那个长得漂亮、性格温柔的女孩，在学校里就是“女神”级别的存在。
“我跟安然啊······”苏畅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些：“我们现在更像家人，一起长大的朋友，没那种感觉。”
闻言，殷果悄悄松了口气，肩膀往下垮了点，围巾里呼出的白气飘在空中，像把心里的小忧愁也散掉了。孟晓天看在眼里，偷偷给殷果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到公寓，三人互道晚安，各自回了房间。苏畅刚坐在书桌前，手机就“叮咚”响了，是乔英子发来的消息。
“你还没回来啊？我爸新给我买了个乐高，太大了我家放不下，放你书香雅苑的家里了。”
“好，钥匙记得保管好，别丢了。”苏畅回复，指尖在屏幕上敲得轻。
“没事，反正陶子那儿也有备用钥匙，她要是想玩，还能去拿。”
苏畅无奈地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乔英子的样子——扎着高马尾，眼睛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总是抱着一堆天文杂志。她是春风中学一班的学生，跟黄芷陶、方一凡他们是好朋友，都是《小欢喜》里的角色，而他自己在二班，同桌是夏林希——那个总考年级第二的学霸，现实里的扮演者是向涵之，也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在学校里，乔英子和夏林希常年轮流霸占年级第二，至于第一，一直是他苏畅。不过今年听说林磊儿要转来春风中学，苏畅倒有点期待——说不定，年级第二的“宝座”，就要易主了。
他还想起班里的时分和开心，是电视剧里的角色，时分那双大眼睛很显眼，性格也开朗，两人是因为一起打篮球认识的，后来还一起组队打游戏，关系很不错。他也见过时分的妹妹时秒，扮演者孙千长得很漂亮，性格跟时分一样活泼。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乔英子发来的语音，声音软软的：“你回来的时候说一声啊，我和陶子去你家找你，顺便把乐高拼了。”
苏畅回了个“好”，又发了句“晚安，早点睡”。
地球另一边，乔英子看着手机里的“晚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苏畅在国外，现在应该已经天黑了，而她这边正是中午，窗外的太阳还很亮。她赶紧回了句“晚安，你也早点休息”，生怕打扰到他。
放下手机，乔英子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发呆。这里是苏畅在书香雅苑的家，平时只有他一个人住，她和黄芷陶都有钥匙——当初苏畅说“我总不在家，你们帮我喂喂鱼、浇浇花”，其实是怕她们俩在家孤单，特意给了钥匙，让她们随时能来待着。
“就知道你在这儿。”门被轻轻推开，黄芷陶走了进来，她扎着高马尾，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看起来温柔又文静。
“桃子，”乔英子抬头，声音有点蔫：“我刚才给苏畅发消息了，他还困在国外呢，都快开学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哎呀，放心吧，他那么靠谱，肯定能赶回来的。”黄芷陶走过去，挽住乔英子的胳膊，无奈地笑了笑：“你就是瞎担心。”
其实黄芷陶也挺想念苏畅的。她爸妈常年在国外工作，她跟着外婆和舅舅住，虽然家人都疼她，但总少了点能说心里话的人。苏畅是她的“树洞”，高一刚认识时，她因为一次考试失利躲在操场哭，是苏畅递了包纸巾，还陪她坐了一下午，没说大道理，只说“下次努力就好，你已经很棒了”。从那以后，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前后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乔英子也是如此。家里妈妈宋倩对她要求严格，总让她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她连个能一起逛街、聊八卦的朋友都没有，除了黄芷陶和方一凡。苏畅不一样，他从不会逼她学习，只会在她熬夜刷题时，给她带杯热牛奶；在她因为妈妈的唠叨难过时，陪她去后海散步，听她吐槽。对她来说，苏畅是很重要的朋友。
两人都沉默了，目光落在客厅中央——那里放着苏畅养的鱼缸，里面的金鱼还在慢悠悠地游着；旁边的花架上，几盆绿萝长得茂盛，叶子绿油油的。她们好像能看到苏畅的身影：他蹲在鱼缸前喂鱼，指尖碰到水面会笑；他拿着喷壶浇花，动作轻轻的，怕伤到叶子；他还会走进厨房，系上围裙给她们做番茄牛腩，香味飘满整个屋子。
她们的视线就那么跟着那个想象中的身影，一刻也没离开，心里的惦念，像窗外的阳光一样，暖暖的，满得快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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