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一根无形的引线,瞬间点燃了傻柱这个火药桶。
他成功了。
一场原本针对他的批斗大会,被他轻而易举地“祸水东引”,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傻柱身上。
秦淮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精心编织的受害者形象在江辰的几句话下支离破碎。她求助似的看向院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身影,嘴唇翕动,眼眶里又开始蓄积泪水。
傻柱更是阵脚大乱,指着江辰“你你你”了半天,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反驳。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关头。
人群中,三道身影缓缓踱步而出,分开众人,站到了场院的中央。
正是这座四合院里说一不二的三位大爷——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
他们三人联袂出场,自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院子里嘈杂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
“咳!咳咳!”
易中海背着手,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浑浊的目光在江辰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不悦。
他摆足了院里最高权威的谱,用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沉声开口。
“江辰,话不能这么说。”
“傻柱这人是冲动了点,但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是看不得秦淮茹她们孤儿寡母受欺负。”
他顿了顿,似乎在给江辰一个消化和领会他意图的时间。
“我看这样吧,今天这事,大家各退一步。”
“棒梗偷东西,这是他不对,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懂事,现在也受了伤,算是得了教训。你就发扬一下风格,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少给点医药费,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话音刚落,一旁的二大爷刘海中立刻挺了挺自己滚圆的肚子,用官腔附和道:
“对!一大爷说的在理!年轻人,不要这么斤斤计较,要顾全大局嘛!为了这点小事,闹得整个院子鸡犬不宁,像什么话?”
三大爷阎埠贵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精于算计的眼睛里闪着光。
“是啊江辰,远亲不如近邻,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嘛。”
三位大爷,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棒梗偷窃是小事,江辰你让他赔钱就是不大度,不懂事。
傻柱打人是好心,江辰你还手就是你不对。
现在,你必须出钱,来平息这场由你“不大度”而引起的风波。
这已经不是拉偏架了。
这是明目张胆地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又是这套和稀泥的把戏!
又是这种站在道德高地上,强行逼迫受害者妥协的丑恶嘴脸!
江辰眼帘低垂,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他们。
他甚至连跟这群人继续废话的兴趣都没有。
讲道理?
跟一群满心都是算计和偏私的禽兽,有什么道理可讲?
江辰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眼前这三张令人作呕的脸,落在了院子中央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眼神,幽深而平静。
一个念头,在心中无声响起。
“系统,发动【百鸟朝凤】!”
下一秒。
异变陡生!
“叽叽喳喳——!”
“啾啾——!”
一阵无比嘈杂、仿佛要刺破耳膜的鸟鸣声,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响起!
院里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
只一眼,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知从何处,黑压压的鸟群,遮天蔽日般涌了过来!
那不是几只,几十只。
而是成百上千!
有最常见的灰扑扑的麻雀,有报喜的喜鹊,甚至还有许多羽毛鲜艳,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漂亮鸟儿。
它们汇成一股庞大的洪流,在四合院的上空盘旋,翅膀扇动的声音连成一片,嗡嗡作响,让阳光都为之一暗。
“天呐!这……这是怎么回事?”
“哪儿来这么多鸟?”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呼,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无法理解的景象给震慑住了!
紧接着,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那庞大的鸟群在盘旋一圈后,竟如同得到了统一的指令,猛地俯冲而下!
它们的目标,精准而唯一!
正是江辰家的屋檐!
“扑棱棱——”
无数的鸟儿收拢翅膀,不偏不倚,密密麻麻地落在了江辰家的屋顶上、窗台上、门框上。
一层叠着一层,黑压压的一大片,蔚为壮观!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前一秒还嘈杂无比的鸟群,在落下的瞬间,竟齐齐噤声。
整个四合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一种诡异到极点的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些鸟儿,既不惊慌,也不飞走。
它们只是齐刷刷地转动着小小的脑袋,成百上千双黑豆似的、闪烁着冰冷光泽的眼睛,越过人群,静静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院子中央的——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
三位大爷脸上的威严和倨傲,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与茫然。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江辰动了。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指向屋檐上那群沉默的“不速之客”,仿佛在指引着某种天地的意志。
他看着早已目瞪口呆,脸色发白的三位大爷,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每个人的心头炸响。
“三位大爷,你们看。”
江辰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
他的目光从三位大爷僵硬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易中海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连这些畜生都知道,棒梗偷窃在先,受伤在后,这是他咎由自取,天经地义。”
“你们要是再执意拉偏架,颠倒黑白……”
江辰的声音微微一顿,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可就别怪这些通人性的鸟儿,不给你们面子了!”
话音落下。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猛地从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的脚底板,沿着脊椎,疯狂地窜上天灵盖!
他们下意识地抬头,再次看向那黑压压一片,仿佛拥有灵性、组成了一支沉默军队的鸟群。
再看看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眼神却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一个让他们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疯狂滋生。
这小子……
邪门!
太邪门了!
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
这不是什么巧合,这是妖术!是警告!
三人仓惶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深处,看到了无法掩饰的惊惧。
易中海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干涩发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刘海中挺起的肚子,不知何时已经缩了回去,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阎埠贵更是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扶着眼镜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来挽回颜面,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眼前这超自然的一幕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最终,他们只能在全院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在成百上千只鸟儿冰冷的注视下,硬生生地,将这个哑巴亏吞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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