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囚乌折断金笼后,霸总他跪地哀求 > 第4章 她没回头,风却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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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畔老桥的雨停了三天,整座城市却还在沸腾。

傅斯年当街跪地的画面被无数手机镜头撕碎,又拼接成一场盛大的猎奇狂欢。

热搜榜首挂着#傅氏帝国崩塌实录#,短视频博主踩着鼓点剪辑他泥水中颤抖的背影,配乐是苏晚晴最爱的一首古典钢琴曲——《月光》第三乐章,阴冷、缓慢,像一把刀在心口反复划动。

全城都在谈论“爱到发疯”的霸总,谈论“复仇女神”苏晚晴。

可没人知道,那天她根本没看他一眼。

韩督察把执法记录仪的视频放了第七遍。

画面里,黑色轿车静静停在桥边,雨水顺着车窗滑落,苏晚晴坐在后座,目光穿过傅斯年抽搐的身影,落在桥栏上那一道早已锈蚀的铭文——“苏氏慈善基金会捐建,2009年”。

他忽然怔住。

十五年前,那场盛大的奠基仪式上,七岁的苏晚晴穿着白色小裙子,踮脚在桥栏刻下第一笔“苏”字。

她父亲笑着抱起她:“我们家晚晴,将来要建更多桥,连起人心。”

如今桥还在,人心早已断成两截。

韩督察猛地抓起电话拨给陈律师:“帮我查一下,苏小姐最近有没有申请恢复苏氏名下那块地皮的产权备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已经在办了。她说,那里要建一所免费艺术学校,名字叫‘晚晴画坊’。”

韩督察闭上眼,指尖轻轻抚过卷宗封面上“傅斯年”三个字。

他抽出一张新标签,写下:“主犯归案,主谋未现——但正义已至。”然后,将整份案卷封存。

而此时,沈知意正坐在乡间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手里攥着林姨递来的粗瓷杯。

茶色浑浊,味道苦涩,像这偏僻村落里被遗忘的岁月。

“你想知道她恨不恨傅斯年?”林姨坐在门槛上,望着院中那株枯了又发芽的老梅,“错了。她最痛的,是那三年,连给父亲写一封信,都要字字斟酌,生怕一个情绪泄露,让他病情加重。”

墙上那张泛黄的照片刺进沈知意眼里——少女苏晚晴抱着画板站在卢浮宫前,阳光洒在她脸上,干净得像从未沾过尘世。

“你说她是猎手?”林姨摇头,“可在我眼里,她只是个替全家扛下地狱的孩子。”

沈知意没再问,默默离开。

返程途中,手机震动,一封匿名邮件静静躺在收件箱。

她点开附件。

录音里,周宴臣低沉的声音在私人会所回荡:“苏晚晴的布局?不过是我放出去的棋子。真正推翻傅斯年的,是我。”

停顿两秒,男人轻笑:“她不过是个落魄千金,若没有我暗中接应资金流、打通海外通道,她拿什么翻盘?”

紧接着——

一声极轻的冷笑。

清冷、锋利,带着一丝近乎嘲弄的清醒。

是苏晚晴。

沈知意浑身一震,猛然意识到:这封邮件,是她本人发来的。

她盯着发件人栏那一片空白,良久,打开文档,删掉原题《从囚鸟到猎手》,一字一句敲下新标题:

《谁在操纵真相?》

而远在城西某国际拍卖行预展现场,聚光灯缓缓移向压轴展品。

一幅无署名油画静静悬挂。

画面中,一只金丝雀停在断裂的铁锁之上,羽翼微张,脚下是无数破碎的监控镜头与录音笔残骸,散落如祭品。

展品说明卡上,只有一行字:

“此作名为《耳语者》,创作者要求匿名,唯一留言——‘有些人,生来就不是被听的,而是被记住的。’”

人群低声惊叹,闪光灯此起彼伏。

无人注意到,展厅角落的监控画面中,一道黑影短暂掠过登记台。

次日清晨,工作人员发现,《耳语者》的展签被人悄然替换。

旧卡已被取走,新卡尚未填写,只留下一行空白。

仿佛,有人正等待落笔。

拍卖会结束当晚,城市还未从喧嚣中沉睡,而城西的国际拍卖行已归于寂静。

地下恒温画廊的灯光冷白如霜,空气里浮动着松节油与金属的微涩气息。

苏晚晴站在《耳语者》前,长发垂落肩侧,指尖轻轻拂过画框边缘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刻痕——那是三年前,在傅斯年书房的深夜,她用一枚磨尖的发卡,在木料上刻下的第一个记号。

那时她跪在地毯上,假装捡拾掉落的画笔,实则将这道伤痕嵌入命运的齿轮。

如今,它成了这幅画唯一的真名。

陈律师站在她身后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周宴臣匿名出价八百万,竞标协议已经走完流程。他想拿这幅画当钥匙,叩开您父亲旧日的人脉圈。”

苏晚晴没回头,只将手中的新展签缓缓插入卡槽。

白底黑字,清晰冷峻:

创作者:苏晚晴。

用途:公益拍卖,所得全数注入‘晚晴画坊’教育基金。

“让他竞。”她终于开口,嗓音像冬夜里的风,不带一丝波澜,“但最终买家,必须是‘晨光基金会’。”

陈律师一怔。

随即明白。

这不是拒绝,是反制。

她不是要周宴臣输,而是要他赢——赢一场看似风光、实则空无一物的胜利。

他会以为自己是推手,是伯乐,是那个将她重新捧回上流社会的人。

可实际上,他不过是在为她铺路,为她背书,为她点燃一把她根本不需要的阶梯。

而她早已飞越了那片废墟。

三天后,周宴臣在私人酒会上举杯,眼底映着香槟的金光:“敬那位让我看见棋局之外的人。”

他已放出消息:“苏氏遗珠携资本回归。”财经圈震动,昔日踩着苏家尸骨上位的掮客们纷纷递来橄榄枝,仿佛忘了当年是如何落井下石。

可就在舆论沸腾之际,一段视频悄然上线。

城东社区中心,阳光透过斑驳的玻璃洒进教室。

苏晚晴蹲在地上,握着一个听障女孩的手,在素描本上一笔一笔画下一只展翅的鸟。

孩子不会说话,却用颤抖的手指指向画纸,眼里有光。

“这是我学生的作品。”她将一叠素描本交给随行记者,语气平静,“下周,‘晚晴画坊’第一期招生启动,不看出身,只看天赋。”

视频爆上热搜,话题冲进前三。

评论区炸开:“她不是复仇,她是重建。”“那些以为她要回来求他们的,脸疼吗?”

周宴臣在顶层公寓看着手机,指节发白。

他忽然笑出声,猛地摔碎酒杯。

“她到底要什么?”

镜头缓缓推向窗外,阳光落在她车后座的一本旧速写本上。

翻开的一页,字迹清冷而坚定:

“我要的,从来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埋葬它。”

七天后,沈知意收到一封没有寄件人的纸质信。

信封泛黄,像从旧时光里爬出来的遗物。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周宴臣与傅斯年,曾出现在同一家私人心理诊所的走廊,档案编号相邻。

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

“控制狂,往往最先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