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混杂着惊骇与不敢置信的死寂,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四合院每一个人的心头。
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许大茂倒在地上微弱的呻吟。
这片死寂仅仅持续了三秒。
“啊——杀人啦!”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同利刃划破凝固的空气,瞬间点燃了整个院子。
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脸色惨白如纸,疯了一样扑了过去,一把抱住还在抽搐的丈夫,哭嚎声震天动地。
“杀人啦!江辰这个天杀的小畜生下死手杀人啦!”
与此同时,一直缩在人群里,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秦淮茹,也找到了自己登场的最佳时机。
她一个箭步冲出来,却不是去扶许大茂,而是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江辰的鼻子上,用一种尖利刻薄的腔调破口大骂,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是她贾家。
“砰!”
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一大爷易中海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此刻已然铁青一片。他猛地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八仙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他站起身,身形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佝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地上哀嚎的许大茂,更没有问一句事情的起因。
他的目光,如同一对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锁在江辰的身上。
易中海瞬间就占据了道德的最高峰,用他那惯用的、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发出了雷霆般的呵斥。
“江辰!”
声音洪亮,回荡在小小的院落里。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院里这么多长辈?!”
他每说一句,声音就拔高一分,唾沫星子横飞。
“许大茂再有不对的地方,他也是院里的邻居,是你的长辈!你怎能下如此重的手?你这是要活活打死他吗?你这是要破坏我们整个大院几十年的团结和睦!”
“立刻!马上!给许大茂道歉!”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命令的口吻,不给江辰任何辩解的余地。
道歉?
江辰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刺骨的讽刺和冰冷的嘲弄。
“一大爷。”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根钢针,清晰无比地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您这偏架拉的,可真是连最后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易中海的瞳孔骤然收缩。
江辰迎着他要杀人的目光,向前踏出一步。
“许大茂当着全院男女老少的面,用最下流的污言秽语,调戏我未成年的妹妹,您听不见?”
他又踏出一步,气势愈发凌厉。
“全院的人,连三岁小孩都听见了,就您一大爷是聋子?还是说,在您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眼里,我妹妹一辈子的名誉,还比不上许大茂这个烂人的一根骨头?”
质问如刀,刀刀见血!
院里众人的脸色开始变得微妙起来,窃窃私语声四起。
江辰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直视着易中海那双躲闪的眼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想用一顶‘破坏大院团结’的大帽子把我扣死,然后就能名正言顺地联合这群禽兽,抢走我父亲用命换来的房子,霸占轧钢厂的工作名额?”
“易中海,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的伪善吧,看着恶心!”
“你……你放肆!”
伪装被当众撕得粉碎,内心最阴暗的算计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易中海气得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指着江辰的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阴狠的目光从秦淮茹眼中射出,精准地落在了人群中的一个壮硕身影上。
傻柱!
何雨柱,人称傻柱,四合院公认的“战神”。
他本就因为江辰这“病秧子”最近的风光而心生不爽,此刻见他竟敢如此顶撞自己心中最尊敬、视为亲爹的一大爷,胸中的那股邪火“腾”地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
“好你个江辰!”
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
傻柱排开人群,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露出了他那两条粗壮得吓人的胳膊。
“连一大爷都敢顶撞,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今天我何雨柱,就替你死去的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
话音未落,他那砂锅一样大的拳头,裹挟着一股恶风,已经朝着江辰的面门狠狠砸了过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要是砸实了,江辰这张脸非得开了花不可。
院里胆小的女人已经发出了惊呼。
秦淮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而刚才还义正言辞、要维护大院规矩的一大爷易中海,却在这一瞬间,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非但没有出声阻止这即将发生的暴力,反而极为“恰到好处”地将双手背到身后,慢悠悠地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所有人。
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他转过身的那个刹那,他那张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脸,嘴角肌肉不受控制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充满了阴冷与快意的弧度,一闪即逝。
打!
狠狠地打!
打残了才好!
这样,房子和工作名额,就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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