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秦君臣围绕着铁马展开激烈讨论,并对后世某guo军纪废弛大加批判之时。
华夏历史的另一端,大唐位面,气氛则要轻松得多。
大唐位面,骊山猎场。
天子李世民正与一众武将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刚刚结束的一场围猎,他亲手射杀了一头猛虎,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天幕的出现,以及那充满欢乐气息的阿三阅兵,对于他们而言,更像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助兴表演。
“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尉迟恭,你快看那小子头上的红毛,比咱府上养的大公鸡还鲜亮!”
程咬金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烤羊腿都差点掉进火里。
尉迟恭也是满脸笑意,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算什么,你看他们那走路的架势,俺老黑喝醉了都比他们走得稳当!这要是上了战场,俺一槊就能捅翻他们一排!”
营帐之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李世民端着酒杯,同样忍俊不禁。
他指着天幕,对身旁的军神李靖笑道。
“药师,依你之见,此等军阵,战力如何?”
李靖,这位大唐军神,此刻的表情却不像其他人那般轻松。
他眉头微蹙,在认真观察了许久之后,才沉声说道。
“陛下,若论仪仗,此军尚有几分看头。但若论战阵,臣只能说,破绽百出。”
“哦?此话怎讲?”
李世民来了兴趣。
李靖缓缓道。
“为军者,一曰纪律,二曰杀气。”
“此军二者皆无。其队列看似整齐,然细观之下,人人步伐间距皆有不同,可见其训练之松懈。”
“其士卒神情嬉笑,毫无临战之态,可见其军心之涣散。”
“至于那铁马之技,更是舍本逐末,看似花哨,实则于沙场之上,乃是取死之道。”
他顿了顿。
“唯一可虑者,唯那铁马本身。”
“其速甚快,若能大规模用于骑兵冲阵,其冲击力,恐非我朝战马可比。”
李靖的分析鞭辟入里,让周围的笑声渐渐平息下来。
程咬金也收起了玩笑之心,咂了咂嘴道。
“军神说的在理,那铁疙瘩跑得是真快,还不用吃草料,要是真冲过来,确实不好对付。”
李世民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他正欲开口,对李靖的看法做出评述。
天幕之上的画面却再次发生了变化。
那充满咖喱风味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雄壮激昂的管弦乐。
画面中,一座宏伟的凯旋门下,一条宽阔的石板大道延展开来。
新的士兵方阵出现了。
“咦?换了一拨人了?”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支新的军队,其军容与之前判若两人。
士兵们身着剪裁合体的深蓝色毛呢制服,头戴高筒军帽,脚踩锃亮的军靴,步伐沉稳,气度不凡。
更引人注目的,是紧随其后的骑兵方阵。
骑士们身着闪闪发亮的银色胸甲,头戴装饰着红色长缨的华丽头盔,手中高举着雪亮的马刀。
他们胯下的战马亦是神骏非凡,步伐优雅,竟也走出了一种队列感。
“好!这才有几分强军的模样!”
尉迟恭忍不住喝彩道。
李世民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
“此军之仪仗,倒是颇为华丽,比之我大唐羽林卫,亦不遑多让。”
然而,真正让所有大唐君臣屏住呼吸的,是接下来的景象。
天际,传来一阵与之前铁马轰鸣截然不同的、更加尖锐高亢的呼啸声。
九架同样由钢铁铸就的铁鸟,以一种完美的楔形编队,从凯旋门上空高速掠过!
“铁鸟!是铁鸟!”
程咬金惊呼。
就在它们飞过众人头顶的瞬间,九架铁鸟的尾部,竟同时喷射出三色长烟——蓝、白、红。
三道彩带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久久不散。
这一幕,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浪漫与美感。
“这……这……”
饶是程咬金这等粗人,此刻也看得有些痴了。
“这铁鸟,竟还能在天上作画不成?”
李靖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死死地盯着那些铁鸟,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速度!
他看到的,是那无与伦比的速度!
那绝非人力或畜力所能达到的境界!
李世民的表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
如果说,阿三的阅兵让他感到了滑稽。
那么此刻,法兰西的阅兵,则让他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震撼与警惕。
他欣赏其军容之华丽,却也为其背后的力量而心惊。
“后世之国,竟能造出此等翱翔天际之物……”
他喃喃自语,随即做出了自己的评判。
“只是,此举虽美,于战阵却有何益?以彩烟示威,莫非是想让敌人赏心悦目,而后不战自降?”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也带着一丝最后的骄傲。
他承认了后世在器物上的巧夺天工,但他依然坚信,战争的核心,是务实的战术与不屈的意志。
“陛下所言极是。”
李靖躬身道。
“此等表演,固然壮观,但若论及实战,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罢了,我大唐将士,只需一张强弓,便可令其从空中坠落!”
李世民点了点头,心中稍安。
他总结道。
“看来,后世强国,虽有奇技淫巧,却或许已失却了尚武之风,开始追求仪仗之美,而非沙场之用,与我大唐务实之军风相比,终究是落了下乘。”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