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我用妖魔,铺就通天之路 > 第29章 刀是祭品,我拿她的名头反祭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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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魔司值房的檀香烧得正浓,程砚秋的指尖刚触到司主案几,那叠盖着朱印的卷宗便“哗啦”散了半页。

“手稳些。”司主目光从卷宗上抬起来,浑浊的瞳孔突然缩紧,“你眼中有鬼影。”

程砚秋喉间发苦。

她能感觉到眼底那团幽绿的火在窜动,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戳她的眼珠子。

昨夜那火场里的小女孩又爬进了她的梦,焦黑的小手扒着她的喉咙,一遍又一遍问:“阿姊,你为什么不救我?”

“已焚村灭源,属下亲验无遗。”她咬着后槽牙把后半句咽下去——那火场里根本没有妖,只有她举着“霜断”刀,砍翻了最后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司主的指节叩在案上,“咚”的一声震得程砚秋耳膜发疼。

他突然探身抓起她的手腕,掌心的内力如针般刺入她经脉。

程砚秋闷哼,腕骨几乎要被捏碎,却见司主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体内有阴煞!”司主猛地甩开她的手,茶盏被震得跳起来,“镇魔司副使被鬼祟缠身?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嗡——”

霜断刀突然自行出鞘三寸。

程砚秋下意识去按刀鞘,却触到一片滚烫,像摸在烧红的烙铁上。

刀身浮起一行血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在炭灰里划的:“你还记得那孩子吗?”

“不——”程砚秋踉跄后退,后背撞在博古架上。

青瓷瓶“砰”地摔碎,碎片扎进她小腿,可她顾不上疼。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值房的红烛变成了火场里的火舌,司主的脸融化成焦黑的骸骨,而墙角蜷缩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正仰起被烧得不成形的脸,咧开没了嘴唇的嘴笑。

“阿姊,抱抱我呀。”

程砚秋尖叫着捂住耳朵。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听见刀鞘里的霜断在呜咽,听见司主的喝问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她抬手一擦,满手都是黑血。

同一时刻,百里外的破庙。

栾阳闭着的眼睫猛地颤动。

他能清晰感知到识海里的图卷在发烫,那是梦魇铁卫正在吞噬程砚秋的恐惧。

阿葵缩在他脚边,用沾血的手指在青砖上画符,每一笔都像在刻他的骨:“阿阳哥哥,她的害怕好甜,像糖霜。”

“甜吗?”栾阳睁开眼,眸底泛着图卷特有的幽光,“那是三千条人命的怨气,足够养出更厉害的妖仆了。”

他摸了摸阿葵的发顶。

这小丫头自从被他从疫村废墟里捡回来,就再没说过话,可她能看见鬼魂,能画出引魂符,比任何镇魔司的符师都灵。

此刻她画完最后一笔,青砖上的血符突然腾起蓝焰,在空中凝成个半透明的鬼影——正是昨夜被他炼化的梦魇铁卫。

“去,把她的恐惧炼得更浓些。”栾阳轻声道。

鬼影嘶叫着钻入图卷,他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那是“吞噬反馈”带来的反噬,但他只是扯了扯嘴角,“三息的神志侵蚀,换程砚秋的疯癫,划算。”

镇魔司禁地外围的老槐树下,栾阳把阿葵的小手揣进自己袖中。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打旋,他望着那道刻满符咒的石门,喉结动了动。

何归死的时候塞给他半枚“井”字残符,说这是进禁地的钥匙——那是他在镇魔司当杂役时,替何归抄了三个月密档换来的。

“墨奴。”栾阳对着石门轻唤。

门后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半张青灰色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左眼是活人瞳孔,右眼是个嵌着铜珠的窟窿:“血纹令何在?”

栾阳没说话。

他咬破左手掌心,鲜血滴在残符上。

符纸“刺啦”一声燃起来,灰烬却没落地,反而在空中飘成一只灰蝶,蝶翼上的纹路竟与墨奴额间的疤痕完全吻合。

墨奴的铜珠眼突然亮起幽光。

他侧过身,铁链哗啦作响:“匠血可通路,进来吧。”

地窖比栾阳想象中更冷。

潮湿的霉味里混着焦糊味,最深处的铁架上悬着一卷焦黑的卷轴,封皮上的字迹被烧得残缺不全,却仍能辨认出“初代司主·炼鬼录”七个字。

阿葵突然拽他的衣角。

她指着卷轴下方的铜牌,用树枝在地上写:“妈妈说过,祭刀要吃人。”

栾阳展开卷轴,泛黄的纸页上全是血写的字迹。

他快速扫过,呼吸渐渐急促——百年前初代司主为对抗妖乱,用千名活婴炼“梦魇兵”,以镇魂灯为炉,拘灵阵为鼎,将婴魂注入刀兵。

程砚秋的“霜断”正是其中之一,刀灵由三百婴魂聚合。

所谓“七夜死咒”,不过是刀主心志动摇时,婴魂借梦蛊反噬。

“她不是执法者,她是刽子手的刀鞘。”栾阳冷笑,指尖几乎要戳穿纸页,“当年天剑门用我当弃子,如今镇魔司用她当替罪羊……好,好得很。”

他把卷轴塞进图卷时,识海突然震动。

新提示如惊雷炸响:【融合祭刀怨念,解锁“傀刃”:可短暂操控被炼之兵,反噬其主】。

“阿葵,画符。”栾阳摊开掌心,阿葵咬破自己指尖,在他掌心血淋淋地画了个“困”字。

刹那间,镇魔司上空响起此起彼伏的刀鸣——九十九柄祭刀同时出鞘,刀身映着月光,竟全部指向南方。

“你用刀杀人,我就让刀,先杀了你。”栾阳望着南方的方向,那里是程砚秋的居所。

同一时刻,程砚秋的寝室里,霜断刀突然“嗡”地跳出刀鞘。

刀身浮起无数小血泡,泡里隐约能看见婴孩的脸,正张着嘴无声哭喊。

程砚秋缩在床角,抱着枕头发抖。

她听见那些声音在她脑子里炸开:“还我命来!”“阿姊骗人!”“烧死你!”

她摸过床头的朱砂笔,在墙上画镇魂符,可符纸刚贴上墙就烧了起来。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她看见那个火场里的小女孩站在窗台上,焦黑的小手按在玻璃上,指甲缝里还滴着血:“阿姊,抱抱我呀。”

“滚!”程砚秋抄起茶盏砸过去。

茶盏碎在窗台上,小女孩的身影却不见了。

她瘫坐在地上,听见更鼓敲过三更,突然想起今日晨议时自己的模样——她当众拔出霜断,对着虚空连斩十七刀,刀风掀翻了司主的案几,惊得满堂同僚后退三步。

“程副使,你这是要弑上?”司主的话像冰锥扎进她耳朵。

她当然不是要弑上,她只是想砍死那些在她脑子里尖叫的小鬼。

可现在,那些小鬼更凶了,他们说要啃她的骨头,喝她的血,把她的皮剥下来当灯笼。

“闭关三日。”司主的命令还在耳边回响,“若再失控……”

若再失控怎样?

程砚秋扯了扯嘴角。

她望着墙上自己的影子,突然发现那影子的脖子上多了道黑手印——和昨夜梦里那个“她”掐她时的手印一模一样。

地窖深处,墨奴机械地转动头颅。

他的铜珠眼映着栾阳离开的背影,突然抬起机械手指,轻轻敲了敲铁架:“主……回来了。”

天花板上,一道极细的黑线正顺着梁木蔓延。

那黑线泛着幽蓝的光,像活物般扭曲着,正是从铜鼎残骸里爬出的那缕黑焰。

黎明时分,程砚秋推开静室的窗。

晨雾里飘着桂花香,可她只闻见焦糊味。

她取出朱砂笔,在黄纸上画了道“镇心符”,笔尖却迟迟落不下去——她总觉得,这符纸下一秒就会烧起来,就像昨夜那些镇魂符一样。

“阿姊,画歪了哦。”

熟悉的童声从背后响起。

程砚秋猛地转身,却只看见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的影子,正歪着头冲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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