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囚乌折断金笼后,霸总他跪地哀求 > 第12章 她删了录音,却让全世界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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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城市沉入最深的暗色,程婉的手机在床头炸响。

她抓起一看,来电显示是苏晚晴。

心猛地一沉——这三年来,苏晚晴从不在深夜拨号。

每一次联系,都意味着风暴将至。

“删掉所有录音附件,”电话那头的声音像一潭静水,没有波澜,“只留文字摘要和物证链。”

程婉猛地坐起,睡意全无:“什么?可那段傅斯年点头承认操控医疗记录的视频——这是压垮他的最后一击!全网都在等!热搜前十我们已经预埋好了话题,#傅斯年认罪录音#、#苏晚晴复仇实录#,连央视法制栏目的记者都联系我了!”

“我不需要他跪着被万人唾骂。”苏晚晴打断她,语气轻得像落雪,“我要他垮,但我不想让世界记住他最后的表情。我想让他们记住我妈的琴声。”

程婉怔住。

下一秒,一条视频文件发了过来。

没有标题,没有封面,只有黑屏与渐起的钢琴声——肖邦《第三叙事曲》第二乐章,缓慢、沉重,带着撕裂灵魂的美。

字幕一行行浮现:

林映雪,1972 - 2003

作曲家,教师,母亲。

她未完成的作品,由女儿续写。

没有控诉,没有画面,甚至连苏晚晴的名字都没有出现。

可那旋律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时间的皮囊,将埋葬了二十年的悲鸣重新唤醒。

程婉眼眶发热。她忽然明白,这场复仇从来不是为了泄愤。

而是为了让那些曾被沉默的声音,终于被听见。

她咬牙,指尖颤抖地删去所有原始录音附件,只保留匿名化处理后的文字链与司法认证物证。

随后,她将新版本《林映雪案终局档案》上传至各大平台。

发布倒计时归零。

舆论并未如预期般沸腾。

没有热搜屠榜,没有群情激愤的转发大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近乎肃穆的沉默。

主流媒体谨慎转载,措辞克制;心理学论坛开始讨论“长期精神控制对认知的摧毁”;艺术圈掀起对“权力如何异化审美”的反思;甚至有学者提出“次声波暴力”这一概念——指通过环境压迫、信息隔绝、情感剥夺等无形手段实施的精神酷刑。

赵景行在司法心理评估会上提出,应将傅斯年案列为“高阶情感操控典型案例”纳入培训教材。

话音未落,上级便冷冷打断:“避免过度解读。”

当晚,他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无署名,仅附一段未公开的音频波形图,频率异常低沉,几乎接近人耳听阈边缘。

附件标注一行小字:

真正的回音,不在耳朵里,在良知醒来的时候。

与此同时,瑞士寄来一封信。收件人是“晚晴画坊”。

信封里只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林映雪站在维也纳音乐厅台阶上,身旁是傅父与周宴臣。

三人微笑合影,可光影割裂,仿佛命运早已预兆崩离。

照片背面,林素仪用钢笔写下一句:

他们以为掌控了命运,却不知,真正的音乐,从不为暴君奏响。

一个月后,晚晴画坊首场公益音乐会举行,主题为“听见沉默”。

当《第三叙事曲》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如渊。

后台角落,程婉突然捂住嘴,无声抽泣。她第一次意识到——

这场复仇,从来不是为了让人痛快。

而是为了让某些声音,终于能被听见。

而苏晚晴站在侧幕,望着夜空深处,轻声说:

“妈,我放下了。”

风过无痕,星河低垂。

可有些东西,正在悄然苏醒。

画展开幕第三天,老城区艺术中心的客流量开始回落。

媒体的镜头早已转向下一个热点,社交平台上的讨论也从“沉默之声”变成了某顶流明星的婚变丑闻。

但程婉知道,风暴从未真正过去。

她在剪辑纪录片时,习惯性调出闭馆后的监控录像做素材备份。

凌晨两点十七分,画面突然有了动静——一个戴黑色口罩的男人走进展厅,脚步很轻,像怕惊醒什么。

他径直走向《第三叙事曲·终章》,在画前站定,一动不动。

程婉下意识放大画面。

那人抬起手,指尖颤抖地抚上画布中央那道裂痕,仿佛触碰一道无法愈合的旧伤。

他的嘴唇微动,像是在低语,又像在忏悔。

监控没有收音,可程婉却觉得耳边嗡鸣骤起,仿佛有某种低频声波正从画面里渗出,钻进颅骨深处。

她死死盯着他的手。

无名指上,一枚戒指泛着冷光。

暗银质地,纹路繁复,中央嵌着两个极小的字母:H.F.

程婉呼吸一滞。

霍夫曼基金——那个二十年前以“艺术疗愈研究”为名,实则资助次声波精神控制实验的秘密财团。

而“H.F.”,正是其创始人、傅斯年父亲的专属徽记。

这枚戒指从不外流,只赠予最核心的技术执行者。

她立刻翻出三年前的项目档案,照片里,徐志衡站在实验室中央,正调试一台频率发生器。

那时他还年轻,眼神锐利,嘴角带着科研者特有的冷漠自信。

而他的手上——戴着的,正是这枚戒指。

可项目结束后,他便人间蒸发。

官方记录称其“因健康原因离职”,无人知晓去向。

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在深夜独自面对一幅埋藏了尸检数据的画作,像被某种无形力量牵引而来。

程婉手指发凉。

她调出画展七幅核心作品的访问数据,发现徐志衡的行动轨迹诡异得惊人——他不止看了《第三叙事曲·终章》,还曾在《B17·铭牌》前停留十二分钟,恰好是当年林映雪脑电波停止跳动的持续时长。

更细思极恐的是,系统记录显示,他在那段时间内出现了三次短暂的心率骤降,与展厅共振装置的脉冲频率完全同步。

这不是偶然。

这是被唤醒。

程婉猛地合上电脑,指尖还在发抖。

她忽然明白苏晚晴为何坚持不用任何解说牌,不接受访谈,甚至拒绝接受采访。

“让他们自己看懂,或看不懂。”——那些真正参与过黑暗的人,根本不需要解释。

他们一进门,就会听见。

听见那藏在笔触里的频率,藏在光影中的哭声,藏在寂静深处、从未被承认的死亡。

她打开加密云盘,准备将这段影像单独存档。

就在点击保存的瞬间,一封新邮件跳了出来。

发件人未知。

标题只有两个字:B17。

附件是一张模糊的卫星定位图,标记点落在城南一片老旧居民区。

旁边附着一行小字:

有些人,不该睡得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