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超乎想象的一幕惊呆了，叛军的炮火都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鬼东西……”
“是龙国的‘龙渊’！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
短暂的死寂后，叛军指挥官接到了来自鹰国顾问的疯狂命令。
“别管那是什么！开火！给我把它们全炸掉！”
下一秒，叛军所有能开火的武器，坦克主炮、自行火炮、车载导弹，同时对准了这些沉默的巨人，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
数百枚炮弹和导弹拖着尾焰，从四面八方呼啸着砸向“龙渊”组成的钢铁长城。
然而，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并未发生。
就在炮弹接触到机甲前的一瞬间，一层淡蓝色近乎透明的能量护盾在每一尊“龙渊”的体表浮现。
嗡——所有的炮弹和导弹，撞在护盾上，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就被瞬间分解、气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
叛军的阵地上，所有人都看傻了。
“再来！给我用钻地弹！用温压弹！我不信打不穿！”
叛军指挥官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第二轮，第三轮齐射……
结果一模一样。
那道薄薄的蓝色光晕，由一道蓝色的能量构成，无论他们用什么武器去攻击，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鹰国的“死神”无人机也抵达了战场，从高空发射了最先进的空对地导弹。
结果，依旧是泥牛入海。
“天工”主控室内，江辰看着屏幕上传回的数据，穆罕默德的国家空域内，代表敌方火力的光点在疯狂闪烁后，又迅速熄灭。
而代表“龙渊”护盾能量消耗的数值，连小数点后第三位都没有变动。
兰利，地下指挥中心。
沙利文脸上的狞笑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和无法理解的恐惧。
“不可能……这不可能！那是什么东西？能量护盾？他们的技术怎么可能……”
“他们上一次不是……”
“将军！”
一名技术主管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的所有攻击都无效！对方的护盾能量层级……我们……我们无法分析！这……这完全不属于我们已知的任何技术！”
“沙利文先生，”
海恩斯的声音干涩无比，她看着屏幕上那三十六尊纹丝不动的钢铁巨人，喃喃自语，“我们……好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撤退……”
沙利文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吐出两个字，“让所有人……撤退……”
命令传达到了前线。
当叛军得知，连他们的主子鹰国都奈何不了这些钢铁巨神时，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扔掉了武器，转身逃跑，紧接着，恐慌如同瘟疫般扩散开来。
叛军兵败如山倒。
穆罕默德站在王宫之巅，看着下方仓皇逃窜的叛军，再看看外面那圈沉默而威严的钢铁长城，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知道，他赌赢了。
龙国没有开一枪一炮，却用一种他无法想象的方式，赢得了整场战争。
万里之外，鹰国的高层们也通过卫星画面，看到了这沉默而又令人绝望的一幕。
一个冰冷的事实，狠狠地烙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旧的时代，真的结束了。
……
而在另一边，京城第一医院，特护病房外的隔离观察室。
顾卫东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病房里正在做康复训练的父亲。
老人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现在都能在护士的搀扶下慢慢走几步。
那张被病痛折磨许久的脸上，总算有了活人的生气。
他的眼眶发热，这一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事情结束后的踏实和感激。
“顾老现在怎么样了？”
江辰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顾卫东转过身，对着江辰和旁边的赵定国，弯腰鞠了一躬：“江先生，赵将军，谢谢你们，谢谢‘天工’。你们不只是救了我爸，还救了我们全家。”
赵定国上前扶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严肃：“小顾，现在还不能放松。你父亲的治疗方案‘神农’计划，是国家的最高机密。”
“然而已经有敌人已经盯上你了。”
江辰把一份档案递了过来，上面是林辉的全部资料。
“之前策反林辉的间谍，代号‘夜莺’。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性的弱点去攻击。林辉那边，她用的是家人的安危。而你……”
顾卫东脑子“嗡”的一声，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我爸的病，是她最好的下手点。”
“对。”
江辰的目光很直接，“所以，我们需要你配合演一场戏，一场专门为她准备的戏。我们要让她以为，你父亲随时会死，你正好处在最没主意、最脆弱的时候，随便一根稻草都想抓。”
顾卫东没有半点犹豫，用力点头：“我明白。只要能把这个藏在暗处的蛀虫挖出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的视线再次望向病房里的父亲，眼神变得异常坚决。
这不光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守住这份好不容易盼来的安宁。
……
夜莺很喜欢京城的黄昏。
落日把一栋栋高楼的边缘刷成金色，街上的车灯连成一条流动的光河。
这座城市在这个时候，会透出一种忙碌过后的疲惫感，很有人情味。
她就喜欢这种人情味，因为这能把她的一切都藏得很好。
就和现在一样，她提着一个装鸡汤的保温桶，挤在下班高峰期的地铁里。
她脸上带着和周围人差不多的倦意，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上班族。
没人能猜到，这个普通的中年女人，脑子正在飞速运转，处理着一份刚刚到手的“猎物”档案。
顾卫东。
性格有缺陷，家庭负担重，感情上又有弱点。
这个目标，简直就是给她量身打造的。
之前在林辉那里失手，现在回头看，根本不算什么事。
她甚至有点想谢谢那个暗中搅黄了她计划的对手，要不是他，自己还找不到这么一个更完美的目标。
她走出地铁站，保温桶里的鸡汤闻着还挺香。
空气里汽车尾气和灰尘混在一起的味道，让她觉得很踏实。
她已经想好了第一次接触要怎么演。
京城第一医院，血液科的走廊拐角，就是她新剧本的开场。
她要再次扮演那个热心肠的“张姐”，用最平常的关心，给她的新目标，设下一个无法挣脱的套。
医院走廊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顾卫东就坐在这股味道里，后背靠着墙，两眼发直地盯着地面的一块污渍。
半小时前，他刚和江辰通过话，确认了“夜莺”已经进了医院。
现在，轮到他上场表演了。
他努力回想父亲被下病危通知书的那段日子，那种天塌下来的巨大悲伤和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一点点地找回当时的感觉。
就在他整个人快要被那种沉闷气氛淹没的时候，一个挺温和的声音在他旁边响了起来。
“小伙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