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水自石缝间渗出,沿着青黑色的岩壁缓缓流淌,在千年钟乳石上凝结成珠,滴落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感受到了吗?”她贴着他的唇低语,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你的灵力在回应我……”
凌周闭了闭眼,试图压下体内翻涌的热潮,可卿允的触碰像是点燃了某种隐秘的渴望,让他几乎失控。她的指尖太狡猾,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地踩在他的敏感点上,逼得他呼吸越发急促。
“别……”他声音发颤,可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卿允的唇已贴上他的。
这个吻带着魔修特有的侵略性,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凌周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她的魔气牢牢禁锢,动弹不得。她的舌尖撬开他的齿关,魔气与灵力在唇齿间交融,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凌周的手指深深陷入她的头发,分不清是想推开还是拉近。卿允的掌心贴着他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敏感的皮肤,逼得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喘。
“真敏感……”她稍稍退开,熔金竖瞳里盈满戏谑,“仙门首徒就这点定力?”
凌周双目暴睁,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焚血诀在经脉里疯狂运转,却被锁魂钉硬生生截断循环。
“求我。”卿允突然掐住他下颌,指尖沾了血抹在他唇上,“求本座赏你个痛快。”
水面突然剧烈翻涌。凌周趁机暴起灵识攻击,却在触及她识海的瞬间被更凶悍的魔气反扑。卿允嘴角溢出血丝,眼中却燃起更兴奋的光芒:“好烈的性子……”她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噬心印,“不如我们比比……”
魔气化作尖刺扎入凌周太阳穴!
“啊啊啊——!”
比肉身痛苦百倍的灵识折磨让他眼球充血。卿允欣赏着他的躯体,“这才对……”她突然拽着他头发迫使他看向水面倒影——那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溃散的瞳孔与她妖异的竖瞳形成骇人对比。
“停下……”凌周嘶哑的哀求混着血沫,“会……死的……”
卿允终于松开灵识穿刺,却转而用魔气绞住他脖颈:“现在知道怕了?”她舔去他眼角血泪,魔气顺着耳道灌入,“方才用清心咒偷袭本座的时候……”指甲划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怎么不想想后果?”
凌周眼前开始发黑,锁魂钉因为主人情绪波动而嗡嗡震颤。就在他即将窒息的刹那,卿允突然松劲,转而用犬齿撕开他肩头结痂的咬痕。
新鲜血液涌出的瞬间,整座灵泉突然沸腾如熔炉。凌周在剧痛中看见卿允颈侧魔气疯狂生长,化作荆棘缠上他四肢。最尖锐的一根正抵住他喉结,随着她呼吸的节奏轻轻刮擦动脉。
“猜猜看……”她贴着他耳廓低语,龙尾尖在他丹田画圈,“是先被吸干灵力,还是先被玩坏身子?”
凌周彻底脱力瘫在浅滩里,染血的睫毛剧烈颤抖。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混着锁链声响:“……求你……停下……”
水雾弥漫的洞窟中,锁魂钉的黑芒与血液红光交织,将求饶声吞没在愈发汹涌的魔息里。
晨露未晞时,玄霄真人的指尖刚搭上卿允腕脉,枯瘦的手掌便触电般弹开。老道袖中罗盘“咔嚓”裂成两半,卦珠在青玉地面蹦跳着滚远——这是卜算高阶修士时才会出现的反噬之兆。
“大乘后期?”掌门白眉下的瞳孔剧烈震颤,胡须上沾着的茶沫簌簌掉落,“上月你才刚入大乘......”
卿允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发梢,竖瞳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碎金:“噬心印与魔核融合时,顺带冲开了两道玄关。”她指尖突然暴起三寸血刺,将滚到脚边的卦珠钉入地砖,“掌门若不信,不如亲自试试?”
石砖在众人眼前熔成赤红岩浆。凌周下意识要拔剑,却被卿允魔气扫过脚踝,九曜剑气尚未凝聚就被打散——这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掌门瞬间变了脸色。能如此轻描淡写压制元婴巅峰的剑修,确实只有大乘期才做得到。
玄霄真人突然拍案而起,案几在掌风下化为齑粉。老道枯瘦的手指却精准穿过卿允周身的魔气屏障,再次扣住她命门:“让老夫看看你的噬心......”
话音戛然而止。掌门额角渗出冷汗,搭在卿允腕间的三指竟结出薄霜——这是灵力被反向压制的征兆。卿允歪头欣赏着老道士僵硬的表情,突然将另一只手按在他手背上:“师父抖什么?”她掌心魔纹亮起,竟带着玄霄真人的手往自己心口移去,“不是要看噬心印么?”
“够了!”凌周剑气突然横在两人之间。他本意是阻止卿允对掌门不敬,却在出手瞬间惊觉——自己竟能跟上大乘期的动作速度。这个认知让他剑势微滞,被卿允趁机用两根手指夹住剑锋。
“哟。”卿允挑眉打量他剑身上流转的金黑之气,“元婴破障入化神了?”她突然贴近凌周耳畔,龙息裹着血腥气灌入他衣领:“看来昨晚在灵泉......”指尖在剑脊轻轻一弹,“没白费我为你疏导灵力。”
凌周耳根瞬间烧透。昨夜分明是这妖女用锁魂钉将他钉在池底,强行通过同契印抽走他半数灵力,怎就成了......思绪被掌门突然的朗笑打断。
“好!好!”玄霄捋须大笑,“云卿既已大乘,凌周也入化神,”袖中飞出一道玉简落在凌周掌心,“眼下东海鲛人族大举进犯临渊城,更有魔头玄黓在城中兴风作浪,你带云卿、陆明和素心同去平乱。”
东海之滨的晨雾如纱,笼罩着临渊城斑驳的城墙。凌周站在飞舟甲板上,海风带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吹得他束发的缎带猎猎作响。
“大师兄,风大。”一件雪白披风从身后覆上他的肩膀,杨素心踮着脚尖,杏眼里盛满关切,“你伤刚好,别着凉了。”
凌周正要道谢,忽觉肩头一轻。一只覆着魔息的手拎起披风甩了回去,卿允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之间,发梢在晨光中泛着妖异墨光。
“这位师妹有心了。”卿允回眸一笑,熔金竖瞳却冷得骇人,“不过你大师兄现在是我的'血饲',冷暖自有我来操心。”她指尖划过凌周后颈同契印,激得他浑身紧绷。
杨素心眼眶瞬间红了,攥着披风的手指节发白:“云、云姑娘说什么呢,我只是...”
“飞舟要降落了。”陆明的声音适时插入,玉箫轻点舟舷,“临渊城主已在码头等候多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三人,尤其在卿允的指尖上多停留了一瞬。
飞舟缓缓降落在青石码头上。凌周率先跃下,靴底刚触及潮湿的木板,就听见一阵诡异的咕哝声。码头工人佝偻着背搬运货物,每个人脖颈后都有一块青灰色斑痕,随着呼吸微微鼓动。
“不对劲。”凌周按住剑柄,九曜灵脉在体内无声流转。陆明不动声色地站到杨素心身侧,玉箫已滑入掌心。
“哎呀!”杨素心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凌周倒去。卿允的魔气闪电般卷住她腰肢,实化的灵刃抵住她咽喉:“师妹当心,这木板...”指甲轻轻划过她颈侧,“很滑的。”
杨素心僵在原地,瞳孔紧缩。她分明看见卿允竖瞳中闪过的杀意,那绝不是人类应有的眼神。
“云卿。”凌周扣住卿允手腕,同契印记相触的瞬间,两人俱是一颤。他压低声音:“别吓唬师妹。”
卿允轻笑,突然贴近他耳畔:“心疼了?”魔气却松开杨素心,转而缠上凌周腰腹,“那今晚...”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根,“你得好好补偿我。”
杨素心咬唇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云卿”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大师兄对她如此纵容?
“四位仙长!”临渊城主小跑着迎上来,额头渗出冷汗,“下官已备好接风宴,请随我来。”他说话时,凌周注意到他后颈同样有块青斑,且比码头工人的更加肿大,像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蠕动。
宴席设在城主府临海的露台上。酒过三巡,陆明突然将玉箫往案几上一搁:“城主,鲛人族究竟为何进犯?”
城主举杯的手一抖,酒液洒在锦袍上:“说来蹊跷。上月十五,海边突然飘来一具鲛人女尸,自那日后...”他喉结滚动,“每夜都有渔民听见歌声,次日便发现家中有人失踪。”
卿允把玩着酒杯,突然插话:“尸体呢?”
“这...”城主眼神飘忽,“按惯例...焚化了。”
“撒谎。”卿允指尖轻点桌面,城主突然痛苦地捂住后颈。她熔金竖瞳微微发亮:“你颈后的'鲛泪蛊'已经成熟,再不说实话...”指甲轻轻刮过杯沿,“它会从里到外把你吃空。”
满座哗然。凌周剑已出鞘三寸,却被陆明按住。杨素心趁机凑到凌周身侧:“大师兄,云姑娘怎么知道这些...”
“啊——!”城主突然惨叫倒地,后颈青斑爆开,钻出几条透明触须。卿允灵力一甩将他卷到半空,右手直接插入那溃烂的伤口。
“云卿!”凌周厉喝。
“闭嘴,看着。”卿允从血肉中扯出一团胶状物,那东西在她掌心疯狂扭动,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她冷笑:“果然是'海心魔'的幼体。你们临渊城...”突然捏爆那团物质,黏液四溅,“有人在进行活祭。”
宴会瞬间大乱。凌周看着卿允染血的侧脸,心头涌上不安。她对这些邪术的了解,未免太过详尽,万一五师妹对此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