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配送员的初体验与窥秘之眼
手机屏幕上那行字，如同暗夜中的灯塔，瞬间驱散了陆仁心中的迷茫和惶恐。
有需求！有效果反馈！而且是主动要求配送！
白川大厦？那可是本市有名的写字楼之一，里面聚集的都是光鲜亮丽的白领精英。自己这用廉价材料调出来的“三无产品”，真的要送进那种地方？
激动之余，一股强烈的忐忑感又涌了上来。万一效果没那么好？万一人家只是客气一下？万一在人家公司门口闹出什么笑话？
但口袋里那仅剩的几十块钱和十天后的房租，像两根鞭子，抽打着他必须前进。
“行的！没问题！大概半小时后到！”陆仁手指飞快地回复，努力让语气显得专业可靠。
他深吸一口气，冲进厨房。只剩下最后两份柠檬和蜂蜜的量了，必须成功！
这一次，他更加专注。回想着上次成功时的那种“渴望提神”的意念，小心翼翼地重复着步骤。当两杯饮料再次泛起那令人安心的淡绿色光芒时，他长出了一口气。
【粗劣的提神柠檬饮：精力恢复 20%，效果持续30分钟。副作用：效果结束后，疲惫感小幅加剧（ 10%，持续10分钟）。】
属性稳定！
他用能找到的最干净的袋子装好两杯饮料，对着卫生间那块模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深吸一口气，踏出了家门。
乘坐公交车前往白川大厦的路上，陆仁一直紧紧抱着那个袋子，仿佛里面装着的是易碎的珍宝。他不断想象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尴尬场景：被前台拦住、被保安盘问、饮料洒了、对方喝了没效果要求退款……
然而，实际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他来到了白川大厦17楼。玻璃门后是家看起来颇具规模的公司，前台小姐妆容精致。
陆仁心跳如鼓，硬着头皮走上前，还没等他开口，前台小姐就微笑着看向他：“是送饮料的吗？周瑞先生交代过了，直接进去左转，研发部靠窗那个工位就是。”
“啊……是，谢谢！”陆仁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心里对那位名叫周瑞的第一个顾客生出一丝感激。他居然特意跟前台打了招呼。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公司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低语。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打印纸的味道。不少工位上的人都在埋头工作，眼下带着或多或少的青黑。
靠窗的那个工位上，周瑞正对着电脑屏幕敲代码，眉头紧锁。比起昨晚巷口的疲惫不堪，他现在看起来状态确实好了一些，但高强度工作的压力依然显而易见。
“周先生，您的饮料。”陆仁轻轻将袋子放在他桌角。
周瑞抬起头，看到陆仁，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甚至带着点迫不及待：“你可算来了！太好了！”他直接拿起一杯，拧开就喝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喝了你那杯水之后，下午那段最难熬的时间特别精神，代码敲得贼顺，bug都少了很多！比喝五六杯咖啡都管用，还不会心慌！”
陆仁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您喜欢就好。”
“对了，钱转给你。”周瑞拿起手机，很快，二十块钱到账的提示音响起。
听着这清脆的声音，看着周围略显压抑和疲惫的工作环境，再看看周瑞那如获至宝的表情，一个念头猛地击中了陆仁。
这里……简直就是他的“提神柠檬饮”最完美的目标市场啊！
“那个……周先生，”陆仁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您同事们……也需要吗？我可以多做一些送来。”
周瑞眼睛一亮，但随即又压低声音：“好东西是好啊！不过……”他瞥了一眼周围，“公司有规定，不能私下搞团购什么的。而且你这……有牌子吗？我看像是自己做的？”
陆仁的心凉了半截。
周瑞话锋一转，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不过，我可以私下帮你问问几个关系好的、也总加班的朋友。他们要是要，我微信告诉你，你还送过来，怎么样？”
峰回路转！虽然不能大规模推广，但“私下问朋友”已经是最好的起点了！
“太好了！谢谢您！”陆仁连忙道谢。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周瑞电脑旁边的一个杯子。那不是一个普通的马克杯，里面残留着一点点墨绿色的、质地粘稠的液体，杯壁上还贴着一个极小的、黑色的、类似于条形码的标签。
几乎是同时，一行淡淡的、却带着一种不祥的暗红色文字，从那杯底浮现出来：
【未知名能量补充剂（残液）：强制激发精力 35%，效果持续1小时。副作用：精神亢奋后伴随‘注意力涣散’（-15%），长期饮用可能导致‘神经衰弱’（概率累积）。成分：？？？（部分成分无法解析）】
陆仁的瞳孔猛地一缩！
强制激发？长期饮用神经衰弱？无法解析的成分？
这玩意儿……看起来比他的“粗劣柠檬饮”猛得多，但副作用也可怕得多！而且，这种工业化、带标签的产品，显然不是个人手作的。
周瑞他们公司……居然提供这种东西？
“哦，这个啊，”周瑞注意到陆仁的目光，随口解释道，“公司福利，说是最新研发的能量饮料，给加班员工提神用的。效果是猛，但喝完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慌慌的，后面还容易走神。所以还是你那个舒服点。”
公司福利？最新研发？
陆仁背上莫名起了一层细汗。他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窥见了一个巨大冰山的一角。
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拥有特殊效果的饮料，难道不止他一个人能弄出来？甚至……已经有人将其工业化生产了？虽然副作用看起来很糟糕。
“好……好的，那我先走了。有需要您随时微信我。”陆仁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敢再多看那个杯子，连忙告辞。
离开白川大厦，傍晚的风吹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爽，反而有种莫名的寒意。
赚到二十块钱的喜悦还在，但已经被一种更深层次的不安和好奇所覆盖。
他的能力，究竟是独一无二的奇迹，还是某个庞大图景中微不足道的一小块碎片？
那个墨绿色的液体，那个无法解析的成分，像一颗种子，埋进了他的心里。
他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白川大厦，玻璃幕墙在夕阳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然后，他拿出手机，看着周瑞那个闪烁的头像，以及那二十元的转账记录。
无论如何，生意开始了。而谜团，似乎也悄然降临。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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