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周接住骨笛的瞬间，腿上海心魔造成的伤口突然剧痛。他踉跄一步，剑尖拄地才没跪下。卿允闪现到他身旁，直接撕开他的裤腿——蓝色纹路已蔓延到膝盖。
“逞能？”卿允掐住他小腿伤口，银焰灼烧下，几条透明蠕虫从皮肉里钻出，被她捏碎，“再晚半天，你就变成和那些鲛人一样的傀儡了。”
凌周额头渗出冷汗：“多谢。”
卿允突然凑近，长发扫过他脸颊：“怎么谢？”魔气暧昧地缠上他的腰，“不如……”
“云姑娘！大师兄！”陆明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卿允啧了一声松开凌周，转而将一瓶灵血精华扔给他：“每小时涂一次，明日决战前必须清除体内魔气。”
杨素心跟在陆明身后，看到凌周衣衫不整的样子和卿允亲昵的姿态，眼圈立刻红了：“你们……在干什么……”
“救你大师兄的命。”卿允走向陆明，“通知城主，明日午时前疏散全城百姓。子时月蚀开始时，任何人不得留在城内。”
陆明震惊地看着满船坞的鲛人尸体：“这是……”
“饵料。”凌周强忍腿痛站直，“玄黓用鲛人培育海心魔，计划明日屠城。我们需要重新布置护城大阵。”
杨素心突然指着卿允尖叫：“她身上有魔气！我看到了！她刚才手上冒着银光！”
卿允反手一掌隔空将杨素心抽翻在地：“小丫头，那是老娘的精血。”她熔金竖瞳杀意凛然，“再乱叫，把你扔进孵化池喂虫子。”
凌周按住又要发作的杨素心：“五师妹，事关全城存亡，不得胡闹。”转向陆明，“按云卿说的做。另外，我需要朱砂、星陨铁和七盏长明灯。”
卿允突然望向海面：“潮汐变了。”她拽住凌周手腕，“玄黓在加速阵法成型。我们只剩十二个时辰准备。”
月色如血，临渊城护城大阵的流光在窗棂上投下诡谲的波纹。凌周盘坐在厢房蒲团上，九曜灵力在经脉中流转，试图逼退腿上海心魔残留的毒素。灵血精华在案头泛着银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
“大师兄？”轻若蚊呐的呼唤伴着三声叩门。杨素心端着漆盘立在门外，杏眼里盛着盈盈水光，“我熬了清心汤...陆师兄说能缓解魔毒。”
凌周收功睁眼，瞥见漆盘上青瓷茶盏里晃动的汤药。肩头同契印突然传来细微刺痛——这是卿允在附近时才会有的反应。他下意识环顾四周，窗外只有婆娑树影。
“有劳师妹。”凌周接过青瓷茶盏，茶汤澄澈，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杨素心的指尖在袖中绞紧，看着他喉结滚动着咽下茶水，唇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茶盏搁在案几上发出轻响的刹那，凌周突然按住太阳穴。经脉里的灵力像被投入沸水的雪，化作汹涌热流冲向丹田。他喘息着撑住桌沿，视野里杨素心的脸忽远忽近。
“茶里...有什么？”凌周剑眉紧蹙，九曜剑气本能地护住心脉，却惊觉灵力正不受控制地涌向同契印。杨素心突然扑进他怀里，温软身躯紧贴着他发烫的皮肤。
“醉仙欢而已。”她仰头露出脖颈，上面隐约露出蓝色的纹路，“听说能暂时屏蔽同契感应呢...”话音未落，凌周猛地推开她，撞翻的茶盏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窗外月光骤然被血色浸染。杨素心还未来得及抓住凌周踉跄的身影，整面墙壁突然爆裂。碎石烟尘中，卿允长发如瀑飞扬，颈侧魔气荆棘般刺入地面，将杨素心团团围住。
“师妹好雅兴。”卿允熔金竖瞳在暗处莹莹发亮，魔气扫过满地狼藉，挑起杨素心下巴，轻抚她脖颈纹路，“中了鲛人魔毒？胆子不小，连我的血饲都敢碰？”
凌周喘息着单膝跪地，体内“醉仙欢”正疯狂灼烧理智。他看见卿允指尖凝聚的血色结界将杨素心笼罩，那结界逐渐透明如水晶，竟是将五师妹禁锢在方寸之地，成了被迫的旁观者。
“别看...”凌周艰难地别过脸，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滴落。卿允却捏着他下巴迫使他看向结界——杨素心正疯狂捶打透明障壁，杏眼里满是惊恐与愤怒。
卿允的魔气突然缠上凌周腰腹，魔气刮擦过布料的声音让结界内的杨素心发出尖叫。“放开大师兄！”她掌心凝聚的冰锥砸在结界上，连丝痕迹都没留下。
“嘘...”卿允食指抵唇，另一只手已经扯开凌周衣领。同契印正泛着不正常的红光，她俯身舔过那烫热的印记，满意地听到凌周喉间溢出的闷哼。“看好了，小师妹。”卿允熔金竖瞳斜睨着结界，“这才是...解毒的正确方式。”
卿允指尖在凌周锁骨处打了个转，魔气凝成的暗红丝线突然收紧。凌周被迫仰起的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喉结在月光下滚动着吞咽痛楚。忽然，一缕凉意贴上脊背，犬齿轻轻陷入后颈，锁魂钉在灵台嗡然作响。疼痛让他短暂清醒，指尖颤抖地握住卿允的手腕，“别……当着……”
“当着她的面，又能如何？”卿允舔去齿尖一点血珠，指节微动，玄色外袍便滑落腰间。衣料散开的刹那，杨素心的哭喊在结界内炸开。
“鲛人毒最讨厌嫉妒的情绪。”卿允的唇擦过凌周耳廓，魔气却化作细针扎进他腰侧，“师妹每多恨一分，魔毒就浅一寸呢。”她故意让声音荡出涟漪，看着杨素心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
凌周涣散的瞳孔骤然紧缩。醉仙欢的药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偏偏同契印像烧红的烙铁般灼痛。他看见杨素心十指抓挠着地面，指甲翻起渗出的却是蓝色血珠——那是鲛人毒在脱离宿主意识的征兆。
卿允指尖突然刺入凌周后颈要穴，魔气顺着经络直冲同契印。“唔……”凌周浑身剧颤。结界内杨素心突然停止挣扎——她脖颈上的蓝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肤。
“看啊，真的在解毒呢。”卿允熔金竖瞳里漾着恶意，魔气凝成的丝线突然勒进凌周腕间。他被迫展开双臂，中衣滑落露出布满细汗的胸膛。杨素心恢复清明的杏眼里，顿时映出大师兄腰腹间痉挛的肌肉线条。
“杀了我...”凌周咬破的舌尖渗出血丝，却在卿允俯身时被她舔去。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杨素心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新生的指甲在结界上刮出刺耳声响。鲛人毒褪去的痛苦与眼前画面的冲击，让她眼角不断滚落珍珠般的泪滴。
“难受吗？”卿允突然拽着凌周发髻迫使他转头，魔气缠上他腰间玉带，玉扣崩裂的脆响中，杨素心突然捂住耳朵蹲下，但卿允的结界将每一声衣料摩挲都放大数倍传入她耳中。
凌周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却被卿允按着后颈压向案几。檀木桌沿抵住他绷紧的腹肌，这个屈辱的姿势让杨素心开始干呕。但诡异的是，她呕出的蓝色血块一接触空气就化作青烟——这正是鲛人毒被逼出体外的征兆。
“多有趣。”卿允的魔气突然分成两股，一股钻入凌周衣领，一股在结界表面游走。“我每解毒一分...”她故意让声音带着喘息，“师妹的魔毒就消一分...”杨素心绝望地看着自己手臂上最后一道蓝纹，正随着卿允扯开凌周里衣的动作彻底消失。
“不……不该如此……”杨素心跪坐在结界里喃喃。她记忆里最重礼义廉耻的大师兄，此刻却似困兽，将卿允紧扣于怀。她捂住双眼，却从指缝窥见卿允投来的目光——那妖女甚至有余裕朝她弯唇浅笑。
当凌周体内最后一丝“醉仙欢”被吞噬殆尽，他猛地推开卿允，踉跄着滚下床榻。灵力回归的清明让他瞬间回忆起方才的种种不堪，胃部一阵抽搐。
“混账...”凌周抓起散落的衣物遮身，手背擦过嘴角时沾上暧昧的血丝。卿允慵懒地支着脑袋，欣赏凌周崩溃的神情。
瓦砾堆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明提着灯笼闯进废墟时，正看见卿允的魔气慵懒地卷着凌周的腰。他愣在原地，灯笼“啪”地砸在地上，火苗舔舐着碎瓷片里未干的茶渍。
“五师妹？”陆明先注意到水晶结界里满脸血泪的杨素心，她指甲外翻的双手还保持着捶打屏障的姿势。卿允打了个响指，结界应声碎裂，杨素心立刻瘫软着栽倒，被陆明一把接住。
“二师兄...”杨素心攥住陆明衣襟的手青筋暴起，脖颈蓝纹愈发明显，“他们...他们...”破碎的目光扫过凌周敞开的衣襟和卿允魔气未褪的腰肢，突然剧烈干呕起来。
陆明抬头看向卿允，后者正用灵气挑起凌周掉落的发带把玩：“小五受魔毒影响，给大师兄下药，我帮忙解毒而已。”她熔金竖瞳在暗处闪烁，故意用魔息戳了戳凌周锁骨上新鲜的咬痕，“不信问你大师兄？”
凌周背对众人系腰带的手指在发抖，布料摩擦声里混着杨素心压抑的抽泣。陆明目光在满地狼藉中扫过——翻倒的床榻、撕碎的道袍、还有青砖上可疑的水光，突然抱起杨素心转身就走。
“陆明！”凌周终于出声，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可少年只是停顿一瞬，灯笼的火光将他紧绷的侧脸照得晦暗不明：“大师兄先整理仪容吧...我带五师妹去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