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苏晨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精准地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两个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院子里本就因为这点破事聚拢过来的邻居们,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们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声瞬间被这股冰冷的强硬掐断。
这还是那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苏家小子吗?太刚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给你脸了是吧!”
一声爆喝炸响。
一直跟在易中海身后,充当马前卒的何雨柱,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看见了,看见了人群里秦淮茹那张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的俏脸。
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一身的力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粗壮的胳膊猛地一抡,那只在食堂颠了十几年大勺、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卷着一股恶风,直直朝着苏晨的面门砸了过去。
他要一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翻在地!
“傻柱,住手!”
易中海虚伪的喝止声慢悠悠地响起,可他脚步分毫未动,浑浊的眼底甚至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
然而,他预想中苏晨被打得鼻口窜血的场面,没有出现。
就在那只硕大的拳头即将触及苏晨鼻尖的刹那,苏晨动了。
没有后退,没有闪躲。
他的身体仿佛一根焊死在大地上的钢筋,纹丝不动。只有一只手,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迎着拳风探了出去。
后发,先至。
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
傻柱那志在必得的拳头,连同他整个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他的手腕,被一只五指如铁钳的手,死死地攥住了。
傻柱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对方的手指像是五根烧红的钢钉,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肉筋骨之中,一股钻心的剧痛让他头皮发麻。
怎么可能?自己的力气在对方面前,居然如同婴儿一般无力!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苏晨的手腕动了。
一个轻描淡写的翻转,一个毫不拖泥带水的发力。
“咔吧!”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死寂的院子里突兀地炸响。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啊——!”
傻柱那张憨厚而狰狞的脸,瞬间痛苦到彻底扭曲变形。他感觉自己的腕骨仿佛被硬生生拧成了一股麻花,剧痛如同烧熔的铁水,从手腕瞬间传遍全身。
他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扑通”一声,双膝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泥地上,抱着自己那只以诡异角度耷拉着的手腕,发出了撕心裂肺、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嚎。
一招!
仅仅一招,院里公认最能打的傻柱,就这么跪了!
全场皆惊!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死死盯着院子中央那个身形挺拔、面色冷峻的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骇然与不可置信。
“小畜生,你还敢动手……”
地上的贾东旭却没看清形势,或者说,他仗着自己残疾人的身份,笃定苏晨不敢把他怎么样。他从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叫骂着。
苏晨的眼神骤然一寒。
那是一种看待死物的眼神,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
他根本没给贾东旭把话说完的机会。
右腿如同一条蓄力已久的钢鞭,毫无征兆地猛然弹出。
没有呼啸的风声,只有一道快到极致的残影。
“砰!”
一声沉闷的、结结实实的撞击声。
苏晨的脚尖,精准无比地、狠狠地踹在了贾东旭那条当年被机器绞伤、至今未愈的瘸腿上!
旧伤添新伤!
“啊——!”
贾东旭的惨叫,比傻柱的还要凄厉,还要高亢,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他整个人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猛地弓起身子,随即又重重摔在地上,抱着自己的瘸腿疯狂翻滚。那张本就蜡黄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鬓角疯狂涌出,瞬间就浸透了衣襟。
“谁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让他躺着出去!”
苏晨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其中蕴含的杀伐之气,让靠得近的几个邻居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从脸色铁青的易中海,到目瞪口呆的许大茂,再到那些噤若寒蝉的邻居。凡是被他目光触及之人,无不心头一凛,纷纷低下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苏晨收回目光,抬手一指,指向还在地上抽搐打滚的贾东旭。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传遍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贾东旭,你别他妈在这儿装可怜!”
“你那条腿是怎么伤的,你心里没数吗?真以为全院的人都是傻子,没人知道?”
“当年在车间,要不是你为了偷懒省事,不按规矩操作,想用手去扒拉卡住的零件,你的腿会被机器绞进去?”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许多老邻居脸上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显然是想起了当年的某些传闻。
易中海的脸色,在这一刻,已经不是惨白了,而是呈现出一种死灰。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晨的攻势,没有停。
他猛地将矛头转向了易中海,声音愈发凌厉。
“要不是你易中海,为了保住你那个八级钳工的脸面,为了保住你车间主任‘安全生产先进’的狗屁名头,帮你把违规操作的重大事故,硬生生说成是意外!”
“你早就因为重大安全责任事故,被开除出轧钢厂了!”
“你还有脸,今天带他来堵我家的门?”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易中海那张伪善的面具,被这几句话撕得粉碎,露出了底下自私自利、肮脏不堪的真面目。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怨毒。
苏晨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视线如同锋利的刀子,又转向了那个还在抱着手腕哀嚎的傻柱。
“还有你,何雨柱!”
傻柱被这声点名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惨叫都忘了,抬头惊恐地看着苏晨。
“天天装得跟个活菩萨一样,接济秦姐一家,把自己感动得不行。”
苏晨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
“你那饭盒里装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从食堂顺手牵羊,偷盗厂里的公共财物,中饱私囊,你以为没人知道?”
“你那点东西,不是为了可怜贾家,不过是为了在秦淮茹面前献殷勤,满足你那点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罢了!”
这几句话,字字诛心!
如同几道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当着全院所有人的面,抽在了易中海、贾东旭、何雨柱这几个院里核心“禽兽”的脸上。
把他们藏在伪善面具下的老底,揭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四合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贾东旭和傻柱那压抑不住、时断时续的痛苦惨叫声,在冰冷的夜色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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