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含怒而发的一拳,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直奔江辰面门。
院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拳,是傻柱的成名绝技。
整个轧钢厂,没几个人敢硬接。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攻击,江辰却纹丝不动。
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流淌着的是近乎实质的轻蔑。
仿佛眼前奔袭而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找死!
傻柱见他如此托大,心中怒火更盛,拳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誓要将眼前这张可恶的脸砸个稀巴烂!
拳风呼啸,已然及面。
吹得江辰额前的碎发向后扬起。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他动了。
没有后退,没有闪躲。
江辰的身形骤然一矮,脚下地面被他一踏,发出一声闷响。
八极拳特有的“闯步”被他用了出来,整个人重心下沉,脊椎骨发出一连串细密的爆鸣,一股沛然巨力自脚底涌泉穴升起,贯通腰胯,直达肩头。
他如同一头贴地滑行的猎豹,不退反进,欺身而上!
肩膀微微一沉,对准了傻柱那空门大开的胸膛。
后发先至!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在寂静的院落里轰然炸开。
那不是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
那更像是两块高速运动的钢板,狠狠撞击在一起发出的轰鸣!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全院几十口人,亲眼目睹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傻柱那志在必得的拳头,距离江辰的鼻尖只剩下不到一寸的距离,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他脸上的狰狞与狂怒,瞬间凝固,转而被一种极致的惊骇与痛苦所取代。
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列脱轨的火车头正面撞上。
一股无可抵御的刚猛巨力,摧枯拉朽般撕碎了他的所有防御。
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挤压殆尽。
“呃……”
傻柱双目圆睁,眼球暴凸,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抛物线,重重地砸在三米开外的地上。
“噗通!”
沉重的落地声,让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一抽。
紧接着,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撕裂了整个院子的夜空。
“啊——我的胳膊!!”
傻柱在地上疯狂地翻滚着,左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右臂,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他的右臂,以一个绝对违背人体构造的诡异角度向外扭曲着。
森白的骨茬,甚至隐隐有刺破皮肤的迹象。
脱臼!
而且是极其严重的粉碎性脱臼!
这一记贴山靠,不仅废掉了他的攻击,更是在一瞬间,将他这条吃饭的胳膊给彻底撞废了!
死寂。
整个四合院,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如果说,刚才江辰一脚踹飞许大茂,还能用“出其不意”、“偷袭”来解释。
那么这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正面硬撼,一招放倒院里公认的“战神”傻柱……
这是彻彻底底、毫无花假的实力碾压!
院里所有看向江辰的目光,都变了。
震惊、骇然、不可置信……最后,全都化为了一股深深的忌惮与畏惧。
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甚至有些病弱的青年,身体里怎么会蕴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反了!反了天了!”
一声尖利的叫嚣打破了沉寂。
贾张氏从地上猛地蹦了起来,她那张肥硕的老脸因为激动和怨毒而扭曲,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江辰的鼻子上。
“杀人了!这个小畜生要杀人了!”
“报警!必须报警!把他抓起来枪毙!”
她一边嚎,一边暗中给一旁的许大茂使眼色。
许大茂正疼得龇牙咧嘴,接收到信号,立刻忍着剧痛,扯着嗓子附和道:“对!报警!必须报警!”
他指着江辰,眼中满是怨毒与快意。
“打断了傻柱的胳膊,这是故意伤害!够他喝一壶的!让他去吃牢饭!”
“一大爷!您快说句话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两人一唱一和,试图再次煽动舆论,将江辰钉死在罪人的位置上。
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请来镇场子的傻柱,一个照面就被打成了这个德行。
这不光是傻柱丢人,更是把他这个一大爷的脸,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正要开口,用大院的规矩来压人。
“好啊!”
一个清朗的声音,却抢在了他的前头。
江辰非但没有半点惊慌,脸上反而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报警好,我双手赞成,我早就想报警了!”
他向前一步,目光环视全院,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不过,要告,就别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许大茂那张惊愕的脸上。
“咱们要告,就告点大的!”
江辰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许大茂,你刚才,当着全院几十口男女老少的面,公然对我妹妹江月,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女,说了些什么话?”
“你这行为,犯的叫什么罪,需要我提醒你吗?”
江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叫——流氓罪!”
“流氓罪”三个字一出,仿佛一道无形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院子。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院里所有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全都变了!
在这个刚刚经历过“严打”的年代,这三个字的分量,足以压垮任何一个人!
轻则劳改农场脱层皮,重则直接吃花生米!
这绝不是开玩笑的!
江辰冰冷的视线,如同利剑一般,缓缓扫过院里的每一个人。
“院里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你们刚才可都听见了,都看见了。”
“你们,可都是人证!”
“等会儿警察同志来了,一定会挨个问话,你们可得想好了,要怎么实话实说。”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这罪名一旦坐实了,许大茂,你这放映员的工作别想要了,你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下半辈子,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几年的牢饭,你是跑不了的!”
这番话,不再是之前那盆冰水。
这简直就是一桶从西伯利亚运来的液氮,兜头浇在了许大茂的头上。
他脸上的嚣张、怨毒、幸灾乐祸,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最终化为了一片毫无生气的死灰。
完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只是想逞口舌之快,痛快痛快嘴,顺便在秦淮茹面前表现一下,哪里想过会惹上这么一个滔天的大麻烦!
耍流氓?
还是当着全院人的面?
这要是被捅到派出所,那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一旁的秦淮茹也彻底慌了神。
她一张俏脸煞白,血色尽褪。
她还指望着许大茂这条线,能时不时地从厂里带点好处,接济一下贾家。
要是许大茂真的因为这事进去了,那她岂不是少了一个重要的“血包”?
不行!
绝对不行!
她脑子飞速转动,连忙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扭着腰肢就凑了上来。
“哎呀,江辰,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呢……”
“这……这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推了推江辰的胳膊,声音放得又软又媚。
“你茂哥他就是喝了点酒,跟你妹妹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嘛,他哪有那个坏心思啊。”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到警察同志那里,多伤和气啊。咱们自己解决,自己解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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